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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六章虔誠的神祗使者


我們對于深海了解得其實也不多,更多是由出海航運或者捕撈海産的漁民世代傳說總結下來的,另外,比爾吉沃特最早一批踏足這裏的人們不知道是什麽途徑獲得了一些可以溝通海獸的神奇秘法,或許他們會有多一些的了解,比如當代的海獸祭祀俄洛伊g。要不,我們去找找她?”莎拉道。

“走。”張家明二話不說,開啓傳送陣帶着趙雲和莎拉前往比爾吉沃特。按照最初在比爾吉沃特反抗暗影島的亡靈大軍以後,比爾吉沃特原本的混亂局面被莎拉徹底收複掌控起來,唯獨是以俄洛伊爲代表的這個神秘組織,私下和莎拉是達成了一定的和平共處原則,這些年,俄洛伊始終沒有離開比爾吉沃特,也沒在島上做什麽有所轟動的事情,守着一座屹立在海邊巨大礁石上的古樸寺廟,修煉一些在旁人看來無比詭異的秘法技藝,偶爾也會召喚一些海獸來進行一些類似獻祭,祭祀或者祈福之類的儀式。當年大難不死的普朗克一直也躲避在俄洛伊守護的神廟裏,本來這個曾經的海上霸王還想過東山再起,可是看到比爾吉沃特在莎拉這個女海盜頭子的帶領下越加壯大,不可撼動,普朗克終于是心灰意冷,龜縮于此,偶爾出海遨遊,不知道想些什麽去了。

比爾吉沃特海島區,早先是一片極度混亂,諸多地下勢力魚龍混雜相互明争暗鬥的煉獄場,短短的幾年時間過去,那些充滿血腥味和肮髒交易的印象已經從比爾吉沃特消失,煥然一新的是,沙灘海浪椰子樹,明亮而整齊的白色樓群,再往内陸延伸,是按照一定的産業類型分布的各種工業産區,穿插着各種淨化污染和垃圾處理的環保建築。這裏已經從一個海島聚集污濁不堪的海洋中聲名狼藉的島嶼群變成了如今聞名符文之地的工業和科技核心地帶,同時,這裏還是度假的聖地,豐富的海産已經被規劃成爲正式行業,人工養殖的各種海洋美食成爲了無數人隻是看看宣傳片就垂涎欲滴的極緻誘惑。

比爾吉沃特在變得美好,一直堅持着環保的原則,完全沒有讓這個海島城市落下發展的後遺症。海島群生活的人們已經不再是局限于當初流落避難到此的海盜罪犯,而是來自皮爾特沃夫和祖安的高端人才,來自其他國家和地區的求學考察者,來自符文之地各國家和地區的旅遊觀光者,艾歐尼亞的天啓長老卡爾瑪曾經多次光顧比爾吉沃特,多次贊歎之餘,希望有朝一日艾歐尼亞這座孤懸海外的大群島也能成爲比爾吉沃特這般的盛世繁華。

張家明開啓傳送陣帶着莎拉和趙雲趕赴比爾吉沃特以後,來不及感歎當初第一次前往比爾吉沃特的諸多兇險,

俄洛伊的體格強橫無比,卻唯獨會在她的堅定信仰面前屈身。作爲大海獸的先知,她揮舞着一個巨大的金色神像,将敵人的靈魂抽離體外,完全擊毀他們對現實的感知。所有對“娜伽卡波洛絲的真者”發起挑戰的人,很快就會發現,俄洛伊從來不單打獨鬥——蟒行群島的衆神會與她并肩作戰。

