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更惡毒一點,會把管飛的妹妹賣掉。
這絕不是說着玩的。
“張大人,萬一這些人非常聰明,等到管繡繡拿到了撫恤金,這才露出醜惡嘴臉,怎麽辦?那豈不是要等到七日又後?”
李路對那些人,同樣恨之入骨。
恨不得立刻就把那些人收拾了,這才解氣。
“放心,他們真要有那個耐心,我也有辦法。還有,你們千萬别回頭,後面有人盯着咱們。”張小凡能夠感應到,有人在後面盯着。
他帶着一衆手下與妻子徑直離開。
也就在張小凡等人離開後,那名老者與帶去的人,開始着手操辦喪事。
隻是他們的心思并不在這上面,所以操辦喪事時,極盡敷衍。
管繡繡隻是一個小白,還絲毫沒有察覺到這些人的險惡用心。她甚至爲這些宗族長