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也許隻是淩峰的想當然而已,也許白衣神女并沒有什麽規劃,也許甚至連白衣神女這個人都不存在,因爲她是看不見摸不着也沒有多少感覺可以給淩峰感觸的,也許一切都隻是淩峰的幻覺而已……
結果淩峰正在那裏迷迷糊糊着,不知道那個女人究竟是否真的存在,那隻空靈之手究竟是否真的存在時,那團根本就看不到,但卻隐隐有所感覺的氣體,居然猛地朝下滑落,停在了距離剛才不是很遠的地方。
淩峰渾身産生了一種收縮之感,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他是醒的,但他卻要裝作自己睡得很沉,要裝作并不知道有任何東西觸碰到了自己身體上的沉睡狀态,他擔心自己略一情緒不對勁,那看不見的物體便會被自己吓到,那麽那看不見的物體的動機就要因此而打斷了。
他想要壓抑住自己的感觸,但那種喘不過氣來的激烈感覺,卻依舊讓他的呼吸變得加快,迷迷糊糊之中,他似乎感覺自己還發出了呓語聲,但似乎又沒有,他已經處在一種睡與未睡的狀态之中,他的腦袋被那種古怪的空氣拂過的感覺刺激着,完全失去了清醒時的感觀。
那隻空靈之物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氣流很快就從他的身旁吹過去了,就像是藝導師李詩文的琴曲,從高聳的青藤山的山帽上飄過。
他既有一種氣流飄過的奇特感,他又有一種那種空靈之物已離他而去的失落,他不知道那空靈之物今晚上離開他之後,還會不會再回來,繼續如剛才産生那種古怪的空氣拂過的感受。
他正在那裏心中疑惑而難安時,那種如空靈一般的氣流,又猛地靠近了他,那空靈的氣流一下子落在他的胸部,一下子落在他的脖子處,一下子落到他的腰上,一下子又盤旋在了他的上身與下身。
他不知道那氣流是不是也在做着某種思考,像一個忐忑的人一樣終于鼓起了某種勇氣,突然地翻飛到了繩床上,完完全全地附着降落在了他的身體上方,令他感覺到渾身的被壓迫。
他昨天晚上就感覺到,仿佛那個什麽氣流想要翻到自己的身體上方,此刻那種氣流壓在他身體上方的感覺,似乎就是那個什麽看不見摸不着的白衣神女落在了他身體的上面。
他很不喜歡那種被東西壓住的壓迫感,哪怕那隻是一些看不見摸不着的,如空氣一般空靈輕巧的東西。
當他感覺到有什麽東西附着在自己身上時,他突然忍不住了自己的冷靜,他的右手掌極其有力地反扣在那種如風一般的東西上,右腳帶動着渾身力量,朝着那迷迷糊糊中所感覺到的東西翻轉了上去,他用他的整個身闆,将那種輕盈之物翻轉在了自己的下面。
他睡覺用的繩子頓時一陣搖晃,他覺得他可能成功了,他迷迷糊糊地掙開眼。
睜眼之前,他感覺自己好像成功了,可當他真睜開眼後,他卻發現自己雙手抱着的,隻是一根睡覺用的藤蔓而已,他原本以爲自己的雙手雙腳鉗住了一個物體,可事實上他鉗住的,隻是一根懸在空中的藤蔓……
但是那個空靈之體的氣息似乎還在……她還在淩峰的身周,不知是在淩峰的藤蔓下方,還是在淩峰的藤蔓側,總之淩峰還能感覺到她的氣息,隻是感覺來感覺去,淩峰怎麽都看不到對方的身體而已。
他用手輕觸了一下自己的身周,被觸碰到的地方感覺充滿着欲望,他心中生出一股無盡的憤怒,他差點罵出口,這個惡毒的看不見也摸不着的白衣神女究竟是要幹什麽,把自己坑成這個樣子,卻爲什麽還是不顯現出來,一個手指尖都不給自己摸一下呢?
這是要把他憋死嗎?而且還提前給他喂下了兩顆天途果的“毒藥”,是怕他陽欲不夠,憋不死自己,所以才故意喂他兩顆九階的天途果以壯藥效,好徹底地一個晚上把他坑死吧!!
女人,你怎麽那麽惡毒,有種你出來一見,我淩峰不把你馴服了,便不是正兒八經的男人!
他的心中惡吼着,他差點沒有翻下繩床去滿屋子尋找,他感覺自己分外地難受,覺得受盡了女人所給他的奇恥大辱而找不到宣洩之地。
也許是感應到了淩峰這邊的不對勁,赑屃的聲音猛地響起:“叔,你在那裏吭吭叽叽做什麽呢?是不是又做春夢了,你可别以爲我睡着了就什麽都感覺不到,你這樣子,還真是遭罪呀,要我是雪兒姑姑,我早就過來陪你了!”
赑屃的聲音,打破了淩峰卧室中的甯靜,聽赑屃所言,原來淩峰剛才不知不覺口中真的發出了哼叽聲,隻是淩峰處于一種迷迷糊糊的狀态,所以自己不知道而已。
原本淩峰還能感覺到的那種空靈之氣,似乎是被赑屃的聲音吓到,徐徐飄飛出了屋子之外,淩峰的視線從赑屃所睡的石床上移開,很自然地挪移到了窗戶口,并且定格在了靠近窗戶口的牆壁上。
他能感覺到那個看不見的空靈走了,正是從那面牆處消失的,那空靈之體被赑屃吓到,居然就這樣舍了他,飛出了屋外。
淩峰邪念頓生,忍不住沖動地翻身而下,重重地趟倒在了赑屃的身側,臉頰脹紫着冒出一句含糊得連他都有些聽不清楚的話:“赑屃,你,變個姐姐給我看看,我是說正經的……”
赑屃望着他叔那雙眼中冒紅的樣子,頓時一聲尖叫:“呀!!!你這不要臉的叔,我平日說的那些都是開玩笑的,你莫非還當真了,不行不行,我要睡了,我一睡得深沉,就容易顯化出本相,叔你如果想摟,就狠狠地摟吧!”
赑屃說着,身體滋溜一下變了,真變了,但變的不是女人,而是一頭渾身冰冷、披甲帶鱗的小蛟龍。
赑屃這蛟龍之身,不僅摸起來是渾身的瘦龍骨,而且全身還奇冷無比,讓人一摟着便止不住牙齒直打顫,淩峰被赑屃一身冰寒刺激着,原本的欲念立即消退了一大半,他伸出腳朝着那赑屃變出來的蛟龍的屁臀上狠狠踢了一腳,又恨恨地飛回了自己的繩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