所有見過俄洛伊的人,無不被她的體格所震撼。這位祭司從不忌憚表達,完全投入到對生命的體驗之中。欲則取之,恨則毀之;她沉醉于一切讓人流連的事物。

然而,如果你想要真正地了解她,就必須理解她爲之獻身的教義。娜伽卡波洛絲,就是她虔心向往的神祇。在通常的描述中,那是一隻碩大無朋的海怪,頭頸上觸手盤曲,遊弋往複,永無止境。人們也會叫它作蛇母、大海獸、或是胡子女士。娜伽卡波洛絲既是蟒行群島的生命之神,也是深海的風暴,更是無上的運動本身。(這個名字的真正含義應該是“催動天空與海洋的無休怪獸”。)教義的核心在于三大信條:每個靈魂生來就是宇宙的仆人;所有生命的欲望都由宇宙所植;宇宙湧動前行,全因萬物汲汲追索各自的欲望。

低階的祭司們有各種各樣的任務,例如清掃神廟、呼喚聖蛇、向人們傳授娜伽卡波洛絲之道等等。而作爲教派中的真者,俄洛伊直接侍奉她的神明,爲宇宙的流轉不息掃除一切障礙。因此,她同時背負着兩大責任。

第一,在與不死者的戰争中,真者便是矛頭。不死之人因爲身在宇宙正常的流動之外,所以被視作對娜伽卡波洛絲公然的挑釁。當蛇母的其他祭司正忙于保護蝕魂夜肆虐下的居民時,真者卻會迎上黑霧,仰賴着海獸最強大的意念将其擊退。

第二,俄洛伊需要尋找身負潛能的人,以娜伽卡波洛絲的試煉考驗他們。這是俄洛伊的職責所在。借用手中巨大的聖物“神悉”,真者将人的靈魂從體内剝離出來,逼迫受試者直面自己的拷問,證明他們的資格。盡管她非常清楚,試煉失敗意味着徹底湮滅,但蛇母不能容忍半分懦弱、猶疑或是束縛。然而必須明白的是,毀滅絕不是目的本身。幸存的受試者将會永遠地改變,并衷心地追随真正的宿命。

雖然在幾百代的交替中,俄洛伊是最爲強大也最受尊敬的真者,但她卻破壞了一直以她爲傲的傳統:在她接受訓誡,成爲真者之後,她帶着雄偉的神力離開了芭茹的金色神廟,踏上了污水橫流的比爾吉沃特。

這座海盜之城是蟒行群島上唯一一處允許外人登陸的地方,也因此讓俄洛伊的同胞爲之作嘔。前任的真者們完全無視這個城市的存在,并且把外鄉人看作是僅僅比亡靈稍好一點的生物而已。所以當她打算保護比爾吉沃特的居民時,便是對自身傳統的一種違背。更誇張的是,俄洛伊甚至認爲這裏也存在着足以通過試煉的靈魂。盡管如此,比爾吉沃特中隻建起了寥寥幾座神廟,幾乎沒有幾個“小粉臉”(島民地居民的蔑稱)可以涉足其中。但無論怎樣,是俄洛伊将蛇母的教義帶到了比爾吉沃特,讓其生根發芽,也正是她無可摧折的意志讓教派的思想得以播撒。

有傳言說,比爾吉沃特最臭名昭著的嗜血海盜曾因這位鐵塔般的祭司而神傷。對于任何見過她的人來說,這一點也不意外。俄洛伊粗犷的儀态下潛藏着智慧、力量和引人傾慕的自信。

很多人都被俄洛伊的魅力所折服,也歡迎她駕臨比爾吉沃特......但是,每個人都害怕被海獸祭司選爲參與試煉的下一人選。

“終生無休,吾等即爲動者。”

