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這麽垃圾的食物,你竟然也吃得這麽起勁。”
羅納爾迪尼奧不僅嘴賤,還像是一隻打不死的蟑螂,當弗雷德忙碌過後開始早餐時,這家夥又一次幽靈般出現在了他身邊,再次出言嘲諷。
唉,飽漢不知餓漢饑。
弗雷德已經對這家夥無語了。
在耗盡體力忙碌了一個早上後,弗雷德當然得補充能量,因此就算口感再差的食物,他也能咽下幾大碗。
不過還别說,這早餐的味道确實不怎麽樣,像牛皮糖這種能跟米洛小姐一起開小餐的貴族公子,看不上眼很正常。
别說牛皮糖看不上眼,這食物連弗雷德都有點看不上眼。
長期這麽下去确實不是辦法。
要不,另外想點法子?
給了牛皮糖一個蔑視的眼神後,弗雷德擱下了手中的餐盤,轉身往船尾方向走去。
“喂,你幹嘛去啊?”
身後傳來了牛皮糖的不甘心的聲音。
“玩。”
弗雷德頭也不回地回了一句。
他确實打算玩點特别的。
在船順利起航之後,他又閑了下來,确實有時間來給自己找點樂子打發無聊了。
“玩什麽?”
牛皮糖好奇地跟了上來。
估計這家夥比弗雷德更無聊。
“不告訴你。”
弗雷德繼續往自己的船艙走,又一次取出了他那把手弩、幾支弩箭,還有那把匕首。
“切,又玩這破玩意,一點意思都沒有。”
等在艙門口沒走的羅納爾迪尼奧又出言嘲諷道。
弗雷德懶得理會他,關上艙門,繞過這嘴賤的家夥,走向了倉庫。
作爲遠航的船隻,船上備了很多很多必要的物質,其中就包括一種細細的但又很堅韌的捆繩。
弗雷德掏出了匕首,從捆繩上割下了長長的一段。
大約有三四十米長。
拿上纜繩後,弗雷德徑直往中甲闆方向走去。
羅納爾迪尼奧被他的這一系列舉動弄糊塗了,又好奇地跟了上去。
抵達中甲闆的船舷右側後,弗雷德停了下來,拿起了一支弩箭,把細繩的一端,用綁魚鈎的方式,捆在了弩箭尾羽的前方。
綁好後,他拉了拉弩箭和細繩。
嗯,很結實。
有了尾羽的阻擋,弩箭和細繩應該不會脫離。
接下來,弗雷德把細繩的末端綁到了船舷上,固定了下來。
準備完畢,可以試着玩一下了。
弗雷德又拿起了手弩,把弓弦上到了第二檔上,插上了那支綁了細繩的弩箭,然後靠着船舷向着海面搜索起來。
“你幹嘛?”
羅納爾迪尼奧又好奇地問了起來。
“安靜,别打擾我。”
弗雷德根本就懶得解釋。
他當然不會跟牛皮糖說,他把手弩改造成了一把射魚弩,準備弄點最新鮮的海味來改善一下自己的口味。
這個世界的海洋物産真的很豐富。
就算船在行進當中,船的兩側也有大量的魚蝦遊過,如果弗雷德隻是單純地想射魚的話,實在是太簡單了。
可弗雷德并沒有随意扣下扳機。
他在搜尋近海魚裏口感最好也是最貴的一種魚:逐浪斑。
之前在逛市場時,他有在市場上看到過這種魚,價格高達兩個銀币一磅。
據說,這種速度飛快、喜歡追浪、很靈活、還會跳網的魚,一般不在岸邊出現,因此就算是富有經驗的老漁民,也很難捕捉到。
逐浪斑的貴,不僅在于它的難捕捉,還在于它的肉質很鮮甜、很有彈性,還少刺,因此屬于有錢人才吃得起的。
現在,弗雷德有機會免費吃到這種他之前舍不得吃的貴價魚了。
他在帆船側面激起的浪花中細細搜尋起來。
看到了。
在白色的浪花之中,一條黑黝黝的大家夥正在追逐着浪花,還時不時地跳躍起來,相當顯眼。
弗雷德舉弩。
瞄準。
果斷地扣下了扳機。
中了!
弗雷德放下了手弩,開始靠着船舷緩緩地拉被繃得筆直的細繩。
弩箭的頭部帶有兩個長達寸許的細倒鈎,他并不擔心這條被射中了的逐浪斑跑掉,不過這大家夥中箭後并沒死,還在拼命地掙紮,因此拉起來很是有些費勁。
弗雷德并不急,兩收一放慢慢地收着繩子,開始溜它。
十來分鍾後,原本就已受傷的大家夥體力終于耗盡了,而弗雷德的繩子也已經收得差不多了。
一條重達十多磅的逐浪斑終于被弗雷德拉上了船甲闆。
此時的他有些得意。
可惜了,這條船在遠航,否則的話,光是靠射逐浪魚就可以發财了,如果把這條魚送到市場上,起碼價值兩三個金币。
弗雷德不無遺憾地想道。
“靠,這破弩還可以這樣玩?”
早已看傻眼了的羅納爾迪尼奧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很顯然,弗雷德這種新奇的玩法确實震驚到了他。
笑了笑,弗雷德也開口了:“你不是有珍貴的銘文槍嗎?要不你也拿出來玩一玩?”
這是裸的嘲諷。
終于可以出一口惡氣了。
這種感覺比射到珍貴的逐浪斑還爽。
“切,這有什麽好稀奇的,一條破魚而已。”
被打擊了的牛皮糖又開始嘴硬。
弗雷德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發現,牛皮糖真的很奇葩,一個集嘴賤、嘴硬、死皮賴臉、無聊于一體的家夥,就算他在地球上,也很難碰上一個。
算了,還是懶得搭理他。
弗雷德幹脆又閉上了嘴巴,專心緻志地收拾起殘局來。
他先把弩箭小心翼翼地從魚身上拔了下來,然後又找了塊布擦拭幹淨,再把細繩從船舷上解下來,連同那支弩箭一起捆紮好。
這支箭下次還可以重複利用,用不着把繩子解下來。
接着,他一手拎弓弩,一手提着那條魚,往船尾的左側艙位走去。
那裏是米洛号的廚艙,專門爲船員們烹調夥食的。
在牛皮糖的騷擾下,弗雷德的早餐才吃了個半飽,他準備給自己加點美餐。
他把魚在廚艙内清洗幹淨,用匕首剖腹、去腮,然後又切成了小塊。
“麻煩給我一個火盆,一點鹽。”
因爲阿爾諾的關系,弗雷德早已和廚師認識,因此他理所當然地提起了要求。
這些生活必備品在船上原本就沒什麽大不了的。
在廚師的注視之下,他把火盆端到了中甲闆的一角,然後把魚塊抹上鹽巴,用幾根弩箭穿了起來,架上火盆烤了起來。
這種黑鐵制成的弩箭,不怕高溫,不怕腐蝕,用來當燒烤用的鐵釺也挺不錯的。
至于最新鮮的逐浪斑,原本就富含油脂,加點鹽巴就勉強夠了。
一陣陣魚肉香味很快在船上飄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