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峰的背後,已經沒有了秦俏兒和玉兒的身影,但淩峰的心裏頭,秦俏兒和玉兒的身影,卻是依舊那般地清晰。
還有玉兒那依依也也的稚嫩長歌聲音,繞過千萬個拐角,還是能精準地落到淩峰的心間。
在不遠處,青陀二次郎拿着竹杆倚靠在一棵大樹上,這個家夥一直都有推測之能,他怕是已經算準了淩峰在此時此刻會出來,所以才那麽精準地出現在那個位置,等着淩峰回來吧?
見着淩峰眼睛通紅的樣子,青陀二次郎倚着樹杆笑了。
他朝淩峰這邊取笑着:“那個……那位哭得稀裏嘩啦的,是個男人嗎?”
淩峰沒心情跟青陀二次郎貧嘴,他此刻的情緒,已經完全沉陷在了對秦俏兒和玉兒的挂懷之中,他朝青陀二次郎随便搭理了一句:“是個男人。”
對,他本來就是個男人,誰說男人不掉眼淚,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遇到此刻他的境遇,當要忍着無盡的思念之痛,與骨肉相離别,試問哪個男人能夠忍住自己的悲愁,相反,若這個時候還能表現得像木頭人一樣地無情,那這樣的人,才算不上是男人吧?
說完那句話,淩峰便走過了青陀二次郎,朝前徑直地走。
青陀二次郎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追上,朝着淩峰問:“那你現在這是回天路?然後再回去你的東坤世界?”
淩峰頭也不回地答應着:“對,回東坤世界,怎麽,兄弟你不随我一同前往?”
青陀二次郎有些猶豫地道:“去東坤世界啊?我現在在天路上闖蕩慣了,所以,不想再回去了呢!”
青陀二次郎這家夥,怎麽可能是真的在天路上闖蕩慣了,所以不想回東坤世界了,他隻是在天路上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而已。
然後,他的階别也有點高,其實并不太适合輕易墜入到普通小界内,淩峰現在已經有八階五級的境界,雖然也算不上是蹩腳了,但淩峰要走的路還有一段距離。
在這一段距離中,青陀二次郎覺得自己并不太适合幹涉到淩峰,因爲每一個人要成爲天路上真正的強者,那麽肯定就要在階别還不是很高的時候,嘗盡各種各樣的磨砺。
他青陀二次郎若是幹涉太多,也許能讓淩峰成長得更快,但卻不一定能讓淩峰成長得更好。
所以,他選擇不随淩峰一起回東坤世界,至于對這個好不容易尋到的壇城遺脈的“掌控”,他是不會擔心的,淩峰既是被他遇上了,以後淩峰的種種,又怎麽可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兩兄弟這麽走了一陣,兩個不長眼的家夥,還真的攔截在了兩兄弟的對面。
來者不是别人,同樣是兩兄弟,一個是溫格爾,一個是溫茨格。
上次淩峰被溫格爾打到胸口,還受溫格爾威脅說要在他離開阿西莫夫族部的時候,把他打死,那時候他是嗤之以鼻的。
那時候他巴不得溫格爾跑到阿西莫夫族部外圍的森林中來,被青陀二次郎打得鼻青臉腫,更恨不得溫格爾追到天路上去,然後幾個老夥計一起圍着,把溫格爾給徹底地宰了。
可是現在,他心情很不好受,難受到自己早已經從身到心全都萎了,一點想要揍人的力氣都沒有。
所以當青陀二次郎問他,要不要好好教訓教訓對方的時候,他隻是以一種很無趣的眼神望着青陀二次郎道:“有沒有那麽無聊呀,咱們走咱們的吧,别理對方就是了!”
淩峰說着,駕馭起自己的仙去朝上登天而起,速度可謂是非常地快。
青陀二次郎的道力要比淩峰的道力高,淩峰能飛得了多快,青陀二次郎自然也飛得了多快。
眼見着“獵物”們居然要逃走了,溫格爾立即也從地面上升騰而起,大罵着:“狗崽子,有種别走,再跟本爺爺大戰八百回合!”
青陀二次郎本是聽了淩峰所言,不想跟溫格爾之輩計較的,可是溫格爾的階别也比淩峰的階别高,所以雖然淩峰的飛行速度挺快的,但溫格爾卻依舊能追得上來。
眼見着溫格爾馬上要來了,青陀二次郎頓時在淩峰的身下疾催:“我說兄弟,你倒是快點飛啊,你這說了不理人家的,半路上卻洩氣不升,到時候人家追上來了怎麽辦?”
淩峰被青陀二次郎說得那個心中慚愧呀,隻得無奈地說了一聲:“老弟,你也知道我道行不行的嘛,我隻能飛得了這麽快了!”
青陀二次郎沒法,見打又打不得,飛又飛不快,隻得手拿着青竹杆,朝着兩人身下的天空急攪。
一陣攪拌之後,隻見兩人腳下原本空蕩蕩的地方,頓時生出團團烏黑雲氣,烏煙瘴氣的,最讓人覺得不對勁的是,那雲氣裏邊,似乎還隐隐傳來陣陣牛屎臭味。
淩峰察覺到異常,下意識地擰住鼻子朝着青陀二次郎問:“我說兄弟,你這是在搞什麽幺蛾子啊?”
青陀二次郎一本正經地道:“這不是你說的,不能跟人家打嘛,現在人家都要追上來了,我隻好變些什麽東西擋擋對方啊,結果我道術出了點偏差意外,一不小心把原本想變的雲闆,變成一大塊牛屎了,所以……隻好讓這塊大牛屎,擋一擋對方了!”
青陀二次郎此話才落,恰好便見到溫格爾帶着溫茨格,撞到了那塊牛屎雲所處之地。
溫格爾和溫茨格道力高強,在那牛屎雲裏叫器着淩峰别跑,還在那牛屎雲裏釋放出各種天力道力,可讓人遺憾的是,他們盡管在那裏邊使勁地攪和,也沒法從那牛屎雲裏攪離出來。
那樣滑稽的場面若是碰到平時,一定會逗得淩峰哈哈大笑,隻是現在的淩峰,沒那心思去笑,他隻是朝着青陀二次郎戲谑了一聲:“你真調皮!”便繼續朝上飛升,很快,一層金色的天網,便出現在了兩人的頭頂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