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晉升後的血袈弋亞卻完全沒有半點這種想法,她似乎知道自己不是此刻已經入魔的淩峰對手,所以她并沒有調動東坤之力進攻淩峰,而是飛升而起,身體綻放萬千異彩,幻化出一抹強大的束縛之力,将淩峰包圍了起來。
血袈弋亞沒有跟淩峰對打,而是用束縛道力,拉着淩峰朝地面疾墜,就像要帶着淩峰去身某些特殊的地方。
此刻的淩峰已經完全被江拾兒的意識控制,見自己被血袈弋亞拉住,淩峰立即毫不客氣地釋放出攻擊道元,血袈弋亞隻是拽着人跑,而不做任何的對抗,所以在拉着淩峰跑的過程中,血袈弋亞便被淩峰打得遍體鱗傷,一團接着一團的靈元,從血袈弋亞的體内被擊打了出來。
奴一見此情景,朝着血袈弋亞立即大聲喊:“血袈弋亞,你拉着叔要去做什麽?你快還手啊,這樣下去,你會被叔打死的!”
在喊的時候,奴一也想要釋放出自己的天行者道力做點什麽,可惜血袈弋亞的力量古怪,而淩峰的道力高強,他雖是堂堂的天行者,卻被血袈弋亞和淩峰兩者的力量隔絕着,根本做不了任何的事情。
“對抗是沒有用的,現如今,隻有一個人,或許能夠讓叔意識清醒過來,夫君你如果願意幫我,就随我一起,把叔拉到我想要拉到的地方!”
血袈弋亞說着,身體被淩峰釋放出的道元,又擊打得湧出了數團元力,這時候她已經将淩峰從天頂之上,拉到了地面層,所指向的方位,乃是魔界荒魔潭所處的方向。
奴一并不知道血袈弋亞爲什麽要拉着淩峰去那個方向,但是能過實踐他已經證實了,血袈弋亞所說的都是對的,所以在此情景下,他也隻能将自己的道力,與血袈弋亞的道力結合起來,一起拉着淩峰朝荒魔潭的方向疾飛。
相比于身爲靈體的血袈弋亞來,此刻的奴一道力還是要弱了不少,他想要陪着自己的妻子到達終點,可結果才抵達魔界入口位置,他便被淩峰釋放出的道元給打飛了,與血袈弋亞脫離了開來。
但血袈弋亞還在朝前拉拽,魔域之内,因爲大煉魔陣的煉化,各個闆塊早已經分崩離析,大地荒蕪一片,血流成河。
在那昏昏暗暗的世界中,兩人的前面,逐漸出現一個與血袈弋亞一般,同樣遍體鱗傷,滿目瘡痍的身影。
他是、天意!
原來血袈弋亞要帶淩峰去見的人,是天意。
天意無迹可尋,一般人是不知道天意身處何方的,就算淩峰,也不知道天意會在何時出現,會出現在何處地方,但是血袈弋亞身爲東坤世界的靈體,卻能夠感應到。
“叔,我記得數萬年前,就是他帶着你和你的世界,來到的這片空間。”
“那時候,阿西堤米亞家族還是這片土地的王者,血族還是東坤上的極貴族部,張青雲還沒出世,現在你所看見的這些強者,更是不知道身處何方。”
“他耗盡了一切命力,才給你推衍了一次死生輪回,讓你借我東坤道力誕生莞鎮,并助你借由步步天緣,成就了現在的天行者之境。”
“不過爲了爲你推衍這場天緣,他也将他自己的所有道力和靈智,全都祭獻給了整個天地,從天緣開始的那一刻起,他其實就已經不複存在了。”
“他不再記得自己是誰,他也不再記得你是誰,他更不記得這片世界中的任何一切是什麽,他完完全全,化作了這片天地的意念,與這片天地融爲了一體,因爲隻有這樣,他也才能用自己的唯一意志,轉動起你與這片天地的緣。”
“不過雖然他不記得了,但我卻記得,我知道他的名字,他叫釋迦尼措,而你正是他的兒子釋迦阿燦。”
“現在,叔你還不快醒醒,他已經與這片世界融爲一體了,你若要煉化整個世界,那麽你,淩峰,你便是也要煉化你自己的父親!”
……
血袈弋亞朝着淩峰大叫着,她在用自己的努力,喚醒淩峰的意念,而淩峰兩隻猩紅的魔眼,也在血袈弋亞的呼喚中,終于開始有了一絲困惑之色。
他的雙眼開始變得模糊,他望着那因爲大煉魔陣的祭煉之力,而被變得渾身鮮血淋漓的天意,自己的兩眼之中,不自禁地變得濕潤。
在那意識遊離的狀态中,他突然湧起了一種久違了的感覺,他的頭腦中湧現出一個叫做“釋迦尼措”的男人,在壇城之内堅毅發出召喚兒子生命歸來的誓言,那聲音就像海嘯刮起的刺耳風鳴:
“就算是時光隕落,就算是時代消亡,阿燦,我也一定要把你從死亡之中拯救回來。”
“也許要窮極我所有的生機與力量,哪怕從此我化作沒有意識的空洞,哪怕等待一萬年十萬年一百萬年。”
“當你再見我時,我将失去所有記憶,而你也早已被時空斬斷過往想不起我,但我隻要知道你還活着,便已此時代替彼時得心安……”
他看着天意,淚眼變得模糊,最終眼睛與視線,已經與天意的圖影交織在一起,此刻的天意并沒朝他呐喊,但在他心底響起的呼喊聲,卻那般震憾地叫喊在他的心底。
釋迦尼措死了,不再記得自己的一切親人,而他的孩子釋迦阿燦卻将重生在某個偏遠的星球上,香格裏拉因此消亡,壇城時代因此毀滅,隻有釋迦尼措愛兒子的種子,散落在天地之間,輪回轉世,在渺遠的星空中迷惘和追尋!
這世間本無歲月靜好,隻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
就在淩峰意念混亂,自己的意識與江拾兒的意念,終于達到了一種相較平衡的狀态時,一道旖旎的劍光,豁然劃破淩峰身側的虛空,從東坤世界上,直接劃出一道通往遠古洪荒的時空隧道……那是,仙劍唐玉坤,爲淩峰洞開了一道穿越時空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