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說自己的氣質還要比祖魔爺略遜一籌,可在淩峰的眼裏,對方的氣質已經很俊朗了,他不知道比對方還要俊朗一些的祖魔爺的分身,又會是怎樣一種氣質展現?
從這裏他也突然聯想到了另外一個人物,并對那個人物進行了觀照,那就是青陀。
青陀應該是比祖魔爺更強大的存在,這個祖魔爺的分身已經六千歲了,卻依舊一副少年吊郎的樣子,那麽青陀本尊呢?他會不會其實已經有六千歲?九千歲?六萬歲?甚至九萬歲了?
這樣觀照着,他朝着對方又問:“你既然跟祖魔爺長得一模一樣,且又是從他身上而來,那你怎麽不直接将自己稱爲他的名諱‘祖魔天’,而要自稱爲‘塔魔天’呢?畢竟祖魔爺已經死了,你完全可以取代他呀!”
聽着淩峰的問答,對方的眼中流露出一絲不經意的黯淡,就像是對方這種活了六千歲的老怪物,也會因爲什麽事情覺得沮喪看不開一樣。
他擡起并沒有望向遙遠的高處道:“誰說祖魔爺已經死了?誰有他死的确切證據?也許他早已去到天路之外,隻是不回來東坤世界了而已……”
這樣感歎着,他收回目光朝淩峰說:“我原本也想自己應該可以沿用祖魔爺的名諱,但我擔心祖魔爺還沒有死,他若聽到我直接用了他的名諱,把我殺了那就慘了,我從祖魔爺身上來,但并非祖魔爺自己,而隻是祖魔爺安排守塔的職員,所以我還是恪盡本份地給自己起名爲‘塔魔天’比較好……”
塔魔天祖魔天,兩個名字隻有第一個字的差别,但就是這一個字的差别,表明了真身與分身兩種身份的不同。
對方說的是要恪盡職守,乖乖的在這裏做一個守塔的職員,但淩峰卻還是能從對方的眼神與形态之中,看出那種壓抑了六千年的桀骜和不甘。
而且畢竟是祖魔爺的分身,祖魔爺何許人也,他可是威名遠揚了六千年的魔雄,那份霸氣與不屈之心可想而知,身爲分身的塔魔天,怎麽可能沒有像祖魔爺那樣的野心和霸氣?在這一點上,對方是不可能瞞過淩峰慧眼的。
已經消失六千年了,但身爲分身的塔魔天卻還忌憚着祖魔天的名諱,從這裏也可以看出來祖魔爺在東坤世界上的時候,又是何其地兇狠強大,以及至于他已經消失了,六千年後的塔魔天,卻還對他的名諱耿耿于懷不敢借用!
淩峰聽着對方所說,朝着對方又問:“既然你是祖魔天的分身,那在祖魔塔之外引領我進來這塔内的時候,我所看見的那個一百二十丈的巨大祖魔又是誰?”
塔魔天聽着淩峰的話淡然而笑:“那個呀,那個也是我,但那個不是我的真身,那個隻是我的幻影,是我意念投射到塔外之後變成的模樣,因爲我的道力有限,所以在塔内可以保持住真容,一旦意念外放到塔外,形态就要發生了變化了。”
因爲提及到了那個終極祖魔的幻象之上,塔魔天又接着朝淩峰說:“我的外顯之象,隻有遇到有祖魔天緣者,才會顯化出一百二十丈,這足以說明你與祖魔爺有十足的緣份,卻不知你這樣的獨得天魔緣分者,在登塔的路上,是要選擇走百人死一人活之路,還是要選擇走百萬人死一人活之路?”
百人死一人活,百萬人死一人活,這兩條道路,聽起來都很恐怖,淩峰不明其意,朝着對方問:“百人死一人活是怎麽回事?百萬人死一人活又是怎麽回事?”
對方朝着淩峰解釋道:“入這魔塔者,都可以稱爲是祖魔爺的傳人,這兩條路,都是祖魔爺留給他傳人的選擇,前面一條路,隻能到達整個祖魔塔的第六層,第六層之後就能功德圓滿打道回府,從這條路回去者,可封王封侯,享盡世界富貴,但走這條路能活者,一百零一個人中,也隻有一個人而已。”
略作停頓之後,對方又接着解釋道:“至于這百萬人死一人活之路,那就更難走了,目前死于這塔中的,似乎早已經超過百萬之數,但是就目前爲止,尚未見有人順着這條路回去,不過若能從這條路回去,那獲得的東西,就遠非前者可比了。這條路——将直達九層祖魔塔的塔頂,獲得所有一切祖魔爺的絕學,飛升天外成爲一名天行者,那也不在話下!”
淩峰不敢确定祖魔爺到底是不是天行者,是否真的隻要遺承了祖魔爺的傳承,便一定能夠成爲一名天行者,但他想即便對方所說的話略微有些誇張,可那種祖魔爺的曠世絕學,也一定是非常強橫,能夠讓他垂涎三尺的,那九層塔之路當爲他的選擇,可選這條路的危險他也要足夠地考慮清楚!
所以他沒有立即沖動着說出來自己要選擇走哪條路,他隻是朝着對方問:“在選擇之前,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譬如說,赤雲烈陽是你們魔族之人,這個人應該也進來過這裏吧,不知他曾經去到過第幾層?”
對方的記憶看起來倒是很強大,淩峰一說完,他很快便記起來了似的,對淩峰說道:“赤雲烈陽乃是赤雲部的傳人,那時候他們赤雲部好像隻剩下他一個人了,所以他比較惜命,隻選擇了百人死一人活之路,最後他成功了,估計從這塔中出去之後,一個侯爺的位置是少不了他的了!”
赤雲烈陽在淩峰的感覺中,應該是那種強大的魔雄,他在赤雲族部隻剩下自己一人的情況下,做出了隻過前面六層的選擇,這種選擇,倒也算得上是很明智的,最少他保存了赤雲家族的一條命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