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他愕然着,他雖然沒有明确交待過,要如何如何針對這個叫做貝信義的少年,但是他跟這七名府内天聖心意是相通的,他很清楚這七位天聖的爲人。
我七位天聖,早已經把天碑府,看成了是自己身心的一部分,他們身心中的一部分,是不會允許有如貝信義這樣的後起之秀占領的。
這七位天聖,必定會使盡自己的一切術法,阻礙貝信義成爲天碑府的守護者。
可看現在這樣的情況,這七位天聖,居然就這麽波瀾不驚地敗下陣來了?
七位被他帶領着的天聖,在他的注視中紛紛打開了眼睛,朝着那化爲光柱的豹袍少年,露出了既不服氣,又完全感覺無助的眼神。
“府主,我們……”他們有些難爲情地看着石天阜。
“你們都輸給貝先生了嗎?你們是怎麽敗的?”石天阜倒是也表現得貼切自然,口中依舊稱呼豹袍少年爲貝先生,語氣問得也沒有那種生份之感。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自己的天心力,怎麽突然從防禦系統中出來了,不知道其他幾位兄弟是否知道些其中的奧秒。”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跟他的感受一樣,感覺防禦體系内一片光芒熾目,而我們被那強光照射着,突然就變成了凡人。”
“對,由天聖級雖的高手,突然變成了凡間的蝼蟻,這就是我們的感受。”
“你說,我們的系統,不會是失靈了吧……”
系統失靈了……
天碑府的系統失靈了……
這……
石天阜聽着衆成員中的這麽一句話,心頭猛地一顫。
豹袍少年是怎麽入侵天路蘇家,怎麽拿下古墓派的,這些他都不清楚。
但他很了解各太微垣大家族的防禦情況。
每個大的家族,肯定都有各自強大的防禦系統,那防禦系統,必定都是由各位大人物的天心和組構成的系統,就跟天碑府的防禦系統是一樣的。
在此之間,他早有所耳聞,傳言說這個叫做貝信義的人,道力十分地古怪,有一種專門破壞别人防禦體系的邪門歪道。
他自知那種說法是錯誤的,這世界上哪有什麽邪門歪道,所謂的邪門歪道,隻不過是更厲害的,别人所不知道的術法而已。
但現在他卻有些擔心了,難道說這個叫做貝信義的豹袍少年,真的有什麽絕世神道,能夠把天地之間所有的防禦體系都破壞掉?包括他們天碑府的防禦體系,都不能幸免?
他止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不可能的。不是還有别的守護者嘛,你們的道力畢竟不夠,自有别的守護者,再來跟貝先生過過招……”
他故作鎮靜地說着。
實際上此時的豹袍少年,早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是以他根本就沒有預想到的速度,把他的人給從防禦體系中驅散出去了。
他在這裏自言自語,實沒想到,此刻正集中精力進入他們天碑府防禦體系中的豹袍少年,居然還有能力,分開一部分精力,來跟他講話。
“别的守護者?”
“你是說新的太微三十六聖嗎?”
“果然,古楉樹從太微三十六聖中被清除出去了,他是我的人,你把他清除出去,也是很正常的事。”
“我看看,代替他的人,是……天道那邊的吧,天帝級……竟是天帝級。”
“呵呵,不過其實也沒有出乎我的意料,畢竟古楉樹在我的幫助下,本就化身爲了天帝級的人物。”
“天帝級的人物要想被替換掉,自然得用到另一位天帝級的存在。”
“我再追查一下此人的來曆,湯錦年,天道湯家的人,估計本次,該是由他來圍剿我吧……”
“哈哈哈哈哈……”
豹袍少年竟然一邊用意念在天碑府的防禦體系中遊走,一邊還有閑情逸緻,騰出時間來跟石天阜進行交流。
石天阜再次震驚:“什麽,你竟然……”
石天阜當然要震驚,要知道,這裏可是天碑府的地盤,這個少年,還是第一次進入他們天碑府的防禦體系,還任何經驗都沒有呢。
他身爲天碑府府主,可很清楚自己天碑府的防禦體系,又多麽地龐大複雜。
這天碑府的防禦體系,表面上看是一府之力,實際上,那可是直接聯通着整個太微垣,甚至由太微垣,再可延伸到天道腳下的紫微垣,以及窮鄉僻壤的天市垣。
這三垣是多麽地寬廣,多麽地廣大,這個少年即便強爲天聖,也沒法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對他們的防禦體系,這般地熟悉吧?
要在這麽短的時間内,把他剛前不久邀請進來的天道戰将湯錦年都給查出來,就算是他這個最熟悉天碑府防禦體系的天碑府府主,也沒辦法做到吧?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這個豹袍少年,怎麽有如此通天般的本事?
“因爲,這個天碑府的防禦體系,本就是我父親一輩打造的天網系統啊~”
化作光柱的豹袍少年,仿佛跟石天阜心意相通一般,突然冒出那麽一句話來,回答了石天阜的話。
父親一輩打造的天網系統……
他所說的父親一輩,其實是一種廣義的父,那種父,不單單真指他的父親釋迦尼措,還指他的祖父釋迦松贊,甚至聯系到更長遠的天意,再更長遠的蠻陽帝,乃至被視爲邪惡之祖的金烏大帝、血光大帝。
是的,到了這個時間,曾經所謂的正義與邪惡,其實已經不分彼此了。
他們都是豹袍少年的父,都是淩峰的父!
現在,他用他的意念,遊走在那個系統之中,感受着這系統的悲歡離合,恩怨情仇,他就是那天網,他父便是那天網,他時空一切,就是那天網。
那不是什麽天碑府的防禦系統,那就是天網、整個時空宇宙、整個大地萬物、整個生者死者的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