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片光芒,就分散在他的腳步下方的虛空之中,他感覺很快他要落下的,便是那些光芒所在的世界。
但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的是,他的方向感一向明明都很清晰的,此刻看着那七片光芒,紛紛擾擾着,一時之間卻并分不清楚它們所在的方位。
是東、是南、是西、是北,還是對應着别的什麽方位?他都不知道,仿佛在見到那些光芒的時候,他的方向感便迷失了。
也就在這時候,他右手中所抓着的那縷黑發,傳來了一絲淡淡的溫暖。
那是他的天緣道力在起作用,那道力纏繞在頭發上,與下方的世界産生奇妙的共鳴,并形成了隻有淩峰才能感覺到的細微溫度,讓淩峰認定了他和苗雪清要找的淩青雲,應該就在下方的白光世界之内。
也就是在這時候,一股強大的世界吸噬之力突然産生,讓原本漂浮如無根浮萍般的他,立即産生了極強大的重力感。
他在射向那個目的地世界,與射入别的星球世界不同的是,他進入别的星球世界,都是先穿過天網,穿過浮空層,再以一種比較“溫和”的姿态墜入世界中的。
這一次的墜落,整個環境卻是非常地惡劣,因爲這個世界是沒有天網的,時空亂流中的強大風暴,直接就沖刷在整個世界的内外,有時甚至還會有時空隕石,直接砸落向地面。
這樣惡劣的環境,增加了淩峰着陸的環境,加之淩峰此刻的着陸,又是從正常時空中穿越而來,其身體受時空裂縫中的亂流所影響,身魂早已經受了較爲嚴重的傷。
如此一來,他在下墜的過程中,雖然用盡全力控制自己的身形,抵禦外部惡劣環境的侵蝕,但是迷迷糊糊之中,他卻依舊有一種被那強大的時空亂流,吹刮得幾近窒息之感。
然後,他隻感覺耳朵裏面“嗡”地一下,便發現自己的身周炸綻起百丈的泥石碎沙,他知道這是他像一顆隕石一樣,砸落在了他應該降落的目的地世界之内。
他終于來了,不過他來了之後,也隻剩下小半條命,在他的身下,已經砸出一個不知道有多少丈深的大坑,他趟在地上亦是久久都不能動彈。
而這一次砸落,似乎也引起了某種迷迷糊糊中的感應,他再一次看見了七道白色的光芒,這一次這些光芒的位置,似乎也由原本的不确定,變得逐漸确定了下來。
他們是平均分布的,以一種七角形,又像八角形的狀态,分散在這個世界的七個或者八個角落,似乎也正是因爲這七種特殊光芒中所釋放出來的力量,才維持了這個世界,在整個流亂空間中的平衡。
迷迷糊糊中,淩峰還似乎聽到了一個什麽人的呓語:
“八個天柱,代表八種神秘的力量,分散在這個世界之中,獨立于世,遠離塵嚣。”
“這是一個颠狂的世界,與宇宙世界相隔,無秩序可言,是一切所有不屬于塵俗世界的,悲慘之人的流放地。”
“歡迎來天颠天界,我是……”
淩峰聽得到那個人的聲音,卻看不見那個人,這是很奇怪的情況,要知道淩峰的階别,最少也是天行者靈階,而那人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年紀不大,按道理淩峰完全沒可能察覺不出對方所處位置的。
基于對于此事的可疑,淩峰趟在地上轉動起自己的靈元,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受傷不輕,但是階别并沒有出現消退,相反的,正如他剛才所判斷,他又晉升了,他晉升到了天行者聖階。
所謂天行者聖階,便是九階七至九級的層次,天行者前三階爲凡階,中三階爲靈階,後三階爲聖階,聖階之後,便是天境,基本就相當于是與天道平階。
淩峰能在與迪尼卡庫的對戰中勝出,便表明他在激發潛能之下,實力其實已達聖階層次,而在與天道作戰中,被天道壓制一籌,便表明他尚未突破到天境,沒有達到天道級的層次。
一般情況下,天力突破到聖階,是有極強大異象出現的,但淩峰卻并沒有那種“極強大”的異象,因爲當時的戰況太過激烈,每一秒的戰鬥力,其實都是極爲強大的,如此一來,中間所形成的階别突破,反倒沒被人重視起來。
既然階别沒有下降反而上升了,那麽此刻感念能力的下降,便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階别未降,但實力在這個時空中,受到了某種特殊力量的打壓,已經不如正常時候的實力了。
既然用感念尋查不到,淩峰便隻好親自掙紮着,忍着渾身的傷痛,從被自己砸出的大坑中,爬出身來。
“你是誰,這裏叫颠天界嗎?這個世界好古怪,似乎跟原本的宇宙星空完全孤立,就像是天外之天,你出來吧,我是剛到這個世界來的,所以想像你了解一些情況。”
淩峰如此跟那發出呓語聲的人說着,希望能夠結識到這個人,畢竟若能夠結識到一個在此世界中生活過的人,總好過他一個人迷迷茫茫,像無頭蒼蠅般地尋找。
可惜他的話沒有起作用,那發出呓語聲的人不僅沒有出現,相反連那呓語聲,也變得不再出現了。
淩峰隻得思忖着給對方一些好處,引誘出方出來道:“你出來吧,我才剛從宇宙星辰中來到這個星球上,身上帶有不少的好東西,我想你既然是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的,對宇宙星辰中的東西,肯定很感興趣,你若出來見我,說不定我能給你一些感興趣的東西!”
淩峰這也是等價交換,他現在階别不同了,自己的随身空間中,有不少的好東西,而這些東西對于現在的他來說,根本就沒有一個熟悉本世界地形的人重要。
他說的話也很有份量,應該能夠說到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的人的心裏面去,他想過不了多久,那個人應該就會主動出現,跟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