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爲他意識到淩峰不可能從他的師公處,偷學到天地絕學,畢竟兩個人分明是處在不同的時空之内,而且他的師公是何許人物,就憑這個被天網縛着的“凡人”,怎麽可能從他師公處偷學到絕世大道?
與其認爲淩峰是在偷學,他覺得更合理的理解是,他的師公曾經在正常時空中,建了什麽派别分支,留下了那震撼天地的生機大道。
這種猜測也合情合理,畢竟他的師公雖然如今久居異時空中,但曾經應該也是正常時空中的存在,在正常時空中留下什麽分支門派,也是能夠讓人理解的事。
不過那樣的分支門派,沒有師公親自坐鎮,估計經過久遠的時光侵襲,應該早就已經面止全非了,那師公的生機大道,也應該早已失其正宗了吧?
可是這個從正常時空中來的人,其給人的感覺,生機大道怎麽卻依舊那麽地正宗,那麽地與師公一脈相承?
而且就算是旁門左術修得的生機大道,也讓他垂涎三尺,何況此刻的人施行出來的生機大道還那般正宗,怎麽不讓他妒火中燒?
“你說的師公,究竟是何許人也?你怎麽會想到我去偷學了誰的本事?我可從來沒有偷學過誰,我是正兒八經經人傳授的,那個人,對于我來說非常重要!”
淩峰的聲音,将豹皮人的頭腦從那種渾渾噩噩的狀态中驚醒。
他說蠻陽帝對于他來說非常重要,事實上在他的内心世界中,豈止是非常,其對他的重要程度,完全不亞于他的父親。
那個在他的印象中,最開始有些粗魯“死蠻子”,最後卻是大智若愚,讓他覺得無比欽佩與敬仰的人,在他的心目中,是多麽地偉岸。
他淩峰的人生中,有三個父親,前世之父是壇城聖主釋迦尼措,他化作天意,彌散在宇宙星空之中,作爲了對他最深沉的關愛。
今生之父是老淩,那個普通善良的農村老人,命有些苦,但卻用深沉與厚重的皺紋,養大了他,用枯澀的井水與血肉,滋養了他,那種對老淩的感恩,自然是無需言喻。
生後之父那就是蠻陽帝了,可以說他的一生,包括現在,他的意志,都是蠻陽帝帶着他一起突破,一起獲得,是蠻陽帝教了他生機大道,是蠻陽帝教了他比天地還高的氣魄,是蠻陽帝告訴他,永遠都不要發棄。
如果大地很大,那麽可以做得比大地更大,如果天空很高,那麽可以做得比天空更高!
而憨厚、善良、得饒人處且饒人,又是蠻陽帝教給他的另一種品質。
這就是蠻陽帝教給他的東西,那成了他人生路上的基調,讓他雖然已經擁有了天地操縱的能力,卻依舊有着欲比天地還大還高,但仍然連一隻小螞蟻都不願意踩殺的男人心胸。
甚至一點點粗魯的男人的性,那其實也似乎是萌芽于血光山上,天地盤石之後,看見蠻陽帝那中等大小,有些短卻肥胖的物征啓程。
那其實都不算什麽,都是一些男人的美好,完全沒有任何的塵垢,是天地間最正常的好奇心與幻想。
他多麽想聽到豹皮人回他一句,他口中的師公正是自己夢裏經常相見,卻是從來都沒有真實見過的那個生後父親一般的存在,他多麽渴望豹皮人說自己的師公,就是那神族時代,天地第一的衆神之巅——蠻陽帝!
結果面對着他的詢問,豹皮人卻臉一沉,朝着他陰冷地笑了:“呵呵,您就不要那麽激動地想要知道我師公的名諱了吧,我師公他德高望衆,可不是一般的阿貓阿狗有資格認識的,你以前既然不認識,那麽以後,自然也沒機會知道他的名諱。”
豹皮人那陰冷的話,打消了最少一半淩峰的熱情,他稱淩峰爲阿貓阿狗,更是把淩峰覺得他跟淩青雲有關的念頭,徹底地打消掉了。
畢竟天地陰緣絲毫不亂,一個做兒子的,萬不至于稱自己的爹爲阿貓阿狗吧?所以應該是不可能的,應該是完全不可能的。
但就算是隻剩下一半的熱情,淩峰也迫切萬分地想要問清楚,對方口中的師公,究竟是何來曆。
他幾乎有些生氣樣地朝着對方大聲道:“前輩你怎能如此小看于我,傳授我這份生機大道絕學的,也正是一位在這宇宙星辰之中,稱一不二的人,我尊他如我自己的父親,您就說一說吧,那個人究竟叫什麽名字,我實在想知道,那個人,是不是就是我的恩師。”
聽着淩峰的緊問,豹皮人瞪着淩峰,雙眼中的寒意更深了,不過很快,他就再一次笑了,是那種譏諷的笑:“哈哈哈,你居然會幻想你所說之人,跟我師公是同一個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過,既然你有那麽膚淺,那不妨就你先說一說,傳授你大道之人的名諱吧?雖然我敢打賭,你所說之人絕不是我的師公,但能夠傳你此術,倒也讓我對其名諱,有些好奇。”
淩峰知道豹皮人是不會妥協,不會先把那個“師公”的名諱說出來的,因爲他從豹皮人的處事态度中便能夠感知得到,對方比起自己來,要更加地“狠”,更加地“堅定”,更加地咄咄逼人不肯退讓。
既然如此,那他也就隻好先開口報自己最崇拜之人的名諱,好在那個人倒是從來都沒有告誡過他,不可說其名諱,相反那個人還十萬分地随和,他想無論做什麽,那個人也都是不會介意的。
“教給我生機大道的人,叫做蠻陽帝,他是宇宙之中最強大的偉人,是他教給了我本領,教我如何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淩峰說,這就是他要告訴豹皮人的名諱,是他最崇拜之人的名諱,蠻陽帝,開天辟地洪荒時代最強的神,他覺得自己可能永遠都找不到他,見不到他面了,可是現在,他多麽渴望豹皮人開口說,蠻陽帝就在這個時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