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靜确實又鬧大了。
船甲闆這一炸,先把在尾甲闆上邊照看尾帆,邊站在一邊看弗雷德練法術的兩名水手給吓了一大跳,他們立即就往船甲闆上一趴,直到甲闆炸裂的動靜消除後,才又哆嗦着站了起來。
緊接着,正在中甲闆上忙碌的阿爾諾聞聲後率先大聲嚷嚷了起來:“怎麽啦?發生了什麽事?”
其中一名臉色還很蒼白的水手,哆嗦着指了指弗雷德,示意罪魁禍首是他。
阿爾諾愣了一下,立即就往尾甲闆上跑,想上來看過究竟。
在他身後不遠處,船長室的門也開了,一堆人從裏面跑了出來。
“阿爾諾,發生了什麽?”
數人中的鮑裏斯緊張地問道。
很顯然,他們也是聽到這聲動靜很大的爆炸聲後,跑出來查看究竟的,而鮑裏斯作爲米洛小姐的全權代表,他當然要查探事情的真相,以對整條船的安全負責。
“沒大事,應該是弗雷德在試驗魔法。”
阿爾諾回應了一聲,又繼續往甲闆上跑。
這下好了,一聽說弗雷德又在折騰新魔法,還搞出了這麽大的動靜,那些人也一窩蜂地往尾甲闆上沖。
很快,一塊塊已四分五裂的甲闆碎片被撿到了衆人手中。
“弗雷德,你又在玩什麽變态法術?”
還不知道這些碎裂的船甲闆意味着什麽的羅納爾迪尼奧率先開口了。
“哦,沒什麽,我隻不過是試了一記火球術而已。”
弗雷德還想蒙混過關。
一記威力減半的炎爆術就強到這種變态的程度,因此他并不想将它暴露出去,他要将他隐瞞成自己真正的底牌。
很可惜,他這一次沒那麽容易過關了,因爲在場有多位行家裏手。
“你知道這樣一塊鐵木制的船甲闆炸裂意味着什麽嗎?”
手舉一塊船甲闆碎片,霍勒斯開口了。
弗雷德搖了搖頭。
“這樣的一塊船甲闆,可以承受三階以内魔法的全力攻擊,要想炸裂它,起碼得威力接近于四階的攻擊。”
霍勒斯揭破了謎底,然後死死地盯住了弗雷德。
很顯然,弗雷德的這記新魔法又勾起了他強烈的興緻,他不想給弗雷德蒙混過關的機會。
整個甲闆上鴉雀無聲。
大家齊齊看着弗雷德,想要他給一個說法。
弗雷德:“……”
一個閹割版的炎爆術而已,威力就已經接近于四階?
那如果是完整版的炎爆術呢?那威力豈不是起碼相當于四階或以上?
那就厲害了。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了解後,他已經知道,從一階到二階,二階到三階,每升一階,其實隻是提升了一個小台階,綜合實力隻是提升了原來的兩至三倍左右,可三階到四階,提升的可是一個大台階,綜合實力會有本質的提升。
這也正是爲啥一到三階是初級,四到六階是中級,七到九階是高級的原因。
從初級到高級的跨越,當然得需要一個質的提升。
“不會吧?我就稍稍将火球術改良了一下而已。”
弗雷德又矢口否認。
既然是自己的最強底牌,他當然不會輕易将其洩露出去,在一次又一次被霍勒斯窺視和惦記之後,他已經知道該低調行事了。
“不可能,如果隻是火球術的話,不可能将船甲闆炸裂。”
霍勒斯駁斥道。
弗雷德:“……”
你還有完沒完?
還真準備揪住不放是嗎?
他又有點不爽了。
可大家同處一條船上,而且實力又比他強,他還真沒法随便翻臉。
那就繼續忽悠吧。
他回道:“爲什麽不可能?這塊船甲闆早就被我用火球術、風刃術、箭矢弄得殘破不堪,再承受一記強烈火球術,意外炸裂不是很正常嗎?”
霍勒斯皺起了眉頭。
弗雷德這麽一解釋,倒也不是說不通了,可真相真的是這樣嗎?
他嚴重表示懷疑。
要論對火球術這一魔法的熟知程度,他自信不會比别人差,如果需要的話,他也可以借助神性介質通過體外施法的方式,發射威力接近于三階的強力火球術。
可問題是憑借他對火球術的了解,火球術是不可能弄出這麽大的爆炸動靜的,除非是射中了某些原本就具備爆炸危險的特殊目标。
因此,依弗雷德的解釋,這塊船甲闆炸裂确實是有可能的,可那聲巨大的爆炸聲又是怎麽回事?
再強的火球術射中鐵木船甲闆也不可能出現爆炸的效果!
“去,再拿一塊備用船甲闆來。”
爲了将此事弄個究竟,霍勒斯朝阿爾諾吩咐道。
他這是打算親眼見識一下弗雷德的新版火球術了。
這下弗雷德徹底不樂意了。
他立即就問了一句:“霍勒斯先生,你想幹嘛啊?”
霍勒斯愣了一下。
因爲弗雷德不滿的反應,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點強勢過頭了。
是的,作爲五階的奧法使者,也作爲奧爾敦小有名氣的秘法研究協會資深秘法研究者,這些年來,他好像已經習慣了強勢,就算是在米洛.格拉澤這樣的貴族小姐面前也是如此。
現在,因爲弗雷德的過激反應,他終于明白自己剛才的表現有點過分了。
是的,作爲一位覺醒者,也作爲風暴教會的重點關注者,就算弗雷德現在的實力還不如他,也有足夠的資本不把他當一回事。
“别誤會,我僅是因爲對你的新法術感到好奇,因此想親眼見識一下。”
在想明白之後,霍勒斯的語氣立即就軟了下來。
“憑什麽?難道你不知道,窺探他人的秘法是一件很不禮貌的行爲嗎?”
因爲不爽,弗雷德表現出了咄咄逼人的氣勢。
不管是在前世,還是在現在,他都是個熱血青年,因此,在自己極度不爽的情況下,他還是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
霍勒斯一時語塞。
是的,窺探他人秘法确實是一件很不禮貌的行爲,如果弗雷德隻是一個普通神賜者的話,那他還可以憑實力和地位強勢碾壓對方,可問題是弗雷德的身份讓他很有顧忌。
“抱歉,請原諒一個秘法研究者的執着,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願意等價交換。”
霍勒斯的态度進一步軟了下來。
他的這一态度倒是讓弗雷德舒服了很多。
不滿情緒一去,弗雷德也恢複了正常,他心想,如果真能因此再獲得點什麽的話,他并不介意再忽悠霍勒斯一回。
可問題是該怎麽忽悠,又能換回什麽呢?
正當弗雷德思索之中,中甲闆主桅杆方向傳來了一聲尖銳的哨聲,緊接着,瞭望台的水手高聲叫喊了起來:“有情況!”
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即就吸引去了那邊。
似乎有意外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