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轟轟……”
無窮無盡的密集爆炸聲,以淩峰剛才所處的地方爲中心,在整個大地之上轟轟響起,原本還算相對集中的火海,被那些憤怒引領着,瞬間化爲百裏火海,千裏火海,直至鋪滿全世界。
不僅火海的面積變大了,而且火海中的溫度也由上百度,驟然提升到五千度,五萬度!
所有一切所能看見之物,不論是樹木還是森林,是花草還是原野,總之一切有顔色的,都在一瞬間被焚爲了熾烈烈枯槁槁的白灰。
“嗷——”“呼——”“嗚——”“吼——”
四大雷王在天頂四方奔走着,望着地面上的熊熊烈火發出陣陣鳴叫聲,因爲他們也看不見了淩峰,他們也不知道,淩峰到哪裏去了。
當然,如果是正常的情況,淩峰不在了,那麽最起碼他們也能夠朝着敵對方的離火之維進攻,像如今離火之維雖然看起來遍布全界,不可一世,可實際上此時的離火之維,也到了怒火不知往哪兒燒的地步。
四大雷王齊攻而上,離火之維自然能夠殲滅,或者是将之圍起,活捉,那也完全不在話下。
可現在的情況是,不僅淩峰和星天帝陣不見了,就連離火之維,也沒了當初那種有熾日魔猿領頭,衆靈火元卒緊緊跟随的狀态。
熾日魔猿靈元尚在,但那靈元也已經分散開來了,不是那種正常形态的天維形态。
刀斬不斬無名之輩,像這種懶散無主的形态,還犯不着由四大雷王出手,将之齊攻殺之。
所以這四大雷王,不僅幫不上淩峰的什麽忙,也沒想要對地面上的熊熊烈火做任何的處理,而隻是朝着烈火鳴叫不止。
如此過了好一陣之後,地面之上,一塊被熊熊大火完全覆蓋包圍的地方,突然響起一陣嘎啦嘎啦的聲音。
在那聲音響起處,一個東西如盾牌一盤,在地面上漸漸地轉動着,随着他的轉動,塵土飛揚,無數的煙塵在他轉動的地方被旋散了開來。
天火與焰元被那盾牌狀的東西逐漸地掀開,陣盤之下,顯露出一個直徑不到三丈的狹窄地域。
這地域隻能說還算完整,卻不能說還很幹淨,因爲這個時候,這地域全都被灰塵覆蓋了。
淩峰的身影從這地域之中顯現了出來,在他的身體下方,是貝信義。
他剛才打開雙手,像老鷹護着鷹雛一般,撲在了貝信義的身上,在他們父子倆的上方,隻有那個縮小到隻剩三丈的星天帝陣盤。
他所變的桫椤神樹不見了,他用來保護貝信義的三大天維,也已經被他收入了自己的體内。
剛才在那熾日魔猿焚天之火砸下來的時候,其實三大天維保護他的孩子,他就應該差不多可以放心了,但屬于父親的直覺,卻還是讓他蓋住了自己的兒子。
雖然這個兒子有點大,蓋起來有些怪怪的,但卻依舊是他的兒子,而在能夠立起身來的時候,他自然就把三大天維收回了自己的身體之内。
淩峰并沒有被離火之維擊滅,三丈空間雖然在整個天火世界中顯得有些狹小,但是用來作兩父子的立足之地,已經足夠了。
星天帝陣在淩峰的意念中越旋越高,淩峰望着天頂上的四大雷王,笑了。
“金翅鳥神,青淵雷王,庫庫爾坎東布莎,冥空雷王,我這次大意了,沒把你們用上。”
“不過如果我們轉念一想,其實你們也是發揮出了自己各自的作用。”
“因爲沒有你們鎮守四方,離火之維怎麽會那般堅定地隻朝我所處的一個方向進攻?”
“他看似兇猛,其實也隻是因爲天上無路可逃,才會集中一切,與我舍命一戰。”
“從這裏可以看出來,他在四大天維中确實是最強的,他對整個戰鬥的判斷力,也是最準的。”
“就像我的侄兒赑屃,兇猛,暴躁,戰鬥力強……”
“但他畢竟隻是一道天維,我比他多一些天力底蘊,也多一些造化天緣,他依舊沒我深厚,而我又深知他的脾性,所以最後還是堅持下來,從他的攻擊中,守住了這三丈空間。”
“這三丈空間若沒撐住,那就是我死,他得自由,從此天地之間,他便真的成爲獨一無二的個體,逍遙化形,無人可能拘束。”
“至于現在,他還是要回到他的正确軌迹上來,随我一起,去重新創造地球世界!”
淩峰的話有些長,那是因爲他看見了四大雷王,在這個空間中,四大雷王才是他的熟人,尤其剛才經曆生死一劫,他從臨死之地活還,見到朋友,自然更想多說幾句。
說完之後,他也不急着将四大雷王收回體内,而是釋放意念,将星天帝陣重新由三丈,擴散到三百丈,再擴散到三千丈。
之所以擴散得這麽大,倒不是他愛出風頭,明明離火之維已經是強弩之末,任他宰割了,他卻還要再這裏耀武揚威,把他的星天帝陣故意弄得這麽大,好讓人看看他的威風。
隻是離火之維剛才的爆發之力太強大了,他把自己炸散到了這整個颠天界的虛幻空間中,範圍太廣,若淩峰還是用那種幾丈大的陣盤,不知要到何時,才能把離火之維散化在這天地間的力量,全都吸到星天帝陣内來。
星天帝陣又在淩峰的指引下,懸飛在天頂上盤旋轉動,剛才還不可一世,不認人,就像野牛一般暴虐的離火之維中變生出來的烈火,此刻卻像一縷縷的精靈,乖乖地被淩峰碾轉進星天帝陣的帝盤之内,成爲了星天帝陣各種雷元中的一部分。
沒有任何一縷離火,生發出任何逃離的意念,倒不是說這些離火真有那麽溫馴,隻是這麽兇悍的火,剛才兇過一次之後,便要再休整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有力氣再兇悍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