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焰藍之色,看起來似乎并不兇猛,相反讓人覺得還有些柔和,但其中所蘊含的精湛火力,估計卻是一般的異火難以企及。
其實赑屃此時能夠吸納到的火元還是很有限的,關鍵此刻他吸納的火是血火,一縷血火的吸入,便能引起太始火元針内所封存的一百縷血火的活躍,所以才不過數秒鍾的時間,整根太始火元針,便大放異彩,顯現出了一種異樣的能量。
赑屃如今也是施火的專家了,他感應到太始火元針内強橫的火元,頓時張口連連叫好:“好火,好火,果然是好火啊!”
更讓他驚喜不已的是,血火的加入不僅僅激發出了他太始火元針内的靈元,當血火吸納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他的太始火元針内,竟是開始顯現出一些極爲古老的象形文字。
“這就是姑姑所說的,太始火元針的記憶嗎?這都寫的什麽呀?不行,這些字顯現出來不容易,說不定血火一滅,字就消失了,所以我得把這些字,全都記到自己的腦海裏邊,到時候再去向姑姑請教!”
赑屃說着,雙眼中立即綻放出火紅色的妖光,他用這妖異之眼将整個太始火元針上出現的符文掃入眼簾,這些東西便能被他一字不漏地刻在記憶中,到時候還原出去,給他的“姑姑”看。
這個時候,赑屃接連提及了幾次“姑姑”,赑屃認了淩峰爲叔,認别人做姑姑卻是好像隻有過一次,他的這個姑姑,卻不知是東坤世界上早就已經認過的一位,還是在天路之上,又認了什麽妖女,做自己的親人?
赑屃的太始火元針是厲害,赑屃也從淩峰這裏得到了很大的便宜,但是隻慘了淩峰,如今自己一個人神智失常還不止,竟把所有跟随自己的人與物,乃至遠在東坤世界的人與物,都給全都盤吸在了血海的元力範圍之内。
當赑屃來到血海上方的時候,他起先似乎也有些疑惑,所以任憑赑屃在那裏用太始火元針吸納他的血海中的精元也沒說什麽,這表明他似乎仍然還有些本能,是本能讓他對赑屃有着眷顧之念,并不傷害赑屃。
但時間久了,這種本能便像對待奴一、對待青缺等其他的熟人一樣,不起了作用,當看見赑屃在那裏貪得無厭地吸納血火時,他便開始将矛頭對準了赑屃,朝着赑屃也開始釋放出敵對之意。
他朝着赑屃兇叫出聲:“你是何人,怎敢到本尊血海之上爲非作歹私行盜竊,難道不要命了嗎?”
赑屃此刻正得勁兒地吸噬淩峰的血火,怎甘心好事就此打住。
他一邊繼續吸噬火元,一邊朝着淩峰立即不痛不癢地道:“喂喂喂,三厘米,你不會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吧?我可是你最心疼的小侄赑屃呀,你兒子淩青雲,還認我做祖宗呢,到時候說不定還得仰仗我,你才能把他再找回來,所以,你最好待我客氣一點!”
赑屃這裏提到了他帶着淩峰的兒子淩青雲,墜下聖元大陸之後,所發生的一個小細節。
這個家夥,竟然讓淩青雲認他做祖宗,而淩青雲卻是淩峰的兒子,如此一來,他這個小侄兒,不占了淩峰的大便宜,把淩峰當後代看待了嗎?
不過這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畢竟他是淩赑屃,是全宇宙之中,耍淩峰耍得最多次的妖童,當年随着他叔,啥事兒都敢幹的赑屃,他叔淩峰還真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像此刻,别人看見淩峰如此,怕是早已經要被吓得到處亂蹿了,他淩赑屃卻是像無事人一樣,自顧自地答複自如。
雖然赑屃看起來瘋瘋癫癫,但實則他這個答複是很有講究的,他很清楚淩峰如今最在乎的是什麽,淩峰最在乎的,不就是那個跟他一起去了聖元大陸,卻被他留在了聖元大陸的兒子嘛!
所以他就在那裏似乎不經意就把淩青雲的事情給說出來了,不僅說出了淩青雲的事,還把淩青雲的回來,跟自己扯上了關系。
若是淩峰有半點清醒的意識,他覺得淩峰都是得馬上乖乖回歸到正常狀态,讨好賣乖求他帶着去找淩青雲的。
但事與願違,這個時候的淩峰,是完全徹底地沒有那種意識回歸的可能了,所以即便是赑屃提到了淩青雲這個名字,說到了自己跟淩青雲的關系,淩峰卻依舊半個字都沒能聽到耳朵裏去。
淩峰不待他話落,朝着他便是一聲怒斥:“你在那裏叽叽什麽,什麽三厘米,什麽仰仗你,你這可惡妖童,找死嗎?”
說話之時,淩峰已經調集起血海之力,化爲千丈血舌,朝着赑屃席卷而至。
赑屃雖然有太始火元針,而且其本人道力似乎也精進了不少,但是面對突然席卷向自己的血舌,他卻依舊是慌得掠天而起,踩着血海中升騰起來的熱浪慌忙逃離。
赑屃還是很厲害的,幾下慌忙逃蹿之後,他竟是從血舌之中巧妙地躲閃了開來,而一旦躲過一劫,他便再也不敢靠近血海絲毫了,那種畏懼的樣子,像極了當年的火神,對血光大帝的畏懼。
隻不過火神嘴短不好争,赑屃卻是長了個嘴長好争的性子,他雖是不敢再靠近血海,但心裏邊卻依舊不服氣,在遠處朝着血海繼續大叫:
“三厘米,你這該死的,真的一點都不認識我了嗎?姑姑說得果然沒錯,宇宙間怕是真的沒人能救你了,我倒是很好奇,既然沒人能救你,那姑姑又怎麽說你還有一絲轉機?”
他這邊正說着,從他的太始火元針内,突然發出一聲如細蚊一般的刺鳴,緊接着一股奇冷無比的寒殺之意,猛地籠罩向他和他前方不遠處的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