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号上的六名最好的射手竟然被接連擊殺,這足以讓艾伯塔變得瘋狂,最難以讓他接受的是,他一直到第六名射手被擊殺後,才發現對方槍手的位置。
“擊殺,擊殺,把他們全部擊殺!”
憤怒之下,艾伯塔變得狂躁起來,他一邊咆哮着,一邊向米洛号尾部船艙的位置射出了數顆子彈。
遺憾的是,憤怒之下,他的射術有些欠精準,而且米洛号的船闆又是采用最好的鐵木制成,因此他的槍擊并沒取得太好的效果。
米洛号這邊,霍勒斯在聽了艾伯塔的咆哮之後,給自己加了一個加強版的奧法之盾,從船舷邊站了起來。
對于這場戰鬥,他原本是有一戰之心的,可當他看到艾伯塔舉起那隻銀閃閃的槍之後,立即就臨時改變了策略。
那是一支秘銀槍!
憑借已有的經驗,霍勒斯很清楚,一支能被海盜船長持有的秘銀槍,威力最起碼不在二階之下,甚至于遠超二階。
這支槍的威力,應該不是羅納爾迪尼奧的那支銘文槍能比的。
那這意味着什麽?
霍勒斯很清楚,一支單體威力達到三階以上的銘文槍,就足以輕松打斷五階神賜者的施法,也能給沒有防護措施的五階神賜者帶來軀體上的傷害。
正因爲如此,他暫時放棄了還擊的想法,也躲到了船舷邊,以等待合适戰機的到來。
做無謂的消耗是一種愚蠢的行爲。
在聽到艾伯塔無比憤怒的咆哮後,霍勒斯終于意識到,在剛才的戰鬥中,好像發生了點什麽,這才讓艾伯塔變得瘋狂。
到底發生了什麽?
好奇之下,他先給自己套了個加強版奧法之盾,從船舷邊站了起來,探頭看向了維克号。
他立即就看到了面目猙獰、正向米洛号尾部瘋狂射擊的艾伯塔。
緊接着,他又突然察覺到,維克号上高居桅杆上的射手竟然一個都沒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
驚訝間,他瞟到了從尾艙位置貓着腰沖出來的弗雷德。
這個變态的家夥又幹了什麽?
霍勒斯的思維又快速轉動起來。
從艾伯塔近乎瘋狂的反應,他立即就意識到,戰局在頃刻之間已發生了變化,而這種變化很有可能就是弗雷德導緻的。
這一點無容置疑,從艾伯塔瘋狂向米洛号的尾艙射擊就能看得出來。
還有,從艾伯塔毫無顧忌地射擊的狀态來判斷,霍勒斯可以得知,他手中的那支秘銀槍的威力應該不超過四階,頂多介于三到四階之間。
道理很簡單。
作爲海盜船的船長,很少有超越五階的存在,一旦某位海盜已經到了六階,那就是無限接近高級神賜者的存在,此時的他理應隐姓埋名,全力向高級發起沖刺。
因此,據霍勒斯判斷,維克号的船長最多也隻是五階。
一支能讓五階神賜者毫無顧忌地開槍的秘銀槍,不可能超出四階。
爲什麽?
因爲就算是霍勒斯自己,就算他手握一支四階的秘銀銘文槍,他一次頂多也就連射五到六槍左右。
既然如此,那霍勒斯就沒什麽好顧忌的了。
一支不到四階的銘文槍,在他超強體質以及加強版奧法之盾的雙重加持之下,根本就不可能對他構成嚴重的威脅。
因此,霍勒斯不再躲閃,而是在米洛号的船舷邊探出了頭,一邊留意維克号上的動靜,一邊盯住了弗雷德。
他很想知道,接下來弗雷德這個變态還會幹什麽。
弗雷德的目标是很明确的。
他之所以從船艙出來,目的是爲了利用甲闆開闊的地形優勢來進行狙擊,以避免自己成爲對方的活靶子。
在解決了桅杆上的六名射手後,他已不覺得這有多難。
弗雷德發現,這個世界這個年代的槍戰其實沒那麽難打。
一來,這些結構簡單的火藥槍大部分是單發的,每射一槍就要上一次子彈。
二來,海盜們也沒什麽真正的戰術可言,可能是火力上的優勢,他們竟然不懂得利用船舷做掩護,而是直挺挺地站在船舷邊開槍。
因此,擁有銘文槍、射術精準的弗雷德反而覺得自己有了優勢。
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打算蠻幹。
到了中甲闆後,他靠着船舷貓着腰走到了鮑裏斯和阿爾諾身邊,低聲吩咐道:“一會聽我口令,我喊起,立即就起身射擊,射完立即又蹲下來。”
爲了避免自己成爲對方的火力集中點,他需要火力支援點,而對于神賜者來說,普通火藥槍的攻擊是不會對他們造成緻命威脅的,因此船上的幾位高階神賜者是可用的。
鮑裏斯和阿爾諾很快就明白了弗雷德的意思,同時堅定地點了點頭。
又是接連兩聲震耳欲聾的炮響。
其中有一炮明顯已落在了米洛号的船邊,海水被炮彈激起的巨大浪花有相當一部分撲上了米洛号的甲闆。
該對付炮手了,否則的話米洛号危險了。
在聽到槍聲開始稀落後,弗雷德嘴裏輕喊道:“一,二,三,起。”
各相隔兩三米的三人同時站了起來,舉槍就射。
弗雷德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炮台位置的海盜。
射完後,他也不看結果,立即又蹲了下來。
這是對的。
他剛一蹲下來,他就聽到頭頂傳過去一片嗖嗖嗖的子彈聲。
維克号的艾伯塔卻更是憤怒了。
在維克号上,總共也就兩門珍貴的火炮,每門火炮配有一名射手、一名裝填手,可就在剛才這一下,他親眼看到一名火炮射手倒在了他附近,立即就失去了生命。
培養一名熟練、精準的火炮射手有多不容易?
如果可以的話,艾伯塔甯願損失十名射手,也不願意損失一名火炮手。
又是那名神秘的射手!
他從船艙跑到甲闆上了!
可惡的家夥,我要殺了他!
艾伯塔陰着個臉,短槍瞄向了神秘射手剛才出現的地方。
沒過多久,對面船上又突然站起來幾人,又是舉槍就射。
可艾伯塔卻傻眼了。
靠,怎麽換位置了?
那家夥竟然跑上了尾甲闆?
僅憑對方手中的一支秘銀短槍,艾伯塔準确地分辨出了那名神秘射手,可問題是他手中的槍瞄準的是中甲闆的位置。
對方起得那麽突然,又射得那麽快,艾伯塔根本就來不及換位置瞄準,因此他隻能眼巴巴地看着對方再次從自己的視野中消失。
而這一次,維克号上尾炮台的一名火炮射手又倒在了血泊中。
狡猾的家夥!
必須殺了他!
出離憤怒之後,艾伯塔反而冷靜了下來。
他已經意識到,這次劫殺,如果不能把對方那名神秘的射手射殺或壓制的話,很可能就隻能慘敗而回了。
艾伯塔可不希望那樣。
那就盡全力殺了他!
原本單手舉槍的艾伯塔慎重起來,他把左手也搭了上去,雙手穩穩地端着槍,凝神靜氣,認真地掃視着米洛号。
他在尋找下一次擊殺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