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秦俏兒的衍化趨勢,青貢離大神山上的人們,也早已經紛紛嚷嚷得不成了樣子。
“是八階大道即将形成的景象!俏兒仙姐,馬上就要凝出八階大道了嗎?”
“怎麽可能,俏兒仙姐不是在剛才的時候,就已經晉升過七階嗎?從七階到八階,也還有十個級别橫亘着呢,她怎麽能晉升得那麽快?”
“她擁有阿西堤米亞血脈,而且能夠在短時間内接連突破直抵八階,這隻有以前的神皇赫吉母娜才能辦到,所以真相也許隻有一個,那就是俏兒仙姐,乃是神皇赫吉母娜的至親!”
“天佑神屬聯盟!天佑神屬聯盟!居然又有一位八階高手馬上就要誕生了,而且還是在我們衆人的眼皮底下,這一幕,太讓人震驚了!”
“我别的都不想知道,隻想知道,秦俏兒仙姐接下來能不能晉升成功,晉升成功之後的道,又是什麽樣子……”
淩峰也像那最後一句的發言一樣,很想知道秦俏兒仙姐接下來能不能晉升成功,晉升成功之後的道,又是什麽樣子的?
和最後一句發言不同的是,他還想知道,爲什麽青陀二次郎剛才會那麽鬼鬼崇崇地,說秦俏兒道的形态是狗形?青陀二次郎的推測之術,今日會不會終臨被破之刻?
在衆人以及淩峰的無比專注之中,用那種晉升時的元力風暴将自己包裹在其中的秦俏兒,讓大家如願以償地見識到了她的道凝成的一刻。
彩色光圈之上,出現了一個雷光閃爍的黑洞,有物體的氣息在其中波動,并且漸漸地能讓人感覺到一丁點的輪廓。
然後,一個衣着寒酸,左腳看起來有些跛,整個身體因此顯得略微有些失衡的少年身影,出現在那個代表着秦俏兒八階道力的,彩色七環光圈之上……
那個少年才十三歲左右,因爲年紀小,所以整個身體看上去難免有些稚氣未脫,但雙眼中所流露出來的氣質,卻是頗有一股接近于成年人的冷靜與俊氣。
那是因爲那少年雖然年紀輕輕,卻已經飽經風霜,被害得家破人亡,不得不步強大仇敵的後塵,承受着一家人仇恨的壓力,冒着被殺死的風險,與強大仇敵一起上了青雲山。
在那樣強大的仇恨和壓力之下,即便是再小的孩童,也必定能爆發出有如成年人一般的毅力啊,所以他十三歲的神态中,便早早地就有了成年人的光芒!
原來秦俏兒此刻所衍化出來的道的形态,居然就是淩峰在七年以前的,同秦俏兒等人一起,居住在青雲山上當一名普通弟子時的形态!
望着秦俏兒頭頂上的那個寒酸少年,淩峰猛地想起自己七年以前的樣子,那個時候,狄嘯天還是他最大的仇家,他的腳踝還沒有因爲天緣帝葉的激發而痊愈,他還很寒酸,承受的壓力還無盡地大。
如果不是因爲此刻再又見到了秦俏兒頭頂上那個道童的身影,他幾乎都忘了自己以前是一個跛子,是一個被害得家破人亡,卻咬牙苦撐追着仇家一起上青雲門的絕境少年。
此刻當再又見到當年的身影,他的第一時間是突然有些淚目寒酸,覺得自己以前活的,真是有說不盡的酸楚,這些酸楚,隻有同樣爲貧窮人後代的弟子才能體會到,那些名家或者是泰門弟子,估計永遠都難以體會。
他第二時間想到的卻是感動,他感動着秦俏兒變來變去,她那八階的道力衍變出來的,居然是自己七年前的身影。
他甚至想到了,原來他去裸天時代的那六年時光裏,辜負的不隻是天網之上,默默苦等了他六年的苗雪清,在大地之上,逃奔到神屬聯盟的秦俏兒,也同樣于青山綠水之間,默默地等待了他六年,被他混不經意地辜負了六年。
苗雪清也好,秦俏兒也罷,那份恩情他都無以爲報,隻能在心中默默記着苗雪清的好,記着秦俏兒的好。
至于在心中發什麽一生都不再負她們之類的誓言,他還真是不敢發,因爲他是天意的使者,曾經聽從天意的安排,借青淵雷王爆發的力量沖破天網去到天地的第一個時代,那麽他難免還會随着天意的安排,去到天地的第二個時代。
他雖然也很想不再辜負秦俏兒不再辜負苗雪清,但真有擔當的已經成年的男人……又有誰怎麽能夠說出一句,能夠舍棄所有别的重要事情,永遠都不再辜負某個或者是某些女人?
他第三時間想到的,才是他那狗娘養的二弟,因爲剛才他二弟說秦俏兒道的形态是一隻狗,他剛才還好奇着他二弟爲什麽會那麽說呢,此刻才知道,原來是在罵他!
淩峰想要揪住青陀二次郎揍一頓,可惜青陀二次郎早已經跑遠了,他要繼續看天戰場上的戰鬥,所以沒時間去追青陀二次郎。
無奈之下,他隻能卷起袖子,朝着青陀二次郎的身影大叫:“青陀二次郎,你這狗家夥,你剛才說秦俏兒道的形态會是什麽來着,你别走,有種你别走,看我不把你打成死豬頭!”
青陀二次郎這賊人,明明算出來了秦俏兒道的形态就是淩峰,卻是朝着淩峰裝模作樣地回複:“哎呀我的大哥,這可怨不得我啊,我剛才掐算到的,明明是一隻狗嘛,怎麽會變成你了呢?哈哈哈哈哈……”
青陀二次郎的前面幾句說得還人模狗樣,但後面那放聲的大笑,卻是暴露了他早已經算出秦俏兒頭頂上出現的道的形态,就是淩峰的真相。
從這裏也可以看出來,青陀二次郎這家夥在推算之術上,還真是厲害得無以複加,最少像張青雲這樣沒了肉身的天行者,他是可以輕易就能碾壓的。
而他還隻是一具小分身,從此可以推測出他本尊青陀的推測之術,就不知道有多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