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峰猶記得自己第一次見血袈弋亞的時候,血袈弋亞的父親血袈虔素正以血族的空中城堡群擺陣,把他的小侄奴一困在了陣内。
當時淩峰爲了救奴一,不得不與那本就已經很頹弱的血族親王戰鬥,那血族親王戰敗,爲了救女兒,将自己的最後一抹血族之力,注入了女兒的身體之内。
那時候的血袈弋亞,便表現出了從内到外,最最純潔的善念,她明明是繼承了血族人的血脈,卻不願意以不相幹的奴一的血爲食,害死奴一的性命。
血袈弋亞的父親死了,血袈弋亞便隻想着一個人孤苦伶仃地在空中城堡群中等死。
但是淩峰給了她希望,讓她吸食奴一的血液爲食。
當血袈弋亞聽淩峰說她要不停地吸食奴一的鮮血時,她垂下了頭,表示自己不願意害人。
是淩峰告訴她,隻要她努力修煉一段時間,到晉升至九階天行者的時候,就能擺脫天地束縛和命運安排,徹底變成一個不需要再依靠吸血,也能夠正常活下去的人類。
但是血袈弋亞沒有自信,她問淩峰:“可是,九階的天行者,我能做到那一步嗎?”
是淩峰斬釘截鐵地給了他希望:“能!”
淩峰說:“不僅你能,我也一樣可以做到,我相信我身邊的許多朋友,也同樣都可以做到,隻要我們心中有希望,便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那時候的淩峰,不僅給自己以希望,也給周圍的人以希望與夢想,他相信,隻要有信心,終有一日他和他身邊的人,都會成爲天行者,成爲那種逆天而行,暢遊環宇的逍遙存在。
而現在,血袈弋亞雖然還沒有成爲天行者,他淩峰卻感覺自己已經擁有了改變血袈弋亞磨難的能力。
血袈弋亞望着淩峰,雙眼中浮現出一絲神采,她盯着淩峰猶豫着:“叔,可是您……”
她想說淩峰的身份高貴,身體内所擁有的血脈能力太過強大,她知道自己的血族之症,靠一點點的血脈威能是不可能治愈自己的傷的,若是淩峰爲她進行徹底的治療,她覺得淩峰自己很有可能會因此而導緻階别的下降。
淩峰卻是對于求助血袈弋亞義無反顧,他探出左手,将血袈弋亞吸扯到自己的身邊,一股強橫的道力,令得血袈弋亞在淩峰的手中不自覺地張開了嘴巴。
“來,血袈弋亞,叔這血乃是上天所賜,以前叔階别不夠所以幫不了你,現在叔階别夠了,能夠幫到你了,你就别再想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了!”
淩峰說着,身體開始綻放出璀璨的光華,在他的體表周圍,還能看見一個由無數鏈條盤旋而成的大道漩渦,那是他潛藏在體内的天緣大道被激發了,因爲他的血脈牽涉的東西太多太珍貴,所以當他要将自己的血脈激發出去時,他潛藏在身體深處的天緣大道,才會被激發出來。
淩峰的手腕位置開始滴血,當滴出第一滴血的時候,整個赤雲蜍沙街都被金光充斥,天地之間,也有金色的狂風吹刮不息,猶讓淩峰意料不及的是,當他的鮮血滴入到血袈弋亞的嘴裏時,他的手腕之上,還能感受到一種來自于大地的吸噬之力。
淩峰暗生驚異,他的血脈本在他的體内,是不容許别的任何力量進行吸噬的,但從血袈弋亞身周所傳來的吸噬之力,卻讓他感覺到自己的血脈産生了一些松動。
不過略作思考之後,他就猜測出了一個讓他感覺無比震憾的事實。
血袈弋亞并不是普通的人類,甚至也不是普通的吸血鬼族,以前張青雲曾經跟他說過,血袈弋亞乃是東坤世界的“本地人”,是東坤世界的“土著”,是東坤世界本土力量的“化身”。
現在血袈弋亞身周朝着淩峰展開的吸噬之力,乃是血袈弋亞在本能中,調集整個大地的地力,來搶奪淩峰體内血脈之力的結果。
當然,這種“搶奪”倒也算不上“作惡”,那種力量,深藏在血袈弋亞的身體之中,估計血袈弋亞自己,也都不知道自己有這種調集整個大地力量,來搶奪淩峰體内血元的異能。
“難怪在這世界上除了我能看見天意之外,血袈弋亞也能夠偶爾看到天意,原來血袈弋亞是大地的化身,也是一種接近于靈體的存在,還好當年我逼着張青雲說出救血袈弋亞的方法,讓我這個侄媳活了下來!”
淩峰暗自震驚着,繼續滴下第二滴他的血元。
當第二滴血元滴入時,在淩峰身周盤繞而起的那種鏈條狀道力變得更大更詭異了,黑漆漆的天頂上,也開始有金色的炸雷滾滾而來,但那些炸雷都被赤雲蜍沙街黑色的陰霧遮罩住了,所以倒是隻能聽見聲音,而看不清炸雷轟炸的壯觀情景。
第二滴血元離體之後,淩峰頓時有着一陣陣無比虛弱的感受,他甚至出現了頭頂上方發黑發旋之感,畢竟天意賜給他的這些血脈之力也是有限的,他将這些血脈之力釋放出去,對于自己的本源來說,乃是一種極爲深重的傷害。
血元之力是天力,做一個不是很貼切的比較,淩峰當初生下淩青雲和玉兒,也隻是用了兩顆差不多力量的小雷精而已。
此刻淩峰喂兩滴血元給血袈弋亞,既是淩峰對奴一侄兒和血袈弋亞侄媳這對夫婦的疼愛,也是血袈弋亞前世的造化,是淩峰未來掠奪東坤世界資源,此刻先将自己的血元喂養給東坤土著靈體的一種反哺吧!
感覺要做的事情也差不多了,淩峰不再逼出自己體内的第三滴血元,他立即抽回滴血的手,并用另一隻手将血袈弋亞擊退,然後他站在血袈弋亞的對面,開始觀察血袈弋亞得他血脈加持後的一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