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峰年紀雖小,但是聰明伶俐,聽得父親說完,朝着父親追問道:“爹,可是我聽娘說,爺爺姓淩,您有時候也會自稱爲淩奴一,爲何到了我這裏,卻又不随爺爺姓了?”
這個家夥年少機靈,問得東西也是合情合理,而且聽他說話的語氣,對淩峰這個爺爺,他也是挺熟悉的。
奴一聽徐小峰問起,朝着徐小峰笑道:“因爲你爺爺跟我們的關系有些不太一樣,我原本也不知道自己姓什麽,是你爺爺告訴我,我們俗家姓徐,我才知道我姓徐。對于我來說,徐對我的意義,比淩對我的意義要弱,因爲是你爺爺給了我‘真正的生命’,所以我選擇姓淩,但是你不同,你還是應該回歸宗上,光宗耀祖,所以你姓徐。”
回歸祖上,光宗耀祖,奴一已經不再是最初那個沒有姓,隻有代号,沒有想法,隻有獸性的獸孩了,如今的他,已經成了一個真真正正的男人,有自己想法和主見的男子漢。
這既是淩峰對奴一的好,也是當初道臧天尊交待淩峰,希望淩峰能夠幫他去做到的事。
“那我像爺爺嗎?”徐小峰突然抛出一個問題。
長輩與晚輩之間的像,是因爲血緣關系,從這一點上來說,按道理徐小峰跟淩峰是不像的,可當徐小峰這麽問奴一時,奴一卻依舊鄭重地對待了起來。
他把徐小峰重新放回鴻蒙天溝之中,觀看徐小峰的形态與姿勢,不知不覺間,他竟然真的看到了淩峰的影子。
他起先也有些犯糊塗,心想莫非真是因爲自己思叔心切,看什麽都像叔?後來他轉念一想便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了。
因爲淩峰爲了救他,也曾經用了自己的血脈道力,把自己的血脈天緣,注入了他奴一的體内,令得本來是死人的他,逐漸地變成半死人,再然後完全恢複成正常人。
在整個救援的過程中,淩峰一直都保持着緘默,并沒有多說半句話,多透露半個字,其實,奴一的命,是淩峰用自己的一部分命元,替換來的,淩峰是用了自己的命,替換回了奴一的命。
也正是因爲如此,奴一的體内,如今在不知不覺地,由原本跟淩峰沒有血緣關系,變成了有了一定的血緣關系,他生下的徐小峰,才會在神态與血脈上,有了一丁點淩峰的印記。
察覺到這一點的奴一,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像,你很像你的爺爺,因爲你的爺爺曾經用他的血脈之力救過我,我體内便有了他的一部分血脈傳承,你是真真正正的,淩峰爺爺的孫子!”
提及到淩峰名字的時候,奴一的臉龐上是放光的,淩峰是他的叔父,也是他的驕傲,他以有淩峰那樣的叔父爲容。
也就是在這時候,從他的身體體表,突然釋放出如鱗片一般的,零零碎碎的光華,那些光華之中,還隐隐約約地可以看見無數的玄紋奧義,但此時的這些奧義,有如水中之花鏡中之月,不成體系,沒有真實的意義。
徐小峰見自己父親的身上,突然出現如瓷瓶裂開一般的符紋,被吓得不輕,探出手來朝着奴一靠近,口中則叫着:“爹,您怎麽了,爹?”
瞧他那樣子,小小年紀,竟像是要幫爹的忙,把爹從那種奇特的狀态中喚醒一樣。
這邊的人不知道奴一爲什麽會突然這樣,就連奴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怎麽了,爲何會出現這種變化,其實奴一出現這種變故的時候,也正是處在異時空中的淩峰,舉起戰神斧,劈殺震雷之維變化的“奴一”的時候……
血迦弋亞本來身處遠處,并不想打擾父子兩的對話與親昵,此刻發現異常,吓得立即破空突現,一把抓住徐小峰的手,朝着徐小峰責叫出聲:“峰兒你莫亂來,你父親應該是出現了某種突變,切不可随意打擾于他。”
就像血迦弋亞所說的那樣,奴一确實在出現突變,他的體表,那種如瓷片裂落的東西,一片一片朝着外外釋放得越來越多,越來趙密集,也越來越完整,越來越玄奇了。
起初那些裂片還隻是裂片,但當裂片數量釋放得開始多了起來時,從那裂片之中,竟然開始釋放出一波波的神秘力量,就像是打開了玄奇的洪荒世界的大門。
被那力量波及着,周圍的将士們開始朝着四周彈飛而起,他們受不住那邊量的攻擊,血迦弋亞身爲東坤靈體轉世,力量很是強大,但在堅持了一會兒之後,她既然也隐隐察覺到了危險。
爲了兒子的安全,連她也不得不開始拉着徐小峰的手朝後飛退,直到退出千餘丈開外後,她才朝着奴一詢問出聲:“奴一師兄,怎麽回事,你這是怎麽了?”
她還是稱呼奴一爲師兄,這個稱謂是她一直以來的稱謂,聽着比其他的稱謂,都更有一種親切的感覺。
奴一的身體之外,如今已經被千萬束彩色光華,以及億萬種玄奇奧義包圍。
他在那熾目的彩光與玄奇奧義中沉思着回答:“我也不知道怎麽了,總是覺得有什麽東西,似乎把我的某種桎梏給打碎了,我以前怎麽想都想不通的很多玄奧,此刻竟是逐一、突然地,變得通透,我感覺自己好像就在剛才,突破原來的聖階中段,進入聖階巅峰,甚至在朝着天階靠近了……”
奴一說罷,身體開始朝着外面釋放出更多的奧義,無窮無盡的奧義釋放,令得他對各種天機大道了解得通徹無遺,他正在朝着天行者聖階巅峰,甚至開始朝着天行者,突變前進。
一些有關自己的前世記憶,也會随着這種突變前進,漸漸地解封呈現,他将會發現,原來自己的身份,竟也完全不是以前自己所認爲的那樣。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四維之一,震雷之維,随着奴一的晉升突變,逐漸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