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困拖這斯站錯了隊,他就不該與淩峰爲敵,更不該在本來好好對待淩峰的基礎上,突然轉了風向,爲了一個其實并算不上很大的矛盾,要将淩峰往死裏陰陷。
所以這樣的人,是得罪到淩峰了,他淩峰有什麽理由,還留這樣的人在世上?
“所以呢?你的人面被撕破,終于露出獸心了吧?獸心攤牌時,便也是你道基崩潰之刻,你是在道基崩潰之後,才會不知不覺把自己最醜陋的一面流露出來。”
“既是如此,你便是已經徹底地敗給了我,那我現在就給你個痛快吧!”
淩峰傲立在自己所衍化出的境界空間中,意念微動,從其額心位置,豁然迸濺出一個身約五十厘米的跛腳小道童。
這是淩峰的殺戮道童,以前淩峰殺戮道童的雙眼是烏黑的,很純淨很自然,現在的殺戮道童,其中一隻眼睛内,卻是有着很明顯的魔紅之色,那是殺戮的顔色,是淩峰殺戮之心歸入體内的表現。
道童顯現,立即提那把袖珍的小斧頭于天際劈開一條線路,并直接殺破攔截在困拖前方的那麽寥寥幾十隻孔雀,直指困拖本尊!
“淩峰,我求您了,饒了我!”
“或者我還可以告訴你一些你肯定會關心的機密。”
“比如說你的兄弟大刀王五,還有魔女寥青仙,他們正密度反叛,他們以爲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卻早被玉天機算得一清二楚,此刻正在送死的路上。”
“比如青雲門如今的掌門,表面上已經幾易其主,實則卻還是林玉堂的人在掌控青雲門的勢力,而跟你有莫大關系的前任門主張玄淵之子張青缺,也早已經被玉天機算出其藏匿之地,相信不久之後,便會被緝拿判殺。”
“還比如……”
困拖朝淩峰慌慌張張地叫着,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跟淩峰有關的機密,都恨不得如放鞭炮一般地叫出來,因爲他感覺到了淩峰所釋放出的殺戮道童的強大,他再不說出來,再不極緻地表達出自己活着的“價值”,那他就真的一絲活的希望都沒有了。
那麽淩峰會不會因爲聽了他的話,一時耳廓子軟,就把他放了,然後收到自己的帳中?甚至還跟他交好,與他一起聊聊那特殊的,像跟孔雀行事的怪癖之事?
以前的淩峰很可能會,因爲以前的淩峰,其本心之中,從始至終,都會有一種天生的“善念”,以前的淩峰,确實是一個“仁善”的少年,那是他的本性。
可現在的淩峰不會了,自從此次打天外歸來時,淩峰便因爲一些人生的際遇,而發誓要改變自己,包括在心緣雷池之中,他奮力朝天意進攻,那其實就是他心中暗暗發誓,要改變自己,要讓自己變得兇悍的表現。
基于此種表現,淩峰的心性已經大變了,他不知道自己的這種變化好還是不好,但他很清楚一點,那就是他若不變化自己的心性, 那麽他或者将永遠像以前一樣,隻能繼續在東坤世界上做一個懵懂的少年,而不能像别的強者,聖雄那般,飛出這片天地,飛到天路上去!
雖然改變讓他感到忐忑不安,但爲了突破,爲了不再局限于東坤世界,他必須得改變,即便他本性不是如此,他也還是得改!
“殺!!!!!”
面對困拖嘈雜的求饒聲和放鞭炮般的表現自己有價值的聲音,淩峰在自己所衍化的虛空世界中,大吼出一個殺字!
不殺了他困拖,如何能煉制可以助他師兄雲阜和他侄兒奴一晉升突破的仙丹?
不殺了他困拖,如何鍛煉他本性中本來就有些仁善懦弱的性格?
不殺了他困拖,如何能保證不是放虎歸山,爲他日後統一東坤,埋下無邊隐患?
所以他要殺了困拖,即便困拖再怎麽求饒,即便困拖跪在地上做出哀求之舉,那也是殺!
殺戮小道童應着淩峰的那聲“殺”,身體豁然隐匿在時空之内,當殺戮小道童再出現在時空中時,他已經舉着斧頭橫穿過了困拖的胸膛,而困拖的胸膛則在殺戮小道童橫穿而過後,開始裂開,噴出鮮血。
困拖低垂着雙目不敢相信這眼前的一幕,他堂堂的八階七級聖相境高手,他覺得自己不隻是在魔界,即便是在東坤世界的别的地域,别說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但最少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
可此刻,淩峰卻是說殺他就殺了他,甚至其實在淩峰剛看見了生出了殺戮之念起,他覺得自己就已經沒辦法再從淩峰的手中脫生了。
很多的不敢相信,都改變不了他已經大道崩潰,已經被淩峰的殺戮小道童殺死的事實。
他腳下的百丈魔山,因爲沒有了道力的補給,轟然坍塌,而他自己則因爲沒有了魔山的根基,而從半空中摔落到地面上,死了。
天地的意象開始消退,雷電開始散回到天空中,南面的妖界,北面的魔域,東面的人屬聯盟,西面的神屬聯盟,全都開始由遠極近,逐一地消失不見。
淩峰收回了他的天地之境,殺戮小道童也回到了淩峰的身體之中,那些淩峰剛才施展齊天鬼術時所衍生出的烏煙瘴氣,也全都消失不見了,空間又重新回到了天空蔚藍,青桫果樹飄香,清風吹拂,美麗的三十六個女人遊戲玩耍的情境中。
唯有青雲鼎還有天空中轉動,那是因爲困拖的道元着實是夠強大,這一戰青雲鼎吸噬的道元,确實是足夠充沛,其中貢獻最多的,卻還是困拖。
直到青雲鼎不再轉動,淩峰才将鼎重新收回自己的虛空中,然後他擡起頭望向魔界之北,口中喃喃着道:“林玉堂,你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帶來的幾百号人,都會被我煉成丹藥吧?戰鬥已經拉開序幕,你,想好怎麽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