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是一出生便在這個異時空内,還是因爲什麽原因,從外面來到這個世界?他爲什麽要出去?他說他必須聽他師公的話,才能去見他的哥哥,那麽他的哥哥現在在哪裏,是在這個異時空中嗎?
許多疑惑從淩峰的腦海中劃過,他的頭腦很清晰,他甚至想到了一些看起來似乎不太可能的情況,因爲那種猜測,對于這個豹皮人,他的心裏不知不覺就升起些許的親近。
他悄悄釋放自己的念力,想要感應到這個豹皮人更多的情況,男女,高矮,年紀,等等等等各種情況,知道得越多越好,以便于越能确定對方的身份。
可是他的階别明明比這個豹皮人高,實力應該也比這個豹皮人要高出不少,但是任憑他如何釋放自己的意念,他都休想要穿透對方的豹皮,并以此察探對方的任何信息。
倒是敵對方的湯遠征軍長,見豹皮人冷淡的語氣,也不再存着沒來由的希望,朝着豹皮人冷冷地哼了一句:“好,你這個神秘人可要想好了,你得罪的乃是至高無上的天道,你現在膽敢護着他,不日後我天道軍團大兵壓境,别說是你這不知好歹的黃毛小子,就算是你背後的什麽師公,也隻有受死的份!”
冷言冷語完之後,湯遠征便縮回了他那艘已經有些破敗不堪的藍光天車之中,随即天車之内開始閃爍出斷斷續續的光芒,須臾時間過後,天車便化作一道藍光,消失在了天際。
看來湯遠征還是不敢挑釁豹皮人與淩峰的,畢竟兩者若是能夠完美合體,那麽對于此刻的藍光天車來說,将是緻命的,而且事有可爲有可不爲,湯遠征還有後招,感覺自己沒必要在這個時候,與淩峰以及豹皮人死磕。
淩峰因此又躲過了一劫,這時四處無人,天地安甯,借着這甯靜的時刻,淩峰打量了一下這個世界。
這個時候的異時空世界,原本被激發出來的八大天維,早已經消失不見,空間之中,也沒有像太陽那樣的發光體照射,但是天頂上有一道熾紅色的烈焰,能夠恰好給整個世界照出一絲光明。
那種熾紅色的烈焰,有些像是裸天時代的血海,不過沒有血海那樣邪性,也不會像血海一樣移動,而是很自然地,以一種穩固的狀态,飛布在天空中。
相比起淩峰最初掉落在這個世界以來,此刻的烈焰看起來要縮小了許多,整個連貫起來看,這道烈焰,就像是一隻怪獸的眼睛。
若是眼睛全部打開,整個世界便相當于是來到了正午,若是眼睛逐漸縮小,當小到最後完全閉上的時候,這個世界,應該就相當于來到了黑夜。
所以這個世界,也依舊是有白天與黑夜之分的,這樣的世界,也就給了生命最重要的生存空間,若是沒有白天和黑夜之分,那樣的世界,怕就是生命的噩夢之地,抑或是必須有适合某種生命的,特殊的“白天”與“黑夜”。
從天空中移開視線後,淩峰開始試探性地跟貝信義搭話:“剛才多謝少俠出手相救,我看少俠性格直爽,快言快語,年紀應該還不滿二十吧?”
淩峰這話一出聲,豹皮人下意識地側過頭來,朝着淩峰露出疑惑的神色:“我渾身被豹皮包裹,任何信息都休想洩露出去,你怎麽知道我是男的?你又從何處分析得出,我不滿二十?”
豹皮人的聲音像最初那樣,被一種特殊的東西覆蓋住,陰陰沉沉的,完全不再是正常人類的聲音,就像是那種機器發出來的聲音一樣,根本就讓人分不出是男是女。
至于他的形态,就像他所說的,也早已經被那張豹皮包裹住,任何真實的姿态都未有流露,淩峰也确實不可能正面得知他的年紀和身形。
而他的那張豹皮,乃是他的那個師公所給,宇宙星空之中,他覺得除了他師公之外,怕是沒有任何人能夠勘透,他很不理解,淩峰是怎麽得到與他相關的任何信息的。
被他那麽一問,淩峰的心弦被挑動得更多了,他當然從豹皮人的身上,得不到任何的正面信息,他隻是從自己的身上,以自己最想要達到的狀态,去詢問這個豹皮人而已。
見對方似乎被自己說中了一些身份信息,他立即随機而上,繼續追問道:“哦呵,我也隻是猜猜而已,這麽說來我是猜對了?”
聽着淩峰所言,豹皮人那雙眼中原來還有的試探性的光芒,立即又縮了回去,收入了那黑沉沉的豹皮之中:“不,你全猜錯了,我比你年紀還大呢,而且也不是男的,我覺得你不該叫我少俠,而是該叫我前輩才對!”
就隻這瞬息之間,豹皮人那原本的少年神态,完全變成了一副隻有上了年紀的老年人才有的老辣、沉穩的神态,是那樣的正常,看起來好像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淩峰有些覺得對方在說謊,但從對方的神态中,卻始終看不出來任何對方說謊的痕迹,可他又實在不甘心自己的猜測沒了着落,隻得再試探道:“少俠莫要對我心懷戒備,你都救了我的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不會對少俠不利,我之所以那麽猜測,是因爲我可能認得少俠的‘哥哥’,甚至還可能知道少俠你的身世。”
爲什麽自己最重要的東西,會一來到這個世界上,便被豹皮人搶了去,爲什麽他會降落在這裏,跟豹皮人一直不斷地糾纏,爲什麽這個豹皮人會想着要去尋自己的“哥哥”,這些都不自禁地,将淩峰朝着一個最美好的方向去想。
可惜他話還沒完,豹皮人卻是立即扔給他一個決絕的結果:“你在那亂說什麽,我說了,你該叫我前輩,因爲我比你大,而且我的哥哥哥也已經是千歲老人了,他從來沒去過這個世界之外,你卻是從外面而來,所謂的認識我哥哥,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