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
“少君!”
一聲聲痛心的嘶喊,從未死的紅家之人口中傳出,大多已經淚流滿面,又憤然如炸,瘋狂搖晃着牢籠栅欄。
仿佛命運悲催!
但隻要看一看,大地上那些未死的紅家修奴們,投來的活該如此,大仇得報般的興奮又陰冷的目光,便知道紅家也是造過孽的。
紅雨閉目無言。
紅風暴眼中,除了悲痛,更浮現起強烈的掙紮之色來,或許已經感覺到,自己的道途,已經越來越畢竟結束的時刻。
轟轟
四面方向裏,惡戰聲轟隆!
白家和上官家的修士,很快将沖近的妖獸擊殺,穩定下局面來,又一次将其他妖獸,死死擋在外圍。
事實上,他們現在就可殺了所有的紅家子弟,但又很清楚,如果紅家的人都宰了,那麽自由修士聯盟又要救誰,隻怕馬上就會撤退。
兩家留着他們的命,絕對有拖住自由修士聯盟的目的在。
......
紅風暴樣子粗犷,内心卻極細膩,洞穿着戰場上的局面,越發的感覺到不妙,心頭黯然又不甘。
果真逃不掉嗎?
活路到底在哪裏?
“不能,我不能就這麽死了,我還要幹的比浪空歡更好,一定有活路的!”
心中怒吼。
一雙眼睛裏,精芒飛閃着,四面看着,尋找着每一絲的救命機會。
惡戰!
惡戰!
到處都是亂糟糟的打鬥景象,諸般法術齊飛,妙用不一的法寶,也是飛來舞去,交織成了絢爛而你又危險的畫面。
紅風暴目光流轉,最終猛的一定,落在了嶽巋然身上,露出深邃的思索之色來。
“這個家夥,半道加入進來,看上官凡和白太辰對他的态度,分明是一副拉攏姿态,他不是兩家的人,若他肯幫我一把......”
腦子也是轉的快。
這麽一想,眼中再次亮起希望的光,但嶽巋然又憑什麽幫他?而且離的那麽遠,他就算有什麽想法,難道大喊出聲來?
......
轟隆聲裏,大戰還在繼續。
嶽巋然強勢轟殺着那些妖獸,俨然已經是戰場上,最所向無敵的幾個修士之一,這樣的人物,必定要重點照顧。
天上!
地下!
每一個方向裏,都開始有妖獸,朝着他的方向,狂沖而來,強橫如嶽巋然,也開始殺的汗流浃背。
而那笛聲的調子,在不知覺間,已經又轉。
顯然,又是出自那位吹笛女子的手筆。
兇冷之光,起于嶽巋然眼中。
“此女是這一戰最重要的角色之一,又如此針對我,不能再留着她了......”
殺心一起,便是靈識找去。
很快,依然在那小山谷中,找到了那毀容女子,此女此刻,依然被二十多個修士,守衛在身邊,依然戴着面罩。
但隻看了一眼,嶽巋然神色就古怪起來,胸中一股殺心,不自覺間,竟消了不少下去。
面罩之下,那張傷痕累累的面龐,此刻已經熱淚縱橫,淚水決堤一般,滾滾而下,那毀容女子此刻,竟哭成了一個淚人一般。
那叫一個稀裏嘩啦!
一雙眼睛裏,沒有冰冷殺意,隻有說不出的悲傷和痛苦,柔弱的如同一個十七八歲的無助小姑娘一般!
這樣的性子,也來當修士?
嶽巋然看的暴汗又無語。
這樣的女子,若是成了他的同伴,馬上就被他一腳踢出隊伍去。
......
“淚人,委屈你的這些妖獸朋友了,但爲了最後的勝利,隻能犧牲他們。”
蒼老聲音響起在耳邊。
毀容女子身邊,一個發色黃色黃白的毀容老者說道,老者神色,就要冰冷的多了,絕對是狠的下手的最常見的那類修士。
而這女子的名字,竟然就叫淚人。
女子此刻,正在吹笛控制那些妖獸中,無法回答,但哭的更是稀裏嘩啦起來。
顯然,她能控制這些妖獸,絕對至少與它們,有着某種夥伴般的情感,但今天卻要親手葬送它們。
她身邊不少同伴,眼角餘光掃過她,均都露出無語之色來,這女子淚下,看來多半不是裝出來的。
而嶽巋然雖然不是菩薩性子,但看着對方那張毀容臉熱淚橫流,也多少再狠不下心去。
“罷了,反正本來就和我沒有多大關系,又何必多開殺孽。”
心中說道。
砰!
腳尖一個點地,便是竄空而去。
唰唰
再數閃之下,便是來到了被包裹住的紅家修士的身邊,這裏是唯一還算不被太波及的地方,也可裝模做樣幫上官凡守一守。
......
“多謝道友!”
見他過來,一個白家的老者,警惕過後,就是道謝。
嶽巋然微微點頭。
而剛才追向他的妖獸們,卻是半道停了下來。
“淚人,爲何不讓他們,繼續追殺上去?”
山谷之中,馬上就有一個老者,冷聲喝問。
“你要讓我的這些朋友,一直送死下去嗎?”
女子轉頭,怒聲反問,那一雙目光裏,噴出來火來的樣子,與那淚水決堤的樣子,截然不同。
心有薔薇,亦有猛虎,說的或許就是她!
老者聞言一怔,馬上又是目光一狠,再冷道:“不要忘了,當年是誰,把你從修奴堆裏救出來的,又傳了你法術神通,改變了你的命運。”
“我從來沒有忘記!”
女子目光,絲毫不躲閃,對視着他道:“你們既然要我還,今天我便還給你們,我和它們一起戰死在這裏。”
唰!
話音落下,女子飛掠出去,自己終于登場。
那二十多人見狀,頓時傻了,面面相觑了一眼之後,終究是也掠了出去。
......
“我倒是小瞧她了。”
遠方天空裏,嶽巋然看的微微一笑。
對那吹笛女子,首次生出了幾分欣賞之意來。
“道兄,隻要你救我一命,我紅風暴,從此願意成爲你的戰奴!”
低沉聲音,陡然從旁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