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王府中的那些人,自然知道于洪那句“不好”是什麽意思,大家心裏都明白得很,一旦青缺離開,大家就真的是闖大禍了,于是繼于洪之後,大家也争先恐後地掠起,朝着那閃電消失的地方緊追。
不過很可惜,那個化爲閃電的男人速度實在是太快,大家在起步的時候,便已經輸于對方了,此刻即便再使足了勁地追,也隻是越追越遠,最終也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他與青缺,“嚣張無比”地消失不見。
一行人共同屹立在天頂之上,每個人的心裏都無不涼了一大截。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不知不覺,又将視線轉移到了天井行省省府大人于洪的頭上,朝着于洪問:“于省府,您看,這青缺就這麽眼睜睜地從我們面前消失了,您這兒,就沒有什麽可以做的嗎?”
于洪感受着大家的目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朝着大家道:“有也遲了,我實話跟你們說了吧,其實在這天井山四周,我還布了一個天井山護山大陣以防萬一,不過剛才你們也看到了,那個化作閃電的人速度實在太快,我反應根本不及,而且就他那速度,我想即使剛才我及時啓動了大陣,他應該也能毫無阻礙地沖破此陣束縛!”
于洪這是将責任撇開,現在他倒要跟劍王府的人劃清界線,以免因爲劍王府的事情,而傷到自己頭上。
雖然是推脫,但于洪所言也是有理有據,剛才的種種,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于洪并沒有任何虛假之詞,所以大家也沒什麽可以責怪于洪的。
這樣,一路人馬,隻好又無比沮喪地重新回到天井山,再随着于洪一起,朝着天井山的下方回營。
當回到那三千人馬所在的山嶺,望着千裏迢迢跟随來的人們那急切的目光時,衆人那個心情,真是要多沮喪,就有多沮喪。
他們忐忑不安着,這三千人馬,乃是劍王府中最精英的部隊,這些人随着他們,都曾經獲得過最高級的待遇,享受過最尊貴的榮耀,但是此時大家再回到劍王府時,往後的日子,怕是沒一個人能夠好過了。
但一切已成定局,他們也隻能硬着頭皮,回劍王府去扛去忍受。
這樣,一行人稍作整合之後,在一個叫做“沈廣才”的劍客帶領下,開始拔營準備回劍王府。
這個沈廣才,乃是劍王府中除沈浪以及沈無情之後的的第三号人物,現在沈浪和沈無情都已死,此地所有的整個劍王府的人,便都得聽他的指令。
結果三千人馬尚未上路,天頂上卻是猛地傳來一陣轟鳴之響,随即便有一道金色雷霆,從皇城方向炸響,并很快便蔓延到了天井山的山頂之上。
下一刻,人皇趙胤的皇威聖象,立即顯現在了天頂上空。
在場所有人都是人皇趙胤的部屬,所以見此聖象,大家趕緊伏地而跪。
那趙胤卻是目光直望向天井行省省府大人于洪,朝着于洪厲聲下旨道:“于洪,沈浪不僅戰敗,且在敗之前,有率部逆反之舉,本皇現下令于你,将其麾下共三千兵衆,全部捉拿至皇城,待本皇擇日審訊宣判!”
果然出事了,而且這事出得還十分蹊跷,沈浪戰敗這是大家有目共睹之事,但那什麽在敗前有率部逆反之舉的說辭,大家卻一時半會兒沒有意識到。
不過到人皇趙胤下完旨後,大家卻是立即聯想到了沈浪戰死前朝青缺求饒之舉,那舉動在大家看來,是沈浪臨死前懦弱人性的表現,或許并當不得真,但若是被人皇趙胤斷章取義見到了沈浪臨死前求饒的一幕,那大家真的是百口莫辯。
于洪聽得人皇旨令,吓得身體一個微顫,連忙拱手朝着人皇聖象道一聲:“是!”并随即立起身來,朝着自己的人下令包圍:“大家聽着,人皇有令,劍王府之人皆爲叛衆,必須得包圍捉拿,帶入皇城聽聖上旨令!”
強龍難敵地頭蛇,此處是天井行省,是于洪的地盤,加上沈浪這邊群龍無首,整個戰隊,如何是于洪這邊人的敵手,才不過數秒鍾時間内,三千人馬,便立即被埋伏在各山嶺之間的省府兵衆層層包圍。
這些人,表面上看來本是用來包圍青缺的,實沒想到青缺沒被包圍住,卻陰差陽錯,把沈浪的三千精兵給包圍了。
當然,這些都是表面上的,至于于洪布兵力埋伏于天井山四周的真正用意,一般人又怎麽可能從表面上可以看得出來?
因爲人皇趙胤聖象的顯現,兩邊人馬立即又陷入劍拔弩張之勢,那邊劍王府的人,畢竟來的都是精兵強将,倒也沒有因爲于洪兵力的強盛而立即就伏,而是亦于小範圍内,立即占據一個山頭,跟于洪形成對峙之勢。
于洪隻爲人皇趙胤賣命,可不管這些劍王府的人是強還是不強,隻顧下令剿殺緝拿。
結果兩邊眼看着馬上就要開戰了,劍王府中的一名劍客,卻是突然朝着于洪大叫出聲:“于大人且慢行進攻,我乃劍王府内的賓客,名叫左司藤,平日裏頗受劍王器重,我有一話,當講與于洪大人聽!”
于洪見此人說得蹊跷,便揮手示意大家暫莫進攻,劍王府那邊的人也不知左司藤要說什麽,隻知道左司藤是自己人,此刻左司藤出聲,肯定是幫着大家一起渡過此難關。
左司藤于是出聲道:“于大人,聖上的心性我想您應該清楚,青缺之逃,雖主要責備在我們劍王府,但青缺也是在左大人眼皮底下逃掉的,到頭來聖上殺了我們這些人後,估計馬上就要輪到跟于大人秋後算帳。”
聽着左司藤的話,于洪不發一言,默默地聽着,擺出一副似有所思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