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袈弋亞的心結在逐漸被淩峰解開了,她現在唯一所考慮的,就隻剩下了她自己的良知,她的良知讓她覺得自己去喝另一個血的舉措,是非常地不道德的。
她望着望淩峰手中的獸奴,她現在還沒有喝獸孩的血,但她的臉上卻已經露出微微的愧疚之色,她臉頰微紅地朝淩峰說:“可他畢竟是一個活物,我沒有理由喝他的血,而且還要一直不停地喝啊!”
淩峰揪着獸孩的後脖頸,掐舉到血袈弋亞的面前:“這個你就不要在良心上過不去了,實話告訴你,我是這家夥的親叔父,而且是他在這世上的唯一親人,這家夥以後将在我的管教下長大成人,我這個叔父要他貢獻一點血出來,他便必須得聽我的,天底下的人也不能說我什麽!”
獸孩奴一在淩峰的手中翻動着他那牛眼般大瞪的雙眼,他實在是搞不明白,自己無緣無故地,怎麽就多了一個“親叔父”?
他口中發出“呼哧呼哧”的不服氣的聲音,他想在淩峰的手中掙紮逃脫,但淩峰早已經見識過他的野蠻,所以手上的力道一點都不減弱,将他壓制得死死的,令他絲毫不能動彈。
見這淩峰兇殘的一幕,淩峰丹田中的張青雲止不住就聯系起了自己的悲慘命運,打從他被淩峰困在丹田中當小弟起,淩峰也是像對待獸孩一樣,以一種極強硬的姿态對待他啊!!!
然後他想到了一個現實問題,朝淩峰問道:“老大,我突然間想起來,你這麽對待道臧天尊的後代,還把他的後代當作血寵一樣,隔一段時間就放他一次血喂養血袈弋亞,将來到了天路上時,會不會挨道臧天尊的揍,被他扒皮抽筋往死裏打啊?”
淩峰眉中殺氣綻放,兇巴巴地道:“那丫的老貨,明明說是要把玄松鶴玉送給我,結果回了東坤才知道,原來是要我替他照看後人,我還沒跟他算帳呢,他敢對我不敬,我就先把他這小獸孫的子孫根給割了,讓他從此絕代無後!”
淩峰邊說着,邊按照張青雲所述,用折翼劍在獸孩的右手小胳膊上割了一個十字架,張青雲說這樣的十字架中流出來的血,更适合血族吸食,至于其中的原委,淩峰就不得而知了。
因爲被淩峰割破了小胳膊,獸孩奴一的雙眼中頓時露出一絲倔犟和兇狠之色,可惜他是被淩峰掐舉着後頸背朝淩峰的,所以他那倔強的表情,淩峰根本就看不到。
即便看到了淩峰也不在乎,他太清楚獸孩奴一的性子了,這“小侄子”将來的教育是個大問題,暫時來說講道理肯定是聽不進去了,所以先行蠻一陣再說。
随着十字劍痕的割破,鮮血從奴一的胳膊上流淌出來,淩峰趕緊用元力将之吸納托起至空中,鮮血越來越多,逐漸地便有了一大團,這些也都是淩峰按照所說的劑量采集的,張青雲沒說可以了,他便得繼續采下去。
畢竟獸孩也是淩峰關心的人,見這血液開始有些多了,淩峰止不住擔心地問:“張青雲,他失血這麽多,會不會有問題啊?我這樣做,對他是不是太嚴厲了?”
從這裏可以看出來,淩峰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到真要傷害獸孩時,淩峰自己就有些不舍了。
張青雲搖了搖頭道:“老大你放心,我做事最穩妥了,這家夥比之上一次我們在天網上遇見時,精氣神不知強了多少倍,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是在這血蝠鎮上吃了不少的吸血蝙蝠,他吸蝙蝠之血,喂養蝙蝠的後代,乃是循環果報,你擔心他失血過多幹什麽?”
張青雲這話說得很對,獸孩如今精氣神充沛,不僅有足夠多的血液供給淩峰采集,冥冥中也有着他吃吸血蝙蝠後的因果報應,這樣一來,倒是讓淩峰的作孽感變得煙消雲散了。
淩峰從獸孩體内采了一大團鮮血,張青雲才讓淩峰住了手,淩峰再用元力将這鮮血逼到血袈弋亞那邊,懸浮在血袈弋亞對面的天空中。
血袈弋亞望着天空中獸孩的那團鮮血咂了咂嘴巴,口中吞吞吐吐着:“我……”
這是血袈弋亞第一次有喝血的想法,以前的她,因爲對母親遺願的遵從,從未想過自己要去喝人血,而此刻,因爲淩峰的開導,她終于要開始做這種讓她有極深愧疚感的事情了。
淩峰白了血袈弋亞一眼,催促道:“快點吧,别磨蹭了,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你快點把這事情解決了,我還有别的事情需要做呢!”
被淩峰如此催促着,血袈弋亞終于鼓起了勇氣,隻見她張開嘴巴,一種天生的吸噬之力,便很自然地從她的口中釋放出來,将天空中的那團血液如飲甘饴一般,很輕松地就吸入了自己的腹内。
淩峰偷偷地注意着血袈弋亞的牙齒,他知道吸血鬼在喝血的時候,會露出兩個雪白的吸血尖牙,但讓他意外且欣慰的是,美麗的少女血袈弋亞吸血的時候,口中的牙齒依舊是人類的牙齒,并沒有很明顯的吸血尖牙的特征顯露出來。
一待血液進入體内,原本羸弱的血袈弋亞,身體表面突然綻放出一層幽幽的藍光,吸血原本是極爲兇殘的舉動,但此刻完成第一次吸血的血袈弋亞身體上所綻放出的光華,卻顯得聖潔無比,就像她剛才不但沒有做邪惡之事,反而還完成了一場聖潔的典儀一樣。
因爲那血力附體的緣故,原本連奔跑都很慢的血袈弋亞,居然被那層藍色的光華托着,朝着天空中逐漸地飛升了起來。
感受着體内突然間滋生出來的力量,血袈弋亞在虛空中吸出了一把銀色的匕首,再朝着天空中一劃,那匕首竟是與氣流摩拉碰撞着,響起“茲茲”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