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見過赑屃所分體出去的天蛟,将那條金脊鳍豚獸自相殘殺吃掉的畫面之後,淩峰便再也沒見過赑屃的蹤影了,也不知道如今的赑屃,是還在東坤世界上呢,還是遊走于天網之間,還是已經飛升到天外遨遊宇宙了?
他這邊正吃靈食品靈茶想着獨立出去的天蛟赑屃呢,那邊廟外突然聽見一個孩童與那幾個守廟者争吵的聲音,細聽之後才聽明白,是那個男童也想要借宿,幾個守廟的則說住滿了,不方便再入住,要将其趕走。
淩峰正自奇怪,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今兒個怎麽就來了這麽多的人,又全都選在這小廟中借宿了?
他這邊還在奇怪,張青雲又陡然說出一句古怪的話:“這男童好熟悉的氣息。”
淩峰眉頭一皺,朝張青雲出聲而問:“什麽熟悉氣息,這荒山野地的,難不成還會遇見熟人?”
張青雲沒有對淩峰明說,隻是朝着淩峰道:“你先别問我,你把那個男童叫進來再說!”
淩峰見張青雲說得神神秘秘的,便朝着外面喊道:“吵什麽吵,不就一個男童嘛,這荒山野地的他沒地兒可去,你們就讓他來我房間住吧,也好湊個伴。”
聽得這邊有人張羅了,那外面的男童頓時就開始奔跑,乒乒乓乓的,撞飛了許多東西,最後跑到了淩峰的門外,朝着淩峰使勁地敲門。
淩峰也不起身,隻将手朝着門栓一指,手中立即釋放一股元力将門栓抽開了。
随着門栓抽開,一個棕色頭發,渾身烏漆抹黑,臉上不知塗了多少髒東西的男孩,打着翻滾翻到了淩峰的房間裏邊。
另外的那兩個守廟男子,則各自手裏拿着棍棒追了過來,要來打那個男童,那男童急了,便像隻老鼠一般溜地就鑽到了淩峰的身後,邊躲還邊調皮着:“打不着打不着!”
那兩個守廟的,見男童躲到了淩峰的身後,便對着淩峰道:“這猴狲也不知從哪兒溜出來的,搗蛋得很,公子哥,爲免擾了你晚上好夢,我們還是幫你把他攆走吧!”
淩峰卻是有意要把那男童保住,揮了揮手道:“咦,這小子我看着順眼,就讓他留下來給我作伴了,你們不必再趕他走了!”
聽着淩峰如此說,那兩個守廟的卻還不肯,隻說着這一個小孩在,總會礙事兒,非得要攆走。
淩峰也不跟他們多說,站直身來,朝着他們丙個就使勁往外推,從房間裏面,把他們都推到了房間外面。
那守廟的本來還想要進來攆人,卻見棕發男童鬼使神差地,拿着淩峰面前擺在桌上的一壺靈酒,猛灌進了自己的口裏。
一見棕發男童如此大口大口喝靈酒,原本想要來驅趕的那兩個,臉上頓時就露出了放心之色。
而那棕發男童吃了幾口之後,也不知是怎麽着,連連說了幾聲“好喝好喝”,便将手中酒壺“哐”地一聲摔碎在了地上,而他自己,則也像被毒死的老鼠一般,栽倒在地上再也不動了。
淩峰眉頭一皺,朝着外面兩個守廟的問:“喂,你們這靈酒,不會是有什麽毒藥吧,怎麽這孩子一喝就倒地不醒了?”
其中一個守廟的趕緊将手直擺:“不是不是,這是一日醉,不勝酒力者,飲酒後必醉于地不省人事,酒醒後自然就好了,公子哥,沒事咱就走了,明兒個日出後再見!”
說罷,這兩人順手就把淩峰住房的門給帶上了,淩峰随即手中再釋放元力,将門栓帶上。
因爲棕發男童頭發太粗犷,而且速度太快,淩峰到這時候還沒太看清楚對方容貌,他也有些擔心棕發男童真被毒死,于是趕緊快走幾步,将對方朝下俯栽的頭,往後掰了回來。
這不掰不打緊,一掰過來才發現,這小男童的臉龐,居然跟以前從他體内獨立出去的,那個新生的天嬰赑屃十分相像。
而且最讓淩峰感覺不可思議的是,當他的手觸碰到這男童的肢體時,他的手仿佛也有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他能感應到這男童非常地危險,但他卻同樣也能感覺到,這危險隻是對别人而言的,男童對于他,卻是一點危險都沒有。
淩峰望着這棕發男童的臉龐,止不住驚呼出聲:“淩赑屃?”
淩赑屃是天蛇化作天嬰出世之後,他給天蛇起的名字,淩赑屃本來可以重新晉升的,可後來被人害死化作了金脊鳍豚獸,再又被淩峰左臂内出去的天蛟給吃掉了。
爲了與以前的赑屃有所區别,在天嬰出世時,淩峰不僅天嬰起了赑屃的名字,還沒忘了在前面加個“淩”字的姓。
也許是被淩峰突然間叫出的名字給驚到,原本已經“昏厥”過去的棕發男童,猛地睜大雙眼盯向了淩峰,緊接着似乎意識到自己暴露了,口裏面“卟”地噴出一口黑血,繼而又閉眼了過去。
這一次男童閉眼得比剛才還厲害,剛才隻是昏厥尚有氣息,但這一次當淩峰再湊近他的鼻子時,居然發現他連鼻息都沒了。
淩峰按着自己的意念去探視,居然探視不出棕發男童是在裝死,口裏止不住喃喃了一句:“這小家夥,不會真被毒死了吧!”
張青雲在他的丹田中立即道:“老大别急,赑屃乃爲天蛇,生來擁有龜息之能,他若裝死,你是探視不出來的,而且他體内有最強大的蛇毒系統,這酒中之毒連你都毒不死呢,若真是他,如何能夠被毒到半分?”
淩峰卻還是有些擔心:“若不是他,而是個普通的民衆呢?”
張青雲白了淩峰一眼:“若不是他,跟你有什麽關系?死了就死了呗!何況這深更半夜的,如果不是有古怪,哪會有小孩跑到這害人的破廟中來借宿啊,肯定是他了!”
淩峰心想也對,如今這破廟中古怪事情夠多了的,他也不差棕發小孩再古怪一次,想裝就任着他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