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爲異能團的團長,李道陽實現了自己的諾言,不惜調動整個異能團的力量,以及他能在國途大學調動的任何科研團隊的力量,積極推進玉律有關第八光的研究。
這個時候的科技本就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各方面的知識儲備仿佛也早已經水到渠成,導緻本以爲非常難推進,尚要幾十年才能完成的各種進程,實際上卻是短短的幾年就有了建設性的結果。
時間的車輪緩緩運轉,指向公元五九三八年的深秋,地點則聚焦在明國中央科研院,此刻該科研院講台上站着一個年輕人,正是才剛剛滿二十七歲的玉律。
對于台下一千六百五十七位成名的老科學家來說,這個即将要發表演講,或者展示成果,或者出醜的少年,顯得是那麽地稚嫩。
說句心裏話,如果收到的不是國科院的邀請函,相信這些人裏邊,沒有幾個願意來聽這個叫玉律的家夥的演講。
玉律?才二十七歲?他是誰?他有站在中央科研院講台上的實力嗎?你瞧他的演講主題是什麽?“去天堂的路”?這是什麽鬼東西?
大家都存疑着,隻是因爲收到的是最高科研院的邀請函,才不把心中疑惑說出來,但他們眼中所投放到台上的目光,表明了他們内心所想。
幾乎所有目光都是那種不信任的目光,他們既不信任這個“當紅小科學家”的理論,也不信任這個年輕人能夠把自己的理論闡述清楚。
寒暄一陣後,玉律不急不忙地,走到一台用紅綢布蓋住的神秘機器面前,掀掉了紅綢布。
然後,玉律開始演示這台叫做“磁場中轉站”的儀器。
隻見玉律從助手手中,接過一幅年代久遠的畫,觀衆席裏邊,對古畫價值的興趣,恐怕要多過對玉律話題的興趣。
玉律打開畫作放在儀器的一個掃描區,将圖案掃描進磁場中轉站,在觀衆們還不明所以的時候,從磁場中轉站的聲音輸出區裏,傳出了一些明顯帶有古代明國特色的音樂。
用儀器把聲音轉換成圖片,或者把圖片轉化成聲音,這種技術已經開始推廣,玉律在這方面的成就也是大家略有耳聞,所以對于這樣的“小把戲”,在場的很多人倒也不感到意外,但是說實話,大家對于這樣的小把戲,真的是不感興趣。
看了一下玉律的演示後,一個老科學家舉手想要發問,得到允許後,那科學家直接問:“在來這之前,我曾看過你的一些論文,主要就是闡述音樂與美術相通的觀點。我個人認爲,科學應該是功利性的,一門科學的興起,應該要能起到爲社會大衆服務的作用。那麽,你認爲你的研究,對現代社會有什麽積極的現實意義呢?”
玉律伸手示意提問者坐下,然後以贊賞的語氣說道:
“您這問題提得很好,我對這方面進行研究,自然是有非常明确的功利性,我這個功利性,和一個傳說有關。
“傳說人死之後,可以跟着天空中的第八光進入天堂,而這第八光,隻有死了之後的人才能見到。
“我們誰也不知道那光到底是什麽,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據一些從生死邊緣上被救回的人回憶,他們處于臨死狀态時,确實看到過頭頂上的一種光,即使是在漆黑夜晚,那一束光,也存在着。
“大家都已經看到了,當光經過我這個磁場中轉站時,就會産生聲音,如果第八光真的存在,那麽當它經過磁場中轉站,由于不被感知,就會變成我們聽不到的聲音,也就是說當我們将光轉變成一連串聲音後,如果聲音中存在停頓現象,那麽,那個停頓音對應的,就是第八光……”
玉律闡述完自己的觀點,觀衆席間開始嘩然一片。有的聲音是驚歎,有的聲音是覺得不可思異,更多的聲音則是覺得玉律的話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玉律的思路其實是有創建性的,但某種理念在創建性的前期,肯定會遭來無數人的唾棄,即便此刻玉律并不是獨自以個人的力量宣講,即便他是站在國科院的大廳内。
“什麽狗屁第八光,他是‘土地公公’嗎,居然還真想帶着人類去往天堂?”
這演講才剛結束沒幾天,對于玉律這種學科的攻擊便如冬天的雪片,鋪天蓋地地飄來。
人們開始譏笑玉律是個擁有神力的“土地公公”,诋毀他的科學并不是科學,而是複古派的迷性,是人類的倒退現象。
因爲說到了倒退,有人頓時便在科學前沿報紙上,将玉律的頭像,配上猿猴的毛,說玉律是一隻神猿,等待着第八光的救贖,要飄往天堂世界繁衍他的神猿子孫。
各種科學證據也全都擺出來了,先是證明天堂不存在,再是證明第八光不存在,而所有語氣歸根結底都隻想證實一個結局,那便是玉律是個僞科學家,玉律的據說乃是胡說八道,玉律這種猿神,就該滾出地球,或者被放在炙烤架上燒死。
可其實不管是譏笑還是诋毀,結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在公元五九三八年還顯得太過稚嫩,後來卻注定是六十世紀末最偉大科學家的玉律,向他一生都在尋找的第八光,邁出了堅實的第一步。
何況事實上這些把他畫成猴子的科學家們,完全沒有意識到,曾經在十八世紀一位偉大的科學家,也因爲提出人是猴子變的的理論,而被人們譏諷地畫出猴子的圖形!
所以面對全世界如雪片一般飛來的譏諷與诋毀,玉律隻潇灑地回應了四十個字:“所有把人畫成猴子的,也許才是真猴子,所有被猴子畫成猴子的,也許才是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