——引自《娜伽卡波洛絲二十箴言》

“真者,所以說我們必須撤回到芭茹。我們無法挽救這些俗人,”說法使說。這位敦實的女人露齒而笑,顯然一想到有希望離開比爾吉沃特,就掩飾不住竊喜。

“這些你都曾經提過,”俄洛伊一邊說一邊繞着屋子中間的石桌踱步。她活動了一下雙肩,放松肌肉,把到嘴邊的哈欠憋了回去。

說法使旁邊還站着一位年邁的喚蛇者。他穿着一件用粗麻繩編成的長袍,每一根麻繩都被染成靛藍色,薄厚不均,毛糙卷曲,上面斑駁褪色的海怪墨汁給人帶來一種錯覺,似乎這位老人身上披挂着的是一團觸手。他的臉上布滿了黑色的刺青,描繪着海怪巨口中的無數顆牙齒。僧人和喚蛇者總是想要裝扮成吓人的模樣。大多數男人都有這種無聊的毛病。

“聖獸們不會靠近比爾吉沃特,”喚蛇者喘着氣說道。“他們都在深海之下,遠離屠宰碼頭的腥臭。最多也隻會有餓壞的幼獸能響應我們的召喚。”

隻有娜伽卡波洛絲最強大的子嗣才能夠吞噬迷霧,守住這座城度過蝕魂夜。蟒行群島的其他地區并沒有這個問題。

這再次提醒教團,比爾吉沃特人有多麽無知。這些從陸地上來的居民從來不會用清水沖走碼頭上的穢物,反而是沿着海灣内的每一片灘塗搭建起永久的錨地。愚蠢之極。教團裏許多神職員都因此斷言,俗子們根本就是自願被黑霧吞噬的。

“狗屁。”俄洛伊說。如果她要留下來,就得想出辦法不靠海蛇守住這座城。她在盛滿貢品的碗裏挑挑揀揀,最後摸出了一枚芒果。她需要一個計劃,而旁邊這兩個笨蛋難堪大用。

響亮的碎裂聲打斷了她的思考。樓下的一扇厚重的木門被撞開了。

普朗克咆哮的聲音傳了上來,他的話音含糊難懂,回響在神廟的石牆内。

“按照您的指示,我們把他撈上來了。”說法使笑着說,正了正象征她位階的的翡翠頸環。“或許還是應該将他的能量歸還娜伽卡波洛絲?”

“任何人都無權審判靈魂。”

“是的,真者。而娜伽卡波洛絲有權審判。”喚蛇者話裏有話,提醒俄洛伊她的看法有失偏頗。

俄洛伊從兩位聖職員中間穿過,兩人似乎瞬間變矮了。即使是按照海島居民的标準,這位真者依然算是高個子。她一直以來都比身邊的人高大,甚至超過最魁梧的北方人。從她很小的時候開始,她就知道自己的與衆不同,總是感覺自己會不小心撞到别人,但她最後明白了。我走路的時候,他們應該學會别擋我的路。

她把“神悉”從架子上取了下來。這尊金色神像的尺寸比一隻酒桶稍大,重量卻超出好多倍。她的手指感覺得到冰冷刺骨的金屬質感。神像被擺放在一團熊熊烈火旁邊,火焰照亮了整個房間,但“神悉”摸上去卻永遠都冰冷濕潤。俄洛伊輕巧地将沉重的神像扛在肩上。十多年來,這位真人從未離開神像超過兩步以上的距離。

“說法使,我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俄洛伊一邊說一邊向樓下走。“我們不會撤退到芭茹。我會在這裏阻止蝕魂夜。”

這位高階祭司自從離開芭茹來到這裏以後,除了抱怨以外幾乎什麽都沒做。不過她的抱怨也并非無稽之談。

當普朗克的船爆炸的時候,俄洛伊的心猛地抖了一下。許多年前他們二人曾彼此愛慕,而許多年前他們也已結束了這段感情……不過有些感覺始終揮之不去。她曾經愛過他……蠢貨,老混蛋。

這座神廟的高牆由石料交錯咬合建造而成,形狀就像一隻深海巨怪的巨口和利齒。神廟的入口高懸在海灣之上,可以鳥瞰蔚藍的海水。俄洛伊闊步走下樓梯,來到正門前。她覺得自己必須先賞普朗克一記耳光;因爲他總是過度自大、嗜酒如命。不過不管怎樣,能夠見到他總是一件好事。

