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拉!
林特在黑暗中點亮一根火柴,搖曳的火光映照出周圍的景象。
這裏看上去像是荒廢了一些時日,各種設施亂七八糟地傾倒在地上,空氣中滿是灰塵,門口的電線垂在空中,時不時有一道火花竄過。
“這是……”
随着火光亮起,幾名玩家赫然發現,在這個黑暗空間的地闆上,不知道被誰畫出了一個奇怪的像是法陣一樣的東西,被擊殺的怪物此刻就趴在法陣上,拖曳出長長的血迹。
法陣的周圍還有一些無法辨識的文字,這看起來像是某種召喚法陣?
地獄之家俱樂部……這個名字并不是一家酷炫的酒吧,而是一個想要召喚某種生物來到現實的神秘組織啊……
這也解釋了爲什麽荒廢已久的俱樂部依然亮着招牌,實際上它并沒有真正地消失,而是成爲了鑰匙協會舉行召喚儀式的地點。
不過,因爲剛才的激戰,地面上的法陣已經被破壞了不少,即便是沒有破壞,許樂的感知也能夠覺察出來——它也隻不過是一個獵奇的擺設而已。
他在這個法陣中間感覺不到任何魔力的波動。
換言之,鑰匙協會也許從什麽地方弄到了這個召喚法陣的繪制方法,并且在這個隐秘的荒廢俱樂部中進行了嘗試,但卻隻是徒有其表而已。
這個召喚法陣欠缺一些關鍵性的東西。
與此同時,他的腦海中也跳出一個問題,對方想要将什麽東西召喚到現實位面呢?
難道是裂隙監守者?
對于裂隙監守者,玩家一無所知,這種神秘物種似乎存在于另一個位面,或許就是幻覺之中展示的那個地方——一片灰色岩石的高原,冰冷,寂靜,充滿死亡的氣息。
而那些散落在神秘盒子,當它們開啓的時候,将會吸引到這種神秘生物,并将它召喚到這個類似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的英國的副本世界。
難道鑰匙協會追蹤這些盒子,就是爲了打開盒子,召喚裂隙監守者?
他的腦海中驟然閃過一個念頭,這個神秘的組織将自己命名爲鑰匙協會,難道就是代表着想要成爲一把鑰匙,打開異空間之門的意思?
當然,這一切都隻是他的猜測而已。除了地面上的魔法陣,空間内并沒有其他值得調查的東西。
好不容易追查到的線索,似乎又因此而中斷。
許樂打量着地上的魔法陣和怪物的屍體,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那張照片上的畫面。
像是博物館的櫥窗一類的景象。
那種強烈的感覺再次出現,就好像自己曾經在什麽地方見到過。
記憶的腦海中一幕幕閃過,突然之間定格在某個部分。
在傑拉德的書房中!
對于,就是在那裏,自己見到過似曾相識的畫面,在一張打印出來的宣傳單上,一家某個藝術展覽館的宣傳單!
當時他隻是随手将這張宣傳單放到了一邊,并沒有仔細去看着舉辦藝術展覽的展館的名稱!
誰又能想到這居然是第三個盒子的線索呢。
許樂倒吸一口涼氣,他已經足夠謹慎,可是還是有疏忽之處。
可是換一個角度來想,傑拉德和阿侬醫生,兩個人都在調查這些盒子的來曆和所在,夾在傑拉德筆記中的宣傳單,必定是因爲一些特殊的原因被他收集起來,又怎麽會是一張普普通通的宣傳廣告呢。
一張是展館的宣傳廣告。
一張是展館内部,擺放在櫥窗中的神秘盒子。
兩條線索的指向很明顯,第三個盒子,極有可能就在這家展館之中,作爲展品被擺放在那裏。
“你說什麽?你知道第三個盒子在什麽地方?”
還沒等許樂說完,林特就已經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
許樂随後将自己的分析一五一十地說出,所有人都深深地吸了口氣。
這并不是什麽高深複雜的推理,隻是需要足夠的細心而已。
關于第三個神秘盒子的線索,遊戲其實早已經給出,隻不過分爲了兩部分,一部分在傑拉德的書房之中,另一部分在阿侬醫生的公寓。
當許樂看到第一張展覽館的宣傳廣告時,的确從未将它放在心上,而且視野中也并沒有出現任何提示,隻有看到了第二張展館内部的照片,以及放置神秘盒子的櫥窗之後,也才将二者聯系起來。
遊戲不會讓玩家無法推進劇情的情況出現,隻是考驗着你的細心和耐心。
“我明白了。”林特馬上走出“地獄之家”,在街邊的電話亭給傑拉德的住宅打了一個電話,接電話的人正是十五夜冬葉。
“嗯,嗯,知道了。你等一等。”
過了一會兒,電話再次從傑拉德的住宅撥打出來,在傑拉德的書房中,十五夜冬葉很快再次找到線索。
“找到了。那個地方的名稱叫做普蘭珍奇展館,是一家私人經營的博物館,主要用來展示一些獵奇和神秘之物,對了,你問這個做什麽?”
“是重要的線索,回頭再和你聯系。對了,你那裏沒有發生什麽事吧,我是說,辛西娅沒有遇到危險吧。”
“沒有。你們也要小心。”
林特嗯了一聲,挂斷電話,十五夜冬葉聽到咔嚓一聲,正要挂斷電話的時候,突然之間,伴随着一道雪亮的電光,黑暗的走廊中,閃過一道身影。
她吓了一大跳,險些就要拔出藏在身上的手槍,不過借着閃電的光芒看清,站在走廊中的原來是辛西娅。
“這麽晚了,你還在這裏幹什麽?”辛西娅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平靜得如同一汪深潭,“對了,剛才我好像聽到了電話鈴聲。”
“是……是您雇傭的那些調查者。”十五夜冬葉心念轉動幾下,還是決定向辛西娅說出實話。
“哦?調查進行得怎麽樣了?”辛西娅的聲音也平靜得沒有一絲起伏,這不禁讓十五夜冬葉産生了一些怪異的感覺。此刻的辛西娅,和他們最初見到的那個爲了丈夫的去世而悲痛欲絕的女人有些不一樣了。
至于到底哪裏不一樣,她也說不出來,隻好含混地回答,“似乎有一些線索,他們……他們好像找到了阿侬醫生。”
“隻是有些可惜,阿侬醫生已經精神失常,住進了精神病醫院,很難從他那裏獲取到有用的信息。”
“這樣啊……”辛西娅垂着頭好像在思考着什麽,“很晚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十五夜冬葉點點頭,怯怯地從她的身邊走過,被她黑暗中明亮的眼睛看着,不知道爲什麽感覺有點兒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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