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經關系到整個孕育星澤的存亡,這件事情上女娲不能輸,女娲也沒想到自己赢了帝父,卻居然要輸在羽奴手裏,但女娲就是女娲,雖然羽奴已經判斷出蠻奴所處位置,但女娲卻還有别的東西能夠幹擾羽奴的選擇。
那就是旁敲側擊,讓羽奴的雙腳,不再能按着原來的步驟,朝着西面繼續前進!
若是一般的東西,羽奴心性高傲,也不會看在眼裏,但此刻女娲所說的,卻是可以助他将方地變爲圓,将血海變成球的東西,在血光山上的六百年間,他一直都在思考着怎樣突破帝父的禁制,将對血海的控制變得更爲徹底,但他卻一直想不到超越的良方。
此刻被女娲突然提及有這樣的物體可以送,羽奴不知不覺間便停住了步伐,并轉身望向了女娲那邊。
而也隻是他轉過身去的那一刻,他原本對于蠻奴清晰的感念,卻突然間斷掉了,也許是因爲女娲的星陣又起了作用,但更大的可能則是躲在西方的蠻奴發現自己暴露了,所以收斂掉了自己的氣息。
所以,當羽奴反應過來已中女娲計謀朝西邊再次刺探之時,西邊已經化作了一片星海茫茫,他再也找不到蠻奴的準确位置了。
天奴也很機智,他不再朝西邊繼續尋找,因爲他知道自己已經錯過機會,再往前走也沒了意義,所以他不走了,而是轉回頭去盯着女娲問:“你要送我何物?”
既是已經無法挽回局面,那麽羽奴便向女娲讨要剛才女娲所承諾的東西,而不至于什麽好處都撈不到。
反應過來的帝父也在一旁幫腔:“丫頭你本不該幹擾我大徒兒的,若你不故意出聲幹擾,我大徒兒便已經将蠻奴找到,你奸計得逞,我也無話可說,但你所承諾給我大徒兒的東西,卻不可言而無信!”
女娲在星陣中呵呵而笑:“血光大帝,您把我孕育星澤的人當什麽了?我們可是說一不二,才不會做那不守信的小人!”
女娲說着,虛空之中撈出一個橢圓形的蛋體,此蛋與周圍神胎有所不同,周圍神胎大都綻放藍漾漾之色,但這個橢圓形的蛋體,卻是綻放着金燦燦的光華。
“這是金烏鳥的蛋,這種蛋十萬年才誕生一顆,蛋内蘊含着天地扭變,時空彎曲的法則,别的生靈之蛋都隻在孕育星澤之外順應生靈之道而衍變,隻有這顆蛋,卻像神族一樣誕生在孕育星澤之中,所以,它也是天地之子!它很快就會出世了,我說的一點都不誇張,隻要你能參透此蛋秘密,加上你自己的智慧,讓大地由方變圓,讓血海由動變靜,絕對皆有可能!”
女娲邊說着,邊來到羽奴身邊,并将金烏鳥的蛋遞向羽奴。
難怪這顆鳥蛋金光燦燦,原來它就是金烏尚未出世前的蛋體!
有關金烏鳥的傳說,淩峰等人也有些耳親,傳聞天地之間,是神鳥金烏涎下了太陽,卻沒想到在此刻不經意的時空碎片中,居然真的出現了金烏鳥的身影,隻不過這金烏鳥與血海,以及後來的太陽又有何聯系,淩峰卻還得需要到裸天時代後期才能知道。
“那就多謝了!”羽奴接住女娲向自己的蛋,冷語一聲,将蛋抱在了自己的懷裏。
藏人的遊戲已經結束,女娲于星陣中一聲輕喝:“收陣!”
其聲一止,浩瀚的星辰大陣便一陣嗡鳴聲齊鳴,密密麻麻的星胎開始盤旋着,以一種古怪而規整的姿态,逐一落入了各自的胎洞之中。
沒有了星胎所綻放出來的光芒,孕育星澤内頓時化爲漆暗,星陣西面随即露出蠻奴單薄而蜷曲的身體。
因爲無衣可穿,孤單單蜷縮在孕育星澤的蠻奴顯得特别地寒酸,但他的身闆很不錯,長得很壯實,倒像一件後世的藝術品。
按道理蠻奴身爲帝父的奴隸,此刻帝父既已将其尋到,蠻奴便應該回到帝父的身邊去,可蠻奴卻在孕育中站立後遲遲不朝帝父走,而是眼巴巴地望着女娲,就像是有着許多的依戀。
“蠻奴,還不過來!”帝父見狀,朝着蠻奴發出了一聲沉重的呼喝。
蠻奴這才将視線從女娲身上挪開,再移動腳步朝着帝父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
望着蠻奴那腳步不願離開的樣子,帝父若有所思,抓着蠻奴的手腕問:“你身上怎麽有那丫頭的氣味,你是想像戰神一樣,在孕育星澤也找一個伴侶嗎?”
蠻奴身上之所以有女娲的氣息,便是因爲他穿過女娲的衣裙,在這個小細節上,女娲倒是沒有注意到,卻被帝父聞出來了。
蠻奴起先一臉的憂愁,聽帝父如此問,臉上卻是立即露出一絲喜悅,那表情已經表明他确實有那種古怪的想法。
帝父便擡起頭望向星婆婆:“星婆婆,我願以我二徒兒蠻奴與你孕育星澤交好,待他成年以後,與那丫頭結伴,如何?”
一旁的女娲正想反駁,星婆婆卻是先開口拒絕道:“神族誕自天地二界自孕而生,若如那平凡衆生結伴繁衍,則爲荒唐異邪,實非可取,我不同意!”
帝父立即反問:“那要待何時,神族方可如衆生般結伴?”
星婆婆随口即道:“除非方地爲圓,孕澤幹涸,天地不出!”
說完星婆婆心裏猛地咯噔一下,她隻是随口而出,因爲那就是神族時代天地的基準法則,是大家潛意識中覺得不可更改之事,但她講完卻突然想起就在剛才女娲便已送金烏鳥蛋于羽奴,說隻要有金烏蛋在,天地即可扭變,血海即可凝聚爲球。
既然前面兩件事情是可以改變的,那麽後面孕澤幹涸這件事呢,難道就真的沒有逆轉之日嗎?
“好,蠻奴可要聽清楚了,若想與女娲爲伴,當待方地爲圓,孕澤幹涸,你要爲此而努力,爲地界帶回想要的伴!”帝父說着,已不待星婆婆反悔,一手提着羽奴,一手提着蠻奴,朝血光山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