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提出一個絕對科學性的前瞻設想,源代碼系統,整個劇本便圍繞着這個疑問而不斷的把對觀衆的懸念越置越高,開始幹脆以主角的視角讓觀衆體驗一次8分鍾的時空穿梭之旅。
所處的太空艙,其實本身也隻是大腦創作出來的一個容器而已。這個容器随着不斷進入死者肖恩的8分鍾世界,而逐漸的變大。
這個變大的太空艙,在導演的設定下,是一個代表子宮的意象。每一次從這個子宮中去往8分鍾世界,都創造出無數個平行的時空。
按照平行時空的理論,你在任何一個時空中所做的任何事,都會創造出多個平行發展的時空。這類似于蝴蝶效應的時空變化,頗具趣味的同時,也産生無窮的創意靈感。
縱觀世界影壇的題材種類,時空穿越題材的電影并不少見。《回到未來》、《蝴蝶效應》這樣的時空穿越電影雖驗證此類題材的火爆程度,但同時也表明在這個題材上拍出新意很難。
導演對此的解決方式是在艱深酸刻的前沿科學理念上,安插進一個足夠吸引人的懸念故事,而且這個懸念故事中的懸念是多重的。
其中既包括爆炸案能不能被阻止的懸念,也包括主角能不能存活下去的懸念。多重的懸疑元素被捏合在平行空間的科學知識裏,便成爲一部足夠吸引人、足夠好看的商業電影。
在拍攝技巧上反而用最簡單、直接的方式講述着故事。沒有炫技的沖動,平鋪直叙的鏡頭語言,緩解觀衆在理解劇情上的困難感受。
開端節奏明快,在這快速的節奏下,情節展開的速度以8分鍾的時空穿越作爲節點,每一次的穿越都在劇情上推進一步,也更進一步的刻畫出人物和整個電影的世界觀架構。這樣的情節點設計巧妙,并且很好平衡電影中科學元素與故事元素的天平。
到底有多少個平行時空?
丁誠估計這是連導演都無法正确回答的問題!
因爲次數并不能成爲他創造平行時空數量的根據,時空的維度和空間按照不斷運動的事物,會增殖出無限數量的時空。
沒有一個時空是連續的,看起來是在8分鍾記憶和太空艙中反複出入,但其實進入的每一個8分鍾記憶都是另外一個大腦所創造的時空。
因爲太空艙中的時空在不斷根據8分鍾記憶時空的變化而變化,反之亦然。
以8分鍾的記憶世界爲軸心,不斷随着每一次進入8分鍾世界的出格行爲而進行着推進與擴展。火車車廂這個簡單場景,變成世界的主要舞台。
每一個坐在火車裏的乘客,都是記憶中的人物但同時又是真實存在的。導演讓自己參與到一次調查誰是爆炸嫌疑犯的案件審查工作中,這個設計可以借助主角視角,來逐一介紹火車中的乘客,混淆觀衆對這個8分鍾世界不真實的判斷。
火車車廂也可以分成幾個部分,除了火車車廂之外,火車内的衛生間也是一個重要的場所。在這個衛生間裏,第一次發現自己變成肖恩,也是在這個衛生間裏發現藏在天花闆通風口的炸彈。
電影中平行世界理念交織的聚點也處于這個衛生間中,曾錯誤的以爲自己解除掉火車内的炸彈,便能解救在現實世界中可能會死去的人們。
結果犯了一個嚴重的平行空間悖論:在A時空中解除炸彈,解救的隻是A時空中的乘客;而作爲B時空的現實中的乘客,是無法因爲A時空的變化而受到影響的。
所以現實作品裏也是一個模糊的概念。
每次從8分鍾世界返回到所謂的現實中時,所處的太空艙都會和上一次的太空艙不同。雖然太空艙屏幕内的女軍人看起來似乎相同,但她每一次的行爲表現都呈現出自相矛盾的狀态。
這表明太空艙所代表的現實世界其實也是在不斷變化的,隻是因爲太空艙空間封閉而光線陰暗,而無法形成變化的具體印象。火車車廂到太空艙的時空變化,簡單的兩個場景卻創造出深淵一般的科學黑洞。
導演的才華毋庸置疑!
走出火車車廂之前的穿越之旅中也發生過,這讓他發現8分鍾世界不僅隻有短暫的8分鍾。在電影結尾也直白的告訴觀衆,主角所處的世界早就已經不是那個8分鍾就會結束的記憶世界,他正身處一個真正的平行時空裏。
當站在廣場上的雕塑前時,看到自己的臉已經不是肖恩,真真正正替代平行世界中的肖恩。
這是一次新生。
丁誠甚至專門研究過導演的處女作《月球》,把克隆人的故事和月球的幽閉空間站作爲故事舞台,同樣精彩。
而在《源代碼》裏,同樣是一個類似克隆人的前沿科學理念,這次發生在地球的火車車廂和太空艙裏,能用看似重複的電影結構,爲觀衆描繪着獨特的電影平行時空。
這次合作,無論劇本還是演技,都滿載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