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智朝着辰漩點了點頭,再問:“如此看來,那個叫若水的水人,倒是教會了你感恩啦!”
辰漩點着頭道:“那是自然!她是一個還沒有靈魂的人,卻也知道要表達自己的情感,體貼照顧我,我是一個有靈魂的人,我自然也應該向她學習,學會表達自己的感情,學會體貼老師!”
亘智身下弟子一百多個,但像辰漩這樣爲他倒水洗腳的弟子,卻隻有辰漩這一個,亘智本就喜歡辰漩,辰漩如此做,亘智自然是更加地喜歡,他對辰漩的親近感越發地濃厚了。
辰漩服侍着老師,心裏非常地開心,在一旁繼續說着:“我看到老師最近幾百年來都在織着一張網,織得非常辛苦,又經常思索猶豫,猜想到你肯定碰到了難題,我做事任性,不能像其他師兄們能幫到你,所以,我就爲你搓搓腳,讓你感到輕松快樂些吧!”
亘智享受着這種千載不遇的舒服感,朝着辰漩問道:“誰說你做事任性呢?我可從來都沒有這樣批評過你呀!”
辰漩卻是頗有自知之明地回答:“老師的心思怎能瞞得了辰漩呢?我跟着老師千餘年了,雖然不很專心,但你用心教導,你的本領,我大都會了,你的心事,我哪有猜不透的道理?我還知道你之所以不讓我去布道,是怕我在布道時任性行事,将本來按正經規則運行的道弄亂了。”
亘智聽着辰漩的話,又好奇地問:“我以前也沒聽你跟我談過心說過這些事情,那麽今日跟我說的這些事情,你又是怎麽想到的,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辰漩道:“還是因爲若水,是因爲若水給了我全身心的撫慰,讓我能夠更安靜喜悅地思考,所以在這段時間内,我就想通了許多的東西。”
這一席話,突然打消了亘智準備要辰漩離開若水的念頭,他想,自己幾百年也沒能改變辰漩的心性,而這個沒有靈魂的女人,才幾天就讓辰漩學會了體貼,難道這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嗎?他何必讓辰漩離開那個女人呢?
如此想着,他再問辰漩:“辰漩,你可否告訴我,你對那個水人,是什麽樣的感覺呢?”
辰漩脫口就回答道:“我覺得她很完美,我沒有的她都有,我缺少的她都能補充,我和她擁抱的時候,感覺兩個人是一個人,而當和她分開太久的時候,我就覺得我自己好端端的一個人,卻變成半個人了!”
辰漩這話,仿佛說出了未來男女伴侶中那種至高無上的夫妻之感,兩個人仿佛本該就是一個人,而一個人若落單了,便會像隻剩下半個人一般地孤單。
亘智聽了辰漩的話傻傻地笑了,他實在是體會不到那種感覺是怎樣的一種感覺,他也不知道若女人真的新生了,将是人類的幸,還是人類的不幸。
他想了想,朝着辰漩道:“現在天地間的事情還很多,你也不要太癡迷于和那個水人玩耍,我以前不放心你在天地間布道,也許是我的偏見,我想你現在已經長大,能夠擔當重任了,所以接下來我不應該再讓你隻學道,不布道,而應該放心大膽地,讓你也加入到修道正途之中!”
辰漩一聽,頓時喜上眉梢,朝着亘智趕緊問:“老師的意思是,以後我也能像别的師兄們一樣,爲天地修補大道了嗎?”
亘智朝着辰漩點頭而答:“對!如今天地間的道已經布置完畢,接下來是将天地間所有不服從道的事物從大地上剔除,我用許多年時間織成了一張天網,就是用來捕捉這些不服道管束的妖怪們的……”
亘智還沒說完,辰漩便立即興奮地舉起手來,将洗腳水都差點沒甩到亘智的臉上,他大聲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老師你最近千餘年時間織的那張網便是天網,老師要不然,你就讓我替你保管天網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辰漩此時興奮所說,倒是沒有想到這網以後很有可能會去網羅那些不按道運行的妖魔異族,他就純粹是想要有一件正經事做,所以他的臉上也就沒有那種狡猾之色。
亘智見辰漩如此興奮,自己也止不住随辰漩一起笑了,他道:“我這網的力量超強,網撒出去後,要有超強力量的人才能收回,衆多學生中,你對道的理解最透徹,也擁有最強的力量,所以以後我撒網捕邪,你就幫我把網收回來,并且就按你所說的,讓你幫我保管天網吧!”
辰漩聽着,也不給亘智洗腳了,就在亘智的房子裏歡叫着蹦跳了起來。
跳了一陣之後,他突然明知故問地道:“老師,世界上真有不按道運行的事物嗎?”
亘智點點頭說:“是的,你的師兄們在布道時,也遇到過不少奇怪現象,他們都一一記下了,我想之所以會發生這些怪現象,就是因爲天地間,還有一些未知之物,我很擔心這些神秘的東西會破壞我們千辛萬苦布下的道,所以接下來,我們就要将這些東西找出來,再解決掉。”
辰漩又好奇地問:“老師,我隻知道你織的那張網叫做天網,你能否告訴我,天網又是什麽東西呢?”
亘智答道:“天網就是道的規則與界限,将來布道的工作全部完成,我們就用它來籠罩世界,那樣,天網中不服從道約束的生靈,就會被天網滅掉!”
辰漩聽着亘智的話,想到了那吞吐山陰生谷内的妖魔,心中暗暗祈禱着,吞吐山和陰生谷以及藏在裏面的妖魔們,千萬不要被老師發現了,要是讓老師知道了,将天網往吞吐山一抛,那些妖怪們怕是都要被老師消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