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陽帝是以武力憨厚見長,平日裏做事也是比較光明磊落,像這種試圖用病菌進攻天界之事,蠻陽帝并不贊同。
藥神擺擺手道:“帝尊你這心性果然和我師兄一般,我師兄也是這麽數落我,因爲他不允許,我那至關重要的天陽毒才被他順手帶到蠻陽山地底下鎮壓了,我原本的五毒計劃才被迫改爲了四毒,若不然,我這可誅殺天界衆神的天瘟陣早就已經功德圓滿,不過話說回來,天瘟陣既然能殺天界諸神,那麽到殺天界衆神時,我們地界諸神,應該也會死得差不多了……”
居然能夠連殺天地兩界衆神,藥神這說法想想就可怕,蠻陽帝暗自舒了口氣,心想若不是大山神帶走了天陽毒,這天地大劫難,怕是早已經降臨了。
見蠻陽帝露出此種松了一口氣般的神态,藥神嘿然而笑:“帝尊你這氣,沒法松呀!我曾聽海神說過,星神于六千年前占得天地神族都将毀滅之兆,這兆我原本不信,但蠻陽山地根一毀,乃是大地氣數将近,所以我立即就信了!我不僅信了,我還知道星神遺漏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那就是整個天地毀滅,我們地界神族必定也會有所參與,而代表地界的毀滅力量便是我的天瘟陣,所以這天瘟陣早晚都會爆發,你想壓都壓不住!”
有關女娲曾在星空天運圖中見到天地預兆之事,因爲海神的洩漏,蠻陽帝和藥神其實也都有所了解,那預言之中與神族有關的主要就是前面兩句内容:血海圓時,天災将會來臨,孕澤枯竭時,神族将會走向滅亡。
其中,血海乃是天界之物,孕澤乃是孕育星澤之物,而女娲又推斷出此兆與海界的禺疆的關,所以天、海、水三界,都将牽扯到整個神族的毀滅進程中,唯獨地界沒有在女娲的預言中出現。
藥神認爲女娲的這種預兆不合理,地界應該也會參與到整個神族毀滅的進程之中,而他此刻所研制出來的天瘟之陣,乃是爲地界毀滅整個天地出一份力量,是在順應整個天地時代的推進!
蠻陽帝眉頭微皺,突然問出一句話:“藥神我來問你,你是不是想念大山神,然後見大山神死了,所以也想把整個天地神族全都毀滅,爲你的師兄殉葬?”
藥神突然之間有些情緒激動,哆嗦着嘴唇朝蠻陽帝連連擺手道:“我……我沒有,我師兄死後,我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掉……”
藥神口中說是沒有,但他雙眼卻立即變得通紅,那種神态,絕對不是一滴眼淚都沒掉過的樣子。
蠻陽帝收回朝藥神詢問的目光,他剛才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爲大山神在死前曾經對他交待,怕他的師弟藥神想不開,結果他這一問,果然就讓藥神情緒變得特别地激動。
蠻陽帝見好就收,沒再朝藥神多問過一句話,他已知曉這其中的情況,他自有他的打算,現在他最緊要做的,便是幫女娲療傷。
于是他撇開藥神研制天瘟陣之事,望了望胸中的女娲,朝藥神催道:“藥神,快莫講那些,星神女娲一直昏迷不醒,還請你施藥救她!”
藥神似乎也很不想談有關自己的天瘟之陣了,他朝蠻陽帝招了招手:“好,我們不談那些了,原本蠻陽山地根被挖走後我便打算不再施藥救人,但您不同,您是我師兄的傳人,星神女娲的命又要緊得很,我便帶你再回一次藥神殿,爲星神施救!”
藥神說罷,前邊引路,又穿梭了一陣,将蠻陽帝引離了那個專門用來制造瘟疫的大山,進到了他的藥神殿内。
藥神殿内因爲許久沒有住人,已經長滿了灰塵,但一到裏面,卻仍然充斥着諸多的藥香之味。
大門是敞開着的,當進入大門之内時,還曾看見一抹金光刷地一下飛進了後院之内藏了起來,好像是一頭金毛獵獵的怪獸。
入殿之後,藥神立即爲女娲探視,倒是沒有後來者的把脈之舉,而隻是在女娲的臉上微微打量了幾眼,便已經察探出了女娲昏厥不醒的原因。
藥神道:“帝尊不必驚慌,星神這是失氣元太多,智元耗盡,牽動吸收天地元力的神骨受損,我隻需用一截金毛翼虎神獸的骨頭稍加煉制,做成我神族之骨的替代品,便可喚醒星神體内潛能,我現在尚需要去殺一頭翼虎神來取其骨爲用,剛才那縷金光,便是金毛翼虎神獸逃走的身影,它這幾千年來,一直都偷吃我藥神殿内的藥材,如今因救人而死,也是因果循環。”
藥神說着,便開始朝着後院走,蠻陽帝擔心金毛翼虎神獸逃跑,便也提了個心眼跟在藥神身後。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聽藥神這麽一說,淩峰立即反應過來自己青雲戒中尚有一截骨頭,正是梼杌曾不知從何處得來的金毛翼虎神獸的骨頭化石。
他突發奇想,此刻藥神所要做的,是爲星神煉造吸收天地真元的神骨,他卻又正愁着空知道蠻陽帝修煉方法而沒有與蠻陽帝一樣的神骨可以修煉,現在若能窺得藥神造神骨之技,回到東坤世界之後,自己不就可以給煉制神骨,像蠻陽帝一樣修煉了嗎?
如此想着,淩峰睜大了雙眼,更加認真地感念起時空碎片中的影像來。
藥神穿過幾個過道,很快便來到了後院之中,一頭金毛獵獵、渾身長着斑紋、樣貌極爲兇險可怖的金毛翼虎神獸,正躲在後院一塊巨石後邊一動也不動。
金毛翼虎神獸想要以詐着不動的形态隐蔽掉自己的身形,但它畢竟隻是獸類,怎能瞞得過身爲頂尖神族的藥神?藥神也不多說,一察覺到這金毛翼虎神獸的身影,便立即祭出一道藥元,刺入金毛翼虎神獸的身體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