然而,神廟入口處的這坨咆哮着的活物着實讓她始料未及。她知道他受了傷,但不知道傷成這樣。他瘸着腿,由于肋骨骨折不敢站直。一隻手臂隻剩下殘缺的血肉,正徒勞地揮舞着。

他另一隻手掄着一把手槍,瘋了似地想要逼退屋裏的僧人和女祭司們,完全忘記了這群人幾個小時以前剛剛把他撈上岸的救命之恩。更令人無奈的是,他的手槍明顯沒有上膛,根本傷不了人。

“俄洛伊在哪?”他大聲吼道。

“我在這,普朗克,”她答道。“你看上去像一坨屎。”

話音未落,他已跪倒在地。

“是厄運小姐。一定是她。串通了那兩個婊子養的。他們搞沉了我的船。”

“我可不在乎你的船。”她說。

“你總是告訴我要繼續前行,回到海上。我需要一條船。”

“你隻需要一支獨木舟就能出海。”

“這是老子的城!”他大叫起來。

普朗克身邊的僧人和女祭司被他突然的爆發驚了一下。他們驚的是普朗克居然如此愚蠢,這座神廟在他的城之前有過數千年的曆史,在這裏撒野本身就夠不明智。然而作爲一介俗人,居然對三度福佑的真者大喊大叫,而且就在她自己的神廟中?換成其他任何人,早就被砸碎膝蓋扔進海裏了。

“這是老子的城!”他再次吼着說。憤怒的唾沫跟着噴了出來。

“那你想怎麽樣?”俄洛伊說。

“我,我需要奧考和其他頭目挺我。他們聽你的……隻要你開口。隻要你開口,他們就會幫我。”他在她面前低下了頭。

“你想怎麽樣?”俄洛伊提高了聲調,又問了一遍。

“我能怎麽樣?”他絕望地說。“她搶了我的船,她殺了我的人,她崩了我的胳膊。我剩下的東西,都在來這的路上交待了。”

“退下。”俄洛伊一邊命令其他神職員,一邊走向正門。她低頭看着普朗克。上次見他還是十年以前;多年的酗酒和處心積慮奪走了他曾經的飒爽英姿。

“我隻想要這座城,但如果你不挺我……”他說着說着就沒聲了,因爲他的目光碰撞到了俄洛伊的凝視。俄洛伊用力瞪着雙眼,就像蛇母一樣堅毅無情。她沒有給予普朗克任何東西。娜伽卡波洛絲的祭司不能顯示出任何憐憫或同情,即使這樣做會讓她心痛。絕望之中,船長的目光逃離了對視,看向了旁處。

“我可以做到,”俄洛伊說,“隻要我開口,各個幫派和奧考的人都會加入你。但我爲什麽要這麽做?”

“幫我一把,媽的!你欠我的。”他像個孩子一樣突然耍起脾氣。

“我,欠,你,的?”俄洛伊一字一頓地反問道。

“我一直遵守着儀式。獻祭從沒斷過。”普朗克咆哮着說。

“可是顯然你沒有吸取教訓。儀式?祭品?這些都是弱小的人與弱小的神之間的瑣事。我的神要的是行動。”俄洛伊說。

“我爲這座城受過苦,爲這座城流過血。它就該屬于我!”

