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淵中彌蔓着就算是連古伯通,都感覺到身體發怵的一種寒意,在那中間走過的時候,古伯通的身上,也會不自禁地寒毛直豎。
進入這道黑淵的路程,沒有任何古墓派的其他人陪伴,就他一個,朝着越來越黑暗的地方走。
這個神秘黑淵乃是一個秘境,裏面沒有任何陽光的存在,但亦有一些發光的磷石,能夠把整個黑淵,照得更加陰森可怖。
進入這裏面後,按道理古伯通道力高深,要去什麽地方隻需意念一動,便能立即飄身前往。
可是他在這環境之内,卻一點飛行的膽量都沒有,腳步輕微得,就像是生怕踩出了什麽聲響,驚擾了這黑淵中的什麽可怕之物一樣。
這樣他像平常凡人一樣走了很久之後,才終于在一個巨大的黑色湖泊面前停下。
他站在湖泊面前,尖泊裏的水一團漆黑,安安靜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他卻望着那湖泊無比地謹慎。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之後,他開始朝着湖泊說話。
“不孝徒古伯通,又來打擾您的清修了。”
說是又,其實古伯通來這湖泊前的次數并不很多。
真要說起來,他上次來到這湖泊面前,還是在三十餘年以前,那時候他們古墓派,曾經嘗試着要與天殺派争鬥一下太微十三家中,老三的位置。
他當時有些不知如何決斷,畢竟那個時候,古墓派也同樣排在天殺派的後面,在殺手組織着,做着千年老二的位置。
當時的他們,與天路陸家交好,如果能夠向天殺派下手,把天殺派的一些關鍵勢力打壓掉一部分,他們還是有可能從千年老二,變成殺手界的新王牌。
此事事關重大,他便終于擔着膽子,來到了這個秘境之中,來見他的師尊——古墓。
古墓派之所以稱之爲“古墓派”,可不僅僅他們這個派别的宮殿,是以修築在地底莫穴之中而命名,更是因爲一個人的名字,這個人的名字,就叫做【古墓】,也是古墓派的開山祖師爺。
古墓的年歲極高,較之天殺派的老古董【殺七】,都還要早上那麽百餘年,是太微垣中,真正能稱爲古灰極人物的存在。
也正是因爲有這位師尊的存在,向爲如今古墓派掌門人的古伯通,才一直都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取天殺派而代之,成爲殺手界的首指。
想着上次來見古墓的情景,古伯通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右手斷指的小指。
這個小手指可不是他與人鬥命時,被強敵斬斷的,在這太微垣内,他還自認爲沒有哪個敵人能夠砍掉他的一截手指,而即便真有強大的競争對手,在未進行特殊的決鬥之前,也不會有人會想到要害他的性命。
這個小手指,正是三十年前,當他來見自己的這位師尊時,被師尊古墓所砍斷。
當時的古墓不同意他的決斷,讓他乖乖地做殺手界的老二,太微十三家中的老四,别去想着與人競争,争那什麽狗屁的老二之位。
而作爲對于他吵到了自己的懲罰,古墓則直接用道力,切斷了古伯通的一根手指頭。不僅如此,而且直接訓話古伯通,如果日後還有什麽事情打擾到他的身上,那麽就不再是切斷一根手指頭那麽簡單。
言外之意,以前是切手指頭,以後怕是要直接切掉一隻手,乃至是腦袋都說不定了。
而對于師尊的這番教誨,古伯通卻是欲怒而不敢言。
因爲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了,大到一個讓他這個在太微垣排名最少也應該在幾十,乃至前十的人,感覺到驚恐的地步,他可不敢嘗試用自己的實力,去試探師尊古墓的真正實力。
今日他卻壓抑着自己内心深處對師尊的深深畏懼,重新站在了這個黑湖之前,是因爲他覺得這一次,他應該能夠說動師尊,走出這個黑湖了。
随着他的話語畢,平靜的湖面,開始升起一圈連着一圈的漣漪。
不久之後,一塊黑色的巨大木闆,從那黑湖之中漸漸地升了起來。
而随着那木塊的出現,黑淵之内朝外立即輻射出強大的威壓力,化作寒風,将古伯通的衣服,朝後吹起了開來。
“你又來了,上次來這裏,我就警告過你,若沒什麽事情,不要來吵到我安修,否則别怪我脾氣暴躁,不給你這個古墓派掌門的面子。”
“說吧,這一次,你是想再丢一隻手呢,還是想把腦袋,直接給丢掉?”
說這些話的并非是人,而是那塊浮出水面的,巨大的黑色木塊。
那黑色木塊雖長方形的形狀,扁平的木闆,看起來就像是一塊墓碑。
世人總以爲古墓派的開派祖師爺,乃是一個得道高人,一位絕世殺手,卻又誰曾想到,這個古墓,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木頭。
這塊木頭,就是古墓派的祖師爺!也是有可能的師父!
雖是對于師尊極爲畏懼,但當真正站在了師尊面前時,古伯通卻并沒有将内心裏的那種畏懼流露出來。
相反他倒顯得比剛才更鎮定,也更自信了。
他朝着師尊微笑着拱了拱手道:“師尊,這一回不孝徒前來,可不是要丢一隻手,更不是要丢腦袋,而是要完完全全地,把師尊您給請出山去!”
聽着古伯通所言,從那木闆之内,猛哼出兩聲冷笑:“呵呵,你何德何能,敢說此大話請我出山?說來聽聽!”
聽得遇尊所言,古伯通大膽地向前跨出一步,朝着師尊道:“師尊,我知道尚天劍神方尚的下落了。”
尚天劍神方尚,其實力雖然不如古墓,但身爲方天家族的最強者,在身份梯隊之中,卻是跟古墓處于同一個梯隊之内。
古墓雖然已經久不問世事,但是與他同在一個梯隊内的,那些古董級的存在,古墓肯定還是有所關注的,古伯通準備以尚天劍神方尚爲突破口,打開師尊古墓久不聞世事的封閉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