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平身影男人這麽說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自己的臉上,此刻其實也被他親切的“疑似未來女婿”,感染得同樣帶了微笑。
淩峰可沒那麽老實乖乖把自己心裏面的想法給說出來,見對方問了,他立即把球抛出去給對方道:“前輩你這話問得好奇怪,你笑得我怎麽笑不得?我笑的東西很簡單,你在笑些什麽,我就笑些什麽呗!”
扁平身影男人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的臉上,也在不知不覺露出了笑容。
當然他乃是不知道有了多大歲數的老怪物,爲人處事那是普通小輩所不能比,面對着淩峰的質問,他也沒理由立刻就給淩峰說得沒話答了。
他繼續坦然地笑着,隻是原本那種不知不覺中流露出來的微笑,很自然地,便轉化成了一種比較陰邪的怪笑。
他乜斜着眼神朝淩峰威脅着:“哼!我笑的是你這個欠教養的家夥,居然還敢回到我所鎮守的阿西莫夫族部來,我還記着你那亂七八糟的話呢,怎麽着,你說我笑什麽你就笑什麽,莫非你此刻,也在回味着當日離開這森林時的得意事兒?”
這個扁平身影男人,肯定是不會料到淩峰心中所想之事的,但越是沒料到,他卻越是這麽随意地就給說中了。
這下淩峰就真的很尴尬了,他張開嘴扯着嘴角眼神閃爍着連連裝着咳嗽了幾聲,才把自己心底裏的尴尬勁兒給壓了下去。
緩和過來之後他立即矢口否認:“前輩您在那裏胡說八道什麽,都多久以前的事情啦,我早就忘那茬了,您老怎得那麽精明,比我們年輕人記性都還好呢?”
淩峰這是用拍馬屁來打掩護,以此帶過他腹内的心虛。
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聽着淩峰說自己精明記性好,這個看起來嚴肅無比的扁平身影男人,那種嚴肅生邪之意,不知不覺就減輕了許多。
雖是有所減輕,但長輩的架式卻還是要有的,見淩峰主動裝糊塗表示忘記了,這扁平身影男人便也以教訓的口吻,開始帶過那件事情。
他道:“知道忘記就好,年輕人雖是有那麽個口無遮攔的年紀,但再怎麽頑劣也得有分寸,你那些亂七八糟的話跟與你同輩之人胡說八道一下可以,卻不該在我面前胡說八道,畢竟我在你的面前,可也算得上是一位長輩……”
這長輩的說法有些生趣,爲什麽會突然在淩峰面前确立起自己“長輩”的身份來?又不是要把他的女兒或者是族中的什麽人,嫁給淩峰……
所以,淩峰聽着對方的自稱“長輩”之舉,是有些不屑的,連個族中的姑娘都不嫁給他淩峰,算哪門子的長輩啊?長個屁呢!
當然這些心裏活動淩峰是不可能流露半點出來了。
聽着扁平身影男人的教訓,他隻是正兒八經地整理起了自己的衣冠,然後又畢恭畢敬地朝着扁平身影男人拱手作長揖:“前輩您教訓得是,晚輩以後定當記住前輩的教誨,再也不(說把前輩的雞崽割了的事了)在前輩面前胡說八道了……”
括号裏是淩峰心裏邊想的,括号外邊才是淩峰嘴巴裏說出來的,表裏不一,此乃男人的通病,卻也是男人最可愛,是有趣的地方之一。
三十幾歲的淩峰,就剛好處在這種十分危險,又十分有趣的年紀。
說完之後,爲了表明自己對長者的尊敬,淩峰又正兒八經地把兩顆天心蓮玉從自己的右手虛空中釋放出來,用道力緩緩地朝着扁平身影男人徐徐送出。
當那兩顆珠子徐徐送向扁平身影男人所在的天空時,淩峰的喉嚨裏不停地吞咽,就像是十分地貪婪着那兩顆一青一粉的天心蓮玉一樣。
這兩顆天心蓮玉,說實話淩峰當然是很想要據爲己有的,但那種據爲己有的想法并不是十分地強烈,要知道他體内的寶物可同樣也不少,而且他多次穿越時空,見到的各種時空至寶比這天心蓮玉的階别都要高,他怎麽可能真的那般不舍得這兩顆珠子呢?
他這吞咽之舉,也同樣是爲了迷惑扁平身影男人,以此來表達他對扁平身影男人充分的敬意……隻是敬意,還稱不上敬畏,畢竟一個說要把嶽丈大人那啥了的家夥,要在别人的心目中由敬意變成敬畏,可是有些太難了。
邊望着徐徐飛向扁平身影男人處的天心蓮玉,淩峰邊繼續吞咽着口水,畢恭畢敬地揖着長禮:“啓禀長輩大人,小淩峰不辱使命,踏遍千山萬水,走過海角天涯,曆盡九死一生,總算是活着把這東西取回來了,還請前輩您過目,可與前輩您所說之物有誤?”
扁平身影男人應該是對淩峰獲得這兩顆天心蓮玉有所感知,所以當拿到這兩顆天心蓮玉時,他的表情雖然愉悅,卻并沒有太多的意外之感。
他歡喜地接着珠子,道淩峰點了點頭道:“嗯,雖然說法誇張了點,但想要從那蓮湖世界中尋得法寶歸來,也确實是不容易,這一點,理當表揚!”
說是表揚,但卻并沒有将視線落在淩峰的身上,而是用右手朝着天心蓮玉,釋放出一抹盤旋的光輝。
随着這光輝一觸及,從天心蓮玉之中,頓時釋放出淩峰曾經去過的,蓮心世界的模樣,那樣子,竟像是真的如青陀二次郎所說的那樣,要利用天心蓮玉的感念,糾察出淩峰在玉女心經上的所作所爲。
淩峰見此一幕,故作受了驚吓,朝着扁平身影男人舉起右手,大叫出聲:“前輩,不可,不可呀!!!”
他這說的是不可,心裏卻是得意得不得了!
還好還好,還好有他的兄弟青陀二次郎神機妙算,在歸程之上,早就給這兩顆天心蓮玉做了手腳,讓他本來猥瑣浪蕩的品行,變成了馬上就會呈現在對方視線中的,坐懷不亂,英姿勃發,視女人爲枯骨,堂堂正人君子的偉岸形象!他要的就是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