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消息傳的應該沒有那麽快,而且得到消息的,更沒有必要輕易大肆傳開,徒增搶奪對手,黑石域有三個陰雨域那麽大,遠離之地闖闖,應該無事。”
嶽巋然獨自一人飛去,心中盤算着。
他的家族藏經閣裏,功法神通不少,偏偏沒有改頭換面的易容法門,因此,隻能小心行事。
......
從黑石山脈的最南端,靠海之地翻過,過來之後,便是黑石域的東南角落,可說是已經相當偏僻。
不過嶽巋然過來後,沒有多停留,繼續向西南方向去。
這片更繁榮一些的修真之地,終于踏上。
一眼看去,九成多還是未開發的蠻荒之地,叢林山野成片,不過凡人的城池村莊多了不少。
尤其是城池,多是高大的石屋石牆,凡人衆多,相當熱鬧。
一路過來,碰上修真坊市,嶽巋然便落下,打探一番。
小半年下來,收獲不大。
這一日,又過一處山野坊市。
進了坊市中,嶽巋然一家家店鋪看過,比起陰雨連綿,以出水行材料較多的陰雨域來,這裏的坊市裏賣的材料,要豐富的多了。
大部分嶽巋然還是兩眼抓瞎,最關心的,當然還是煉制母胎珠的材料。
“道友,你要的東西,連個名字都沒有,實在叫人爲難。”
某間店鋪裏,掌櫃說道,是個幹巴巴的老者。
嶽巋然也是苦笑,想了想,問道:“以掌櫃你的見識,有何材料,具備孕育滋養效用的?仿佛給母胎滋補一般?”
此言一出,掌櫃頓時瞳孔一凝。
“道友莫非,是要修煉什麽......古怪手段?”
看他的眼神,都異樣起來。
嶽巋然一見,立刻便知他想岔了。
“不是。”
“哦......”
意味深長點頭。
“若要問這類東西,自然是生靈血液爲最,道友莫非是下不去手嗎?”
掌櫃理所當然道,又嘿嘿一笑。
“不要這個。”
嶽巋然聞言,就是搖頭。
他家藏經閣裏,對于母胎珠的詳細煉制記載,雖然不多,但也提到過,材料越純淨越後面融合越簡單,似生靈血液這種東西,用來煉制母胎珠,是要影響結丹成功率的。
而他這一搖頭,又把掌櫃看的疑惑了一下。
“這我便不知道了。”
掌櫃回道。
嶽巋然再問了幾句,便是告辭而去。
......
老掌櫃目送嶽巋然出門,又走遠之後,朝店中另外一個小輩吩咐了一聲,小輩也出門去。
很快,那小輩便伴随着一個築基後期境界的瘦長漢子回來,目光靈活,眼底精芒暗閃,身上更有股子兇殺之氣。
“王兄,是有何生意要照顧我?”
瘦長漢子戲谑笑問。
“生意的确有,就看你這個大名鼎鼎的賞金獵修,敢不敢接了。”
“快說來聽聽,事成之後,少不了你那一份。”
“别急,我先問你,幾十年前,那位以推演修煉母嬰之法聞名,鬧的沸沸揚揚,上了這一帶通緝榜上的老魔頭血手老怪,後來下場如何?”
“血手老怪?你爲何突然提起他?”
瘦長漢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還是道:“那老怪物後來,銷聲匿迹了,沒有聽說誰得到他的懸賞賞賜,他該沒有那麽容易死掉,有人猜測,他是去了其他地方闖蕩了。”
掌櫃微微點頭。
“他當年鬧的沸沸揚揚,又最被人不恥的手段,似乎就是以母嬰之道,來推演邪魔手段。”
“沒錯。”
瘦長漢子正經起來,也點了點頭道:“這個老怪物幾十年前,造下了恐怖殺孽,聽說被抓走的懷孕婦人,不下近千,其中有一半,是懷孕的女修。若非最後惹出來我們黑石域十大家族之六的拔山家的老家主拔山無悔來,隻怕沒有幾人能鎮的住他。”
掌櫃再點頭。
想了想,幽幽道:“聽說他當年,除了抓捕懷孕婦人外,另外一件最廣爲人知的事情,便是到處搜羅滋補母胎的天材地寶。”
“确是如此!”
掌櫃又是微微點頭。
看向對方,嘿嘿一笑道:“就在剛才,我這店中,也來了一個詢問滋補母胎的天材地寶的,我瞧那樣子,絕不是真的要給自己的女性親朋滋補。”
瘦長漢子眼中,開始亮起。
“是誰,長什麽樣子,現在在哪裏?”
“道友别急,我既然說了,就一定會告訴你,但你最好打探清楚了再下手,惹上天大的麻煩,我是不會承認與我有關系的。你也要想清楚,是要抓血手老怪這條大魚,還是逮個榜上無名的小魚小蝦。”
“放心,我自有分寸,而且就算找錯人,就算他不是血手老怪的弟子......他也不會有給我們帶來麻煩的機會的。”
瘦長漢子眼中,狠辣之色閃過。
嘴上說着正邪善惡之事,下起手來,卻全爲一個利字,這就是史前時代的人心!
......
另外一間店鋪裏,嶽巋然掃視着店中貨物,陡然一笑。
一番打探下,也是無果。
将這山中坊市,整個一圈問下來,已經是黃昏時分,嶽巋然索性也不連夜趕路了,就在這裏住上一晚。
坊市裏自有規矩,大多是禁止打鬥的。
這一夜,嶽巋然修煉的極安穩。
至于暗地裏,有多少密謀正在進行中,無人知曉。
......
第二天,轉眼到來。
山中自有酒店,嶽巋然入鄉随俗,出門之後,索性去到一家酒店裏,大吃大喝起來,店中不無其他修士,嶽巋然沒有太在意。
“好大的隊伍!”
“坊市外怎麽會來了這麽多的修士!”
才吃到一半,店中陡然喧嘩起來,靠窗的修士,大片大片的,朝着窗口外的坊市外方向看去。
嶽巋然面無表情,靈識看去,面色也是古怪起來。
坊市外圍的山野中,一支四五千人的隊伍,浩浩蕩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