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吸取了辰漩和亘智的力量,若水仿佛生出了靈智,他聽着不周山上的人類言語,立即就反應過來人類察覺到亘智的真正死因之後,肯定會來捕殺她。
于是她忍着肚中莫名的劇痛不停地奔跑,也不知跑了幾天,直到痛得實在受不了了,她才停了下來。
原來那鑽入她肚中的黑氣是辰漩的妖邪陰氣所化,而在殺死亘智的時候,亘智又将自己數萬年的純正陽氣注入了若水的體内。
這兩種氣體乃是敵對之面,一入她肚中,便在她的肚子内很自然地糾纏打鬥了起來,便導緻若水出現了腹痛難耐的現象。
這兩股屬性相反的氣體越鬥越烈,看似是彼此不相融合,但也不知怎的,當鬥到最激烈,無分無解的時候,這兩種氣體卻是突然殊途同歸,糾結成了一團,化爲了一股更加複雜,更加充滿玄奧之體。
若水的肚子就這樣鼓脹了起來,越脹越大,越脹越大,最後直痛得若水在地上不停地打滾,若水不知道她這是怎麽了,她隻知道那股氣仿佛在她的肚子裏蹬腳踢腿,讓她痛不欲生。
在死亡般的劇痛到達頂點的時候,若水的盤骨散開,分娩出了人類的第一個孩子。
這個孩子秉着辰漩的邪氣而生,與邪魔陰物有着天生的緣分,但他才剛生下來的時候,卻和人類是一模一樣的。
卻讓淩峰意料不及的是,當他看見這個孩子生下來的時候,他竟是心髒止不住砰砰砰地跳動,他對這新出世的孩子,有着一種強烈的熟悉感。
他不知道跨越了四個時代的他,當透過天緣帝葉望見這個才生下的孩子的時候,他爲什麽會有那般強烈的熟悉感。
有時候他甚至是覺得,好像他仿佛記起來了自己的出世過程,便和這個孩子一模一樣,他就是這樣孩子。
但他想那是不可能的,他怎麽可能跨越四個時代,和這個孩子産生任何的關系呢?所以他覺得,這仍然隻是一種錯覺,這個孩子,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就這樣,若水把孩子成功分娩了出來。
經過了邪正兩種力量洗禮的若水,也不再隻有最初的兇邪之氣,而是成了一個有靈魂,有善良天性的,真正的女人。
若水所生的孩子,雖然隻是孩子的形貎,但卻并非普通的人類,他一出生之後,仿佛是意料到了危險的到來,竟然見風就長!
正氣與邪氣集于一身的秉邪,風一吹長三寸,風再吹他就再長三寸,隻不過轉眼之間,他就能站着玩耍并發出聲音了,就像個後來普通人類中的兩三歲的男童一樣。
看着他的長勢,淩峰止不住朝着丹田中的張青雲答:“張青雲,你看看人家,多麽會長啊,以後你若是真做了我的兒子,你也得像他一樣,見風長三寸,再見風再長三寸,省得我還要花時間帶大你!”
張青雲聽着淩峰的話,鄙夷地望着淩峰說:“我呸,你這像當爹的說的話嗎?你是落得輕松,又有沒有想過小孩若長得太快,沒有經過時間的磨砺,那可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若水似乎也像張青雲一樣,意識到了她的孩子長太快,一定會出問題的情況。
她一看到這種情形就慌了,她從不能控制自己情緒而直接去殺死亘智的行爲,聯想到如果這個孩子瞬間長大,有着超強能力的孩子,說不定也會像自己一樣魯莽行事。
于是她連忙扯下自己的一髻頭發,施展法術朝小孩扔出,頭發于是打着結,套在了她兒子的脖子上。
被套住的小孩難受極了,就用力撕扯着頭發,還用牙齒拼命地咬,看那孩子小小的個頭,竟仿佛是欲将捆着自己脖子的頭發撕掉,他想要自由自在快速地成長。
若水急了,用手一指,手指中化出一條藍色的水光,和頭發粘結在一起,在小孩的脖子上形成了一條黑色的緞帶圈。
小孩還不松手,他還想要把脖子上的東西撕開,緞帶圈就越勒越緊,越勒越緊,把他的手和脖子勒出一條深深的坑,勒得他的手都拿不出來了。
小孩想求饒,卻被勒住了喉管不能說話,就望着若水撲噜噜地冒出了眼淚。
若水見孩子流淚,知道他怕了,才将指向孩子的手一收,緞帶圈便松了一松,孩子就連忙從圈裏抽出手來,這時,緞帶圈就滲進江拾兒的肉裏,不見了。
緞帶圈不是不見了,隻是隐遁在這孩子的脖子上被别人看不見而已,這孩子被黑色的緞帶封存住了先天的力量,身體也就停止了驚人的生長,并且從些以後,也不可能再像他此刻出生時一樣那般快速地長大了。
孩子不再長大了,于是消停下來,怯生生地望着若水,他是若水生的,自然天性會對若水親切,她想要走過去鑽進若水的懷裏,但剛才他被若水差點勒死,所以他又很怕若水再用法術兇他。
若水看着可憐巴巴的孩子,知道他害怕自己,便蹲下身子,朝着他張開了雙手,孩子就樂呵呵地蹦跳着,叫着“哞哞”的聲音,一股腦鑽進若水的懷裏。
那哞哞的聲音,有些像後來的人類叫母親的聲音,簡單而親切,出口便能夠讓母親感覺到無盡的甜蜜,并因此而生發出很自然的呵護。
母性的本能讓若水知道用母乳喂養孩子,于是将孩子放在胸旁喂乳,這孩子的食量真是大得驚人,他一口就吸幹了若水的乳汁,然後美美地睡着了。
疲憊不堪的若水,最近幾日又是挺着肚子逃亡,又是誕下神胎的,也已經很疲憊了,此刻見兒子既然已經睡去,也跟着自己的孩子兒打起盹來,并且很快就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