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久别之人,赫吉母娜的臉頰上,立即就流露出了一抹慌張與悲痛相摻雜的神色,這就是阿西堤米亞家族的女人,雖然二十年過去了,但二十年的思念,卻不但沒有因爲時光的流逝而消退,反而還因爲時光的沉澱,變得越發地深遠。
而和赫吉母娜的那種重見時的情緒有很大差别的是,蕭蔥兒的臉上,卻不再像二十年前那般地望着赫吉母娜激動不已,他雖然也會下意識地朝着這個對他投去關懷目光的神女看,但是他的雙眼中,似乎已經遺忘掉了那一段逝去的過往,不記得赫吉母娜了。
這就是時光對待衆生的差異,赫吉母娜擁有阿西堤米亞家族的血脈,時光帶不走她的執着與記憶,但身爲凡人的蕭蔥兒,卻沒法做到像赫吉母娜記得他一樣,那麽永生永世地記着赫吉母娜。
而那種遺忘,并不能責怪蕭蔥兒半分,因爲蕭蔥兒是人,不比赫吉母娜那樣,是一位強大的神女,凡人終究要淡忘,凡人并不可能将記憶,帶到靈魂都快要消失的那一刻。
當秦俏兒望見蕭蔥兒的時候,秦俏兒也是分外地悲痛,眼淚差點就溢出眼眶,但那種溢淚的沖動,卻似乎并不隻是因爲第一次看見了她自己的父親,更多地,像是在對養她帶大她的祖父蕭鼎的懷念,因爲望着蕭蔥兒的身影,她想起了她的祖父蕭鼎一生之中,不停地尋找着自己兒子的情景!
聖巫蘇非齊齊納知道蕭蔥兒的出現,勢必要影響到衆人的戰鬥心态,頓時出聲叫道:“大家要小心,凡事當以大局爲重,振作起來,方可屠敵得勝!”
聖巫蘇非齊齊納知道聖瑪阿母雷王是要用蕭蔥兒來威迫赫吉母娜和秦俏兒了,果不其然,蕭蔥兒的身形一顯現,聖瑪阿母雷王便開始在天頂上得意地大笑:
“哼,阿西堤米亞家族的婊子們,你們背棄了當年的承諾,居然十九年之後,又找上門來了!”
“可惜呀,我早已經磨尖了殺你們的刀,你們這一次來,别說想要再克制我,即便是想要活着離開,都絕不可能!”
“我會殺了赫吉母娜,會殺了秦俏兒,還會殺了秦俏兒肚子裏面的那個血胎,所有阿西堤米亞家族的女人,今日之内,都要從東坤世界上絕迹!”
“至于現在,我要跟你們先玩一個以命救命的遊戲,遊戲的規則是,我會重創這個凡人的靈魂,你們若想要将這凡人的靈魂救活,那麽便得釋放自己的命元去救他。”
“而一旦你們之中任何一個人的命元受損,你們就會死得更快,我很好奇,傳說中專情不二的阿西堤米亞家族的女人,究竟會不會爲了救活一個凡人的已經遺忘掉你們的靈魂,而讓所有人全都陷入絕境之中!”
聖瑪阿母雷王說着,右手猛地釋放出無窮雷力,洞穿蕭蔥兒的靈魂之軀,消解着蕭蔥兒的魂體,并将之朝着進攻的赫吉母娜和秦俏兒擲飛了出去。
“放肆,我們阿西堤米亞家族的女人體内,隻有屬于我們自己的傳承,他和我們沒有關系,你休想用這種人情伎倆,左右我之殺念!”秦俏兒大叫出聲,身體一個恍惚,朝着聖瑪阿母雷王更加快速地攻殺了過去。
秦俏兒并不是真的不關心父親蕭蔥兒的靈魂,畢竟蕭蔥兒依舊是她的父親,而且還是養她帶大她的蕭鼎的兒子,她隻是很清楚此刻的狀況。
如果她不能殺伐兇狠一些,那麽大家便隻能像十九年前一樣,被聖瑪阿母雷王克制着,乖乖臣服于聖瑪阿母雷王的力量之下。
而且這一敗,她想她将比當年她的母親的下場,還要凄慘萬倍。
她會死,她的母親會死,跟她們一起來的蘇非齊齊納、蘇非利亞、古羅多會死,還有她和淩峰一起共同懷下的骨肉,也同樣要在尚未出娘胎時,便死在陪娘親一起戰鬥的路途中!
她秦俏兒,絕不允許自己和自己未來的女兒的命運,比她的母親和她一樣地更慘,所以,她必須得攻殺不迨!
但是赫吉母娜見着那被洞穿了身體的蕭蔥兒的靈魂,卻是完全失了主張,她慌叫出一聲:“不要——”
叫過之後,她便舍了跟女兒秦俏兒的協力作戰,一個閃身,飄飛出去抱住了蕭蔥兒的身體。
蕭蔥兒在赫吉母娜的懷裏一臉的痛苦,那痛苦不是因爲他想起了赫吉母娜,他凡人的靈魂,不可能再回到十九年以前的記憶中,他隻是因爲自己的魂識受到了戕害而産生了劇痛。
将蕭蔥兒抱在環裏的赫吉母娜,望着痛苦不堪的被雷霆解析着魂識的蕭蔥兒,二話不說便立即像聖瑪阿母雷王所預言的一樣,立即釋放出自己的精靈本元之力,注入到凡人蕭蔥兒的魂體之内,助其魂體快速地恢複。
就這樣蕭蔥兒的魂識開始好轉,而她則快速地消耗着命元,所以她原本鮮紅的臉頰瞬間變得蒼白,她那一頭黑色的仙發也因爲自己命元的舍棄,快速地由黑色變成了雪白之色,就像是她美麗的愛情上,頂着一篷白色的大雪!
這個時候的聖瑪阿母雷王早已經預叛到了赫吉母娜會這麽做,她抓住這個機會,突然釋放出了一抹無比強大的力量,将失去母親輔助的秦俏兒攻得飛退千丈,随即右手雷戟,對準赫吉母娜的後背便是一計猛刺。
從其戟中,立即釋放出千丈雷霆,以撕破時空之力,要徹底解決掉神皇赫吉母娜。
這個時候的神皇赫吉母娜,隻知道自己欠蕭蔥兒太多,雖然相愛一場,卻沒能爲蕭蔥兒誕下有其傳承的子嗣,可蕭蔥兒卻爲了和她的一段愛情,被聖瑪阿母雷王奪走了一切,最後就僅剩下這唯一的一縷靈魂,所以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蕭蔥兒的這縷靈魂出現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