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金色的巨斧,引千丈光華,若天降金弧,分開黑暗混沌瘋狂斬下不周山!
戰神亦有道,此刻其道便爲殺念,要斬殺倉皇逃至不周山的帝父,其殺念龐罩千裏,疾逃的帝父根本無從躲避,隻得空出捂着肚子的左手,舉帝劍朝上揮擋。
“哐!”強橫的殺力引爆,戰神斧與帝劍碰撞的地方,響起一聲刺耳的震鳴,無比強大的力量順着帝父的雙腳,朝着大地四面八方暈散而開,在地底下響起一連串的“隆隆”聲。
不周山中央,曾經盤古身體所化天柱消失的地方,滋生出一道道螺旋形的雷脈,那是已遁虛空的天柱受到此刻兩位強者力量撞擊的幹擾,而出現了異常的現象。
帝父的身體更是如被千丈巨山撞中,渾身骨骼幾近扭曲,因爲他肚中已被虛天翼刺破,再經此刻重力沖擊,腹内的腸與髒器,竟有一部分流露出來,無盡兇殘可怖!
“戰神,請容我休整一日!”帝父嚎叫出聲,欲爲自己争取休整的機會。
“不行!”戰神一聲怒吼,手中巨斧再次舉起而上天際,第二計戰神斧殺,又要從天而降!
帝父拔腿就跑,他很想要回到血光山上,那裏還有一片血海,他想回到血海之中,解開束縛整片血海的大道,也許血海咆哮,神族時代數以千萬年所積存下來的無數怨靈,尚能糾纏戰神,将戰神吞吃!
但戰神卻恰好舉着巨斧,擋在了他回血光山的路上,所以他隻能背離着朝與血光山相反的方向跑。
戰神巨斧在他身後砸落,切出一道深達百丈,綿延達數十裏的地裂帶,他被戰神斧砍向大地所溢出來的強大震力,震得如綿球一般朝前疾速飛蹿。
“天地任意諸雄,誰若能助我擋戰神一陣,我必拱手稱之爲兄,誰若能助我從戰神麾下逃生,我必全力助誰稱帝!”帝父在逃亡之中仰天而呼。
比之稱帝,此刻他的性命更爲重要,因爲有性命在,萬事皆還有可能,而一旦性命損,他則萬事皆休,所以他願以助别人稱帝的誓言,來求取天地諸雄的幫助!
天大地大,天地之間其實尚有能人,可略微助帝父一把,施展力量攔截戰神,但曠曠宇宙,卻無一位神明膽敢爲帝父出頭攔截戰神哪怕一招。
而戰神提巨斧,卻又開始朝帝父越逼越近。
此刻的戰神已經舍卻了他的盾牌,讓月盾懸挂在不周山上而沒有動,因爲他看出來了,帝父并無與他一戰之力,他開始變得狂妄,手拖着巨斧,不急不慢地追趕,就像是獵人在屠殺獵物之前,先任獵物掙紮個夠,再最後一刀殺掉獵物性命。
就這樣,帝父被戰神追逐着,從不周山追至大地北面的無極荒漠,再從大地北面的無極荒漠,追趕到大地東面的幕阜仙山,爾後又擦着大地南面的青月群島,倉皇逃到大地西面荒草萋萋的莽蒼原,最後又重新逃回了不周山附近。
無極荒源飛沙走石無邊無盡的沙塵暴擊打着帝父落魄的臉頰,幕阜仙山層巒疊嶂有如天生的護堤卻攔截不住戰神的腳步,青月群島美輪美奂島下湖水清澈無塵卻來不及清洗帝父的倦意,荒草萋萋的莽蒼原狂風掣蕩卻吹不散戰神無窮殺念!
繞大地一圈,再逃回到不周山時,帝父渾身已經被從毛孔中冒出的血珠染紅,他就已經是一個血人,他的身體多處被戰神斧刃中的光華殺破,他好想休整片刻,而戰神的巨斧卻又在不周山頂上朝他斬下!
但這一次還好,戰神這一次隻在帝父的身後追趕,所以并沒有攔在帝父回血光山的前方。
帝父唯有再提起帝劍,先去扛受又一次戰神的巨斧!
強大的力量沖撞下,帝父的右手已經開始因爲控制不住手中的劍,而顫抖動彈不止,他已經難以扛住戰神這一次的攻擊了。
“哐!”又一聲兵器碰撞的聲音,戰神的巨斧重重撞到帝父的帝劍之上,力量再一次貫穿帝父的身體,在他的腳下抵出一道長達數十裏的大地裂縫。
“戰神,請容我休整一息,一息即可!”帝父雙眼通紅,他在哀求,身爲帝父,心擁降伏天地之念,卻在這最後關頭,要被戰神殺死,他何甘?
但是,數千年了,戰神也在等着這一天,他要戰神放過他,戰神又哪來的理由放過!
“刻不容緩!”戰神說着,反手抽回巨斧,朝着陷落地面的帝父又是一斧劈下!
這一次戰神減弱了力量,但卻也加快了速度,陷落在地面上的帝父躲閃不及,被強橫的巨斧先劈中帝劍,再壓着帝劍轟斬在胸膛上。
帝父被自己的帝劍壓着仰卧在地,帝劍之後的戰神斧如億鈞大山砸落在帝父胸膛,令得帝父胸部骨骼全碎,部分髒器更是順着腹部破開的傷口中擠壓而出!
“卟——”帝父喉中噴出鮮血,染紅了他大半張疲倦的臉龐,他應該已經身體重損,神魂瀕臨絕滅。
而待戰神抽回巨斧,準備最後一斧頭将帝父全身所有全都砸成肉泥時,帝父的身體又抱着那一把鋒利的帝劍,朝着血光山飛去了。
就是這一刻,帝父其實已瀕臨死亡,但戰鬥的意念,卻還在催促着他回到血光山去,解開他精心爲戰神所準備的血海囚牢,所以他依舊借着帝劍逃向血光山,但因爲身體受損太過嚴重,他在劍上已經不能再作出任何動彈之舉,連聲音都發不出,而隻是趴在劍上疾飛。
“死都死了,卻還想逃脫,再堅持又有何用?”戰神蔑視着那具趴在劍上飛回血光山的屍體,身體疾速飛行着,朝着飛遠的帝劍又是一斧劈下。
戰神斧與帝劍拼撞的聲音再次響起,因爲這一次帝父整個身體都趴在帝劍之上,所以這一次的聲音要比前面兩聲要低沉許多,但那低沉之聲,卻絕對是對帝父的緻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