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赑屃還算是比較鎮靜,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後,立即穩定陣腳,又拿出龍熬的名字朝着梼娘道:“我說侯爺,你在說什麽胡話,我哪見了什麽淩峰,淩峰回來了嗎?我怎麽不知道?還有,此事乃是我父皇所交待之事,你如此這般橫中作便,難道是想與我父皇宣戰嗎?”
赑屃說完,不僅不再怯懦,手上反而還添加了更大的力氣,朝着鬼王蛤使勁猛拽。
這樣,鬼王蛤被赑屃拽着左邊,又被梼娘拽着右邊,整個身體,都像橡皮筋一樣被拽開了。
就在兩邊争得不可開交時,鬼王蛤又鬼使神差猛地發出一聲怪叫:“梼娘,你不能松開我呀,他根本就不是什麽龍阿太,他是赑屃所化,正如你所說,他诳我去,分明就是想要割了我的蛤根,幫他的奴一兄治腳傷!”
鬼王蛤這人果然是反了!
原本赑屃如果不說出奴一腳傷的嚴重,他是不會把赑屃的真實身份說出來的,但現在赑屃說出了奴一腳傷的嚴重,且又用眼睛看了他的胯部,他便知道赑屃打的是他胯下蛤根的主意。
男人的東西失不得,雖然他因爲再生能力強,所以還能再長出來,但他再長出來的東西就要短小許多,他可不想被人割一茬後變得短小,所以他把赑屃出賣了!
不過到此時,他還沒認出淩峰的真實身份,他和梼娘,全都以爲淩峰就是一個普通跟班,如果他知道他“爺爺”淩峰也來了,不知道他會不會像此刻一樣出賣赑屃出賣得那般果決。
梼娘本來就不怎麽想賣妖皇龍熬的面子,此刻又聽見鬼王蛤居然點出了赑屃的名字,頓時臉露喜色,歡叫着道:“好啊,難怪我總覺得你怪怪的,原來你真的根本就不是龍阿太,而是赑屃餘孽,既是如此,還不快快受死!”
梼娘大叫着,右手突然涅化出無窮道元,朝着赑屃轟殺而至。
而赑屃也在鬼王蛤說話的時候,知道自己身份暴露,右手先于梼娘猛得探出,化作一頭長達三丈的巨蛇,朝着梼娘撲頭蓋臉地咬去,結果那蛇恰好撞到梼娘揮出的右手之上,竟是被梼娘一巴掌拍得稀巴爛。
雖然赑屃落了下風,但梼娘也被赑屃突然間衍出出的巨蛇給擋住了視線,到她再立住身形準備擒殺赑屃時,卻猛地感覺到身後湧來一陣恍惚不亞于八階一般的強橫道力。
原來是淩峰趁着赑屃出手之機,施展遁空雷步挪移到了梼娘的身後,并從梼娘身後對梼娘發動了偷襲。
淩峰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實力要遜色于梼娘,而且此刻齊天世界還是梼娘的地盤,如果不能一舉得中重創梼娘,那麽這一行他和赑屃肯定逃不出去。
所以朝梼娘發動突然襲擊之時,他毫不猶豫地做了一件也許會讓他後悔終生的事情,那就是他用意念爲江拾兒解開了七個上古真言中第一個真言【不驕】的禁制,讓七個真言對江拾兒的禁制,減弱了七分之一。
他朝梼娘發動攻擊時,也朝着江拾兒釋放出了自己的意念:“我們的交易達成了,江拾兒,快給我些力量,助我逃生!”
附身在他體内的江拾兒的靈魂發出了冷笑,他很得意,他算準了淩峰會跟他完成交易,此刻淩峰果然如他所願,乖乖地爲他解開了七個禁制中的一個!
随着江拾兒的冷笑,一股無窮磅礴的陰寒鬼力,猛得湧入到了淩峰的體内,令得淩峰能夠駕馭的雷力變得強悍了很多,就像原本隻能駕馭的八荒天雷陣中的雷元,現在真正化作了雷池的形态一樣!
因爲有了江拾兒那種荒古魔力的加持,淩峰都不需要青淵雷王的蘇醒,便擁有了能夠駕馭戰神斧的威能,他舉起戰神斧,朝着驚愕轉身的梼娘奮力一劈!
他想要像裸天時代的神族那樣,用斧頭劈開蒼茫的天宇,他也想像人族退化時代的近代聖賢一樣,辟開大地七洲。
他渴望着用手中強大的斧頭,将梼娘一斧頭劈成兩半,因爲他和赑屃要逃生,還要帶着鬼王蛤回去救奴一!
但是當斧頭即将要砍到梼娘身上的一瞬間,他卻依舊還是有一些擔心,他還是有些擔心自己此刻的斧頭劈下去後,真的把梼娘劈成了兩半!
不管梼娘對他的人如何,那份與梼娘的情誼他卻依舊銘記,他感覺他與梼娘,不應該真的走到某一個人,殺死另外一個人的一步。
“梼娘,你不該這般待我!”他的心中如此想着,斧頭依舊還是瘋狂地斬殺了下去,這也是梼娘教他的,如果不兇不狠,他又如何能夠對付得了比他更兇更狠的梼娘?何況他何德何能,怎有本事去估算梼娘強大的道力?
望着從天而降朝自己偷襲的淩峰,梼娘的雙眼中頓時露出了驚恐,淩峰的身體她雖辨認不出來,但淩峰手中的斧頭她卻有印象,她很清楚淩峰的爆發力是何其地強悍。
“沒想到,你居然變得如此強了……”
梼娘心說着,睜大着雙眼,雙手朝着淩峰拼命地架起,從她的手中,很自然地便衍化出一柄大錘,此錘也是大有來曆,叫做“定江山錘”!
“哐”地一聲響,淩峰的戰神斧和梼娘的定江山錘撞擊到了一起,淩峰的怨恨與兇狠,也就與梼娘的反撲與兇狠撞擊到了一起!
梼娘準備不足,而淩峰卻有了心魔江拾兒的加持,釋放出了戰神斧中的部分神族時代的力量,所以梼娘一招便被淩峰戰敗了,梼娘的斧頭被震退,而淩峰斧頭中的殺芒,卻是貫穿轟斬在了梼娘的胸膛上,兩線鮮血,頓時從梼娘的胸口中噴濺而出。
梼娘是早有了準備,但卻還是着了淩峰的道,因爲淩峰從她那裏學到了臨戰的關鍵,就是要狠,要兇悍,要不能給對方留活路,有着這樣的兇悍,很多看起來必敗的局,都有可能轉換成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