嶽巋然盤坐在地上,寶相森嚴,默然修煉,打熬着元神之力。
那仿佛雕像一般,一動不動的樣子,散發着無法言語的冷硬氣質,仿佛任何困難都擊敗不了他一般。
也不知道,已經修煉了多久。
嶽巋然所在的小洞窟外,紅風暴守護在外。
他的天才之名,比起嶽巋然,要響亮太多,但這一刻,卻似乎難以安心修煉,一雙眼睛睜着,看着小洞窟大門的方向。
目光沉郁,疑惑。
他如今是築基後期境界,不知道下一步的進階之法,又不知元神之道,也實在沒有什麽可修煉的。
最近更是跌逢大變,心境激蕩。
令他疑惑的是嶽巋然!
“他到底想幹什麽,找個洞窟躲起來修煉,就是他的應對辦法嗎?這個家夥,比上官凡還叫人看不透。”
心中一陣嘀咕。
再琢磨了片刻,強行排空腦海,逼着自己修煉起來。
既然前進無門,那就先琢磨一下新法術的事情。
......
山中無歲月。
花開了謝,謝了又開。
洞窟裏,落滿了灰塵。
糾纏的黑綠色藤蔓,将大洞窟的門,都已經開始封鎖起來,隻有有限的一點光,可以從外透進來,仿佛一個被遺忘的世界一樣。
一片死寂!
噌!
這一日,紅風暴睜開眼睛來,朝着洞窟外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旁邊牆壁上,那刻的密密麻麻的橫線。
悄然站起。
走到那小洞窟的門口,輕輕扣響。
“道兄,十年時間到了。”
無人答應。
又過了片刻之後,洞窟門打開,嶽巋然走了進來。
才看一眼,紅風暴便有種眼睛一刺的感覺,嶽巋然的那雙眼睛,有别樣的精芒,一閃而過,極鋒利駭人。
但瞬間之後,就恢複如常,仿佛紅風暴的錯覺一般。
“這個家夥,又進步了,他的法力氣息沒有變化,修煉的是否就是那門力量?”
紅風暴心中嘀咕。
“走了,十年沒出世,也該有點動靜了。”
嶽巋然大手一揮,幹脆利落!
風嘯聲起,封鎖住門口的藤蔓,盡成齑粉。
......
外面的修真世界,也無非是打鬥,無非是争奪,而這十年時間裏,必然有不少事情發生。
嶽巋然和紅風暴,均是通緝榜上有名的修士,一直到了夜晚時分,紅風暴才蒙着面,逮了一個小修來,打探一下外面的消息。
至于嶽巋然,則是離着一段距離,以靈識聽着。
“前輩,你想必一直在閉關苦修,最近這幾十年來,修真界發生的大事可不少。”
小修谄媚般道。
紅風暴也是精明,問的是這幾十年發生的事情,而不是這十年。
“揀重要的說。”
“是是。”
小修連忙道來。
從幾十年前的舊事說起,大的小的一件也沒有落下,當年就包括紅家被滅,聽的紅風暴倒是目無表情。
好一會之後,終于說到嶽巋然之事。
“這嶽山和紅風暴,都抓到沒有?”
“自然不曾,許多人猜測,他們已經逃到其他地方裏去了,不過拔山家的人,一直在找他們,懸賞還越來越多。”
“那血手老怪呢,他有沒有動靜?”
“沒有,自從殺了拔山飛海等人後,他似乎又一次潛伏了起來。”
紅風暴微微點頭。
又把其他一些勢力,挨個問了問,不着痕迹的問過上官家,上官家也很平靜,自由修士聯盟,似乎也銷聲匿迹了。
幾大家族,聯手破了幾處地方,但沒有發現奴皇。
“接下來,最重要的一樁事情,就是四年前的拍賣大會,聽說從黑石深野深處回來的前輩,帶了不少好東西回來。”
小修再道。
紅風暴嘿嘿一笑。
“可有什麽滋養母胎的靈物嗎?有沒有什麽家夥出手買?說不定便是血手老怪和那個叫嶽山派去的人。”
“還真有,聽說有一件叫做血河車果的靈根果實,的确被人拍走了,拍的人還是一個無名修士,很多人猜測,他和血手老怪他們有關系。”
“然後呢?”
紅風暴是真的好奇起來。
“此人在拍賣大會開了一半,拿了血河車果後,就離開了,聽說當時不少修士追蹤他出去,但最後還是被他逃之夭夭了。此人如今的風頭,已經蓋過了那嶽山和紅風暴,成了最受關注的人物,很多人在找他,拔山家又出了高價。”
紅風暴點了點頭。
再将這拍賣大會的事情,問了極多,又把其他事情問了問,這才放他離開。
......
見到嶽巋然,将一幹事情道來,哪怕猜測對方已經聽到。
“對這拍走血河車果的修士,你怎麽看?”
嶽巋然問道。
“也許真的是血手老怪的人,但若隻能猜一個,我反而覺得,此人可能是拔山家派出來的人,目的就是釣血手老怪,或者你上鈎。”
紅風暴也是精明。
“如果是這樣,血手老怪和我,當然都知道不是他的人或者我,我們都會和你一樣想,又怎麽會再上鈎。”
“不對,他還可以猜是你,說不定是你易容去的,你也可以猜測是他的人,現在不是三方,連上這個神秘家夥是四方。”
紅風暴嘿笑道。
嶽巋然點了點頭,紅風暴看似粗豪,但腦子一點不差。這種人用的好,的确比失了神智的單純傀儡更能幫上忙。
“現在怎麽辦?”
紅風暴問道。
“我們該出場亮亮相了,至于其他的事情,自然由其他人去辦。你就準備好,和我一起,面對沒完沒了的追殺吧。”
嶽巋然輕松說道。
轉身就是飛去,潇潇灑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