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父吓得渾然舉起帝劍,朝着那劈下來的金色光華立刻架住,劍斧相交處,發出轟地一聲震響,天緣帝葉霎時綻放出刺目極光,就仿佛那強大的破壞力,連隻是記載這段光影的天緣帝葉,也快要承受不住而欲被光芒震碎。
帝父力竭,強大的巨斧中傳來生猛的力量,壓得他右腳“垮”地一聲屈膝跪陷在地,将地面抵出一個巨坑。
“戰神!”帝父舉劍,仰頭一聲疾呼,臉上悲憤與滄桑氣息并舉,愁容與沮喪以及憤怒,布滿了帝父血漬斑斑卻死不甘心的臉頰上。
“叫我做甚?”戰神滿臉青筋暴跳,手上戰斧繼續施力,将手舉帝劍的帝父,壓得再朝下方陷落。
“戰神,你爲一代戰神,該以伸張正義,爲天地秉持公道,我與六聖之戰你看在眼裏,原本隻是陰父主動向我發起挑戰,結果當我出戰後卻立即變成了六聖齊齊攻我,我麾下多數戰将也臨陣反叛,其中蹊跷,戰神自是清楚!”
說到這裏,帝父的聲音猛地提高數倍:“娥神連綿的群島上,您盾牌皓潔如雪,與這世間最美島嶼交相輝映,此刻你難道想要盾牌和這片青月群島,蒙上不潔之垢嗎?”
最後,帝父再朝天憤然而鳴:“戰神,我死可以,但卻不該是你!!!”
帝父說罷,用手狠狠朝着戰神巨斧一推,戰神的巨斧便被帝父臨死的反彈推到了半空之中,那斧頭仰着兇悍的斧刃,仿佛隻要再一砸下去,便會将大地也劈成兩半似的。
适時,娥神那蔓妙的身姿在黑暗之中顯現,她從遠島而來,渾身上下沾染着雪白的月光,青月群島的靜物之中,唯那輪雪白的圓月最爲皓潔美麗,而她的身影從月亮中劃過的時候,則是比月光更爲動人。
因爲月是靜的,是不動的風景,美麗隻有一面,而她是動的,渾身上下前前後後,每一個面都綻放着迷人的光華!
“你說得對,你們乃是公平決鬥,我不可趁人之危殺你,讓戰斧蒙塵!”戰神右手戰斧朝着大地一斬,隻聽轟地一聲巨響,一陣搖顫之後,戰神斧便又陷入到了大地深處。
與此同時,戰神已經飄然而退,半空之中他左手伸出,修長的手指順勢拉住娥神的手腕,并将娥神攬入了懷中。
戰神拉着娥神的一幕真是有些“異邪”,這樣的情景在後世分出男女的時光之中,乃是極爲正常能夠接受之舉,但此刻,當出現在裸天時代的神族身上時,不僅望着這一幕的帝父感到荒唐,就連透過天緣帝葉感受着這一幕的淩峰,也感覺到心底裏微微的不自在。
戰神已将巨斧埋入青月群島的地底,這便表明戰神将不再幹預帝父與混沌六聖的戰事,帝父的目的達到了!
當他轉過身去的時候,他臉頰上的頹喪已經快速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咧開嘴的喜悅,天地之間的大多數神族皆以爲他會敗,渾身受傷,但他雖然受了傷,卻大多都是傷在外表,他真正的實力,還壓抑在軀體之中,隻等着爆發的一刻。
這一次殺回大地中央,與六雄争戰,他将發揮自己的全部實力,捍衛帝父之名!
“哐——”帝劍在天空中發出一聲嘯鳴,帝劍在前方帶路,帝父的身體于黑暗中如隕石般摩擦出金黃之色,他化爲了一個發光體。
當趕到不周山時,原本鎮守地北極漠的碎神,還在與鎮守大地中央不周山的狂神談笑風生,說着戰神必已将帝父殺死的癡言妄語,而帝父的帝劍,卻已經挾帶萬丈威儀,朝他擊射而至。
“帝奴居然沒死,這是怎麽回事,戰神怎不殺你!”碎神見帝劍大獵獵殺來,從容招手,從天地間召來玄武岩攔截在自己的身方,他以爲他能夠像不久前與碎帝合力戰帝父一樣,輕易将帝父的帝劍扛住。
“你們這些老不死的,可真知戰神心意?他蝸居青月群島數千年,空有天地第一戰神之名,卻始終隻是六個無恥小兒的徒弟,你們自以爲他忠,卻怎能體會他欲殺你們自立爲帝的欲望,他之沮喪隻能寄托在青月群山,他之異淫因爾等而生,他當借我之劍殺爾等,又怎會遂你們之意要我性命?”
帝父狂嘯出聲,他說出了他斷定到青月群島之後,戰神不會殺他的真正原因。
他佯敗而逃至青月群島,隻是給戰神一個不能殺他的正義理由,讓戰神在心性的左右搖擺之中,确定不參與此次戰事,青月群島、别有洞天,戰神的心思帝父已猜透,這就在帝父的道,在純真的裸天時代,帝父的道已經淩駕于其他衆神之上,所以他當有帝父之名!
玄武岩從中而裂,碎爲七八塊飛濺向空間四方,帝劍盤旋而刺,從裂開的玄武岩中心位置刺殺而出,一舉穿透碎神的心髒。
“你……”碎神望着胸口空出的一塊,再擡起頭來驚愕地瞪向在碎裂玄武岩後倨傲瘋狂的帝父,一臉的不可思議。
而帝父卻隻是朝着刺穿碎神到了碎神背後的帝劍一招手,帝劍便在碎神的後脖子處一計旋殺,将碎神的腦袋絞斷滾落到地上!
“帝奴……看斧!”望着那兇狠一幕,一旁的狂神竟是被震憾久久沒有反應,數息後才反應過來,豁然舉起千丈斧,在天地間劃出一道銀弧朝帝父斬下。
狂神其心已怯,其力已難充裕!
而帝父殺念已壓抑許久,此刻如火山爆發,全身由内到外,由骨髓到毛孔,都已經振奮充沛而到極至!
帝父不退反進,擦着從天空中砸落下來的狂神斧柄,身體化爲橘黃色光影,如隕石般射向狂神身體下半段,并淩厲出拳,一拳擊中狂神右腳膝蓋。
“垮!”狂神的右腳膝蓋一聲碎響,原本筆直垂立在地面上右腿,頓時上半截朝後,下半截朝前,被帝父一拳擊打成一個朝前踢起的拱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