俄洛伊知道自己必須做什麽。她在普朗克開口之前就知道了。她甚至在好幾年之前就知道了。

普朗克已經迷失了方向。這麽長的時間以來,父親的殘暴在他心中深深烙下的憎恨和哀怨不斷地發酵惡化。俄洛伊曾經忘記了自己的職責,因爲當時她愛着他,同時也因爲她離開他的時候放任他繼續誤入歧途。他滿足于殺人、搶劫,滿足于做一個真正的海盜,但卻從未企望過達到自己父親的海盜之王的高度。

他們分手以後,他的目标就止步于成爲比爾吉沃特的主人,而且爲此掀起血雨腥風。

俄洛伊感到自己眼眶泛濕。他已風頭不在了。他無法繼續前行,繼續進展,繼續進化。現在怎麽辦?現在他可能無法活着完成娜伽卡波洛絲的試煉。但是他必須接受試煉。他到這裏來就是爲了這個。

俄洛伊望着面前這位老船長。我可不可以把他打發走?相信他還有一絲力量或志向熬過這一劫?如果我打發他走,至少他還有可能活下去……

這違背了娜伽卡波洛絲之道。這不是真者的職責。這座神廟容不得懷疑和後悔。如果她相信她的神,她就必須相信自己的直覺。如果她覺得他必須接受試煉,那麽這就是神的意志。哪個笨蛋會爲了一個男人而放棄一個神?

俄洛伊緊握着“神悉”的把手,将神像從肩膀上落下來。輕松的感覺重回肩頭,但不知爲什麽,她依然能夠感到肩上的重量。

“求你了,”普朗克哀求道。“哪怕再仁慈一點吧。”

“我會讓你看到真相。”俄洛伊的話是在爲自己鼓勁。

她一腳踢向普朗克,腳跟壓扁了他的鼻子。他像醉鬼一樣向後栽倒,嘴角淌出了鮮血。他翻過身,憤怒地望向她

“看!”俄洛伊吟誦起來。

她将自己的精神延伸出去,呼喚着蛇母的能量,将神像向前揮動。一股泛着光亮的霧氣從神像的嘴裏傾瀉而出,蛇母的面孔周圍環繞起藍綠色的能量漩渦,能量漸漸實體化,變成了靈體觸手。在黃金的映襯下,這些觸手就像海面上的日出一般優美,同時也像海底最黑暗的憎惡一般可怕。神像裏不斷向外長出觸手,似乎在以某種難以理解的數學規則增多。它們以指數倍數的速度膨脹增長,似乎每一條觸手都能容得下全世界的希望和恐懼。

“不!”普朗克尖叫起來。不過漩渦完全不爲所動,觸手像風暴一樣卷住了他。

“直面娜伽卡波洛絲!”她大喊道。“證明你自己!”觸手抓住普朗克,穿過了他的胸膛。他渾身顫抖,往昔的景象在他身邊閃現。

他痛苦地尖叫,感受到靈魂被從身體中抽出,而他的鏡像則安然站在俄洛伊面前。普朗克的靈魂燃着耀眼的藍色火焰,靈魂的形态不斷變換閃現着衆多前世的樣貌。

無數隻龐大的觸手不斷地擊打着這位傷痕累累的船長。普朗克翻身踉跄地站起來,盡可能低躲避襲擊。但每躲過一次,就會出現更多觸手。他周圍的現實正在扭曲旋轉。一大群觸手迎面拍打過來,将他不斷向下推,越推越遠離自己的靈魂——越來越接近湮滅。

俄洛伊不忍直視。她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望向别處。見證他的離世是我的職責。他曾是一個偉大的人,但他已經失敗了。宇宙需要——

普朗克站起來了。緩慢,不屈,無情,他強迫自己殘破的身體站起來了。他将自己撕裂,掙脫了觸手的束縛,一步一個血腳印地向前邁步,痛苦地嘶吼着。他渾身血迹,精疲力竭,最終站在了俄洛伊面前。他眼球外凸,充滿了憎恨和痛苦,但同時也充滿了堅定。他用最後一絲力量,走進了自己靈魂的光霧中。

“我必将爲王。”

風停了。觸手随着一陣光消失。娜伽卡波洛絲滿意了。

“你動起來了。”俄洛伊笑着說。

普朗克望着自己的舊愛,二人之間的距離隻有幾寸。他挺直了腰闆,胸膛中充滿了堅毅的新鮮空氣——他重新成爲了那個高傲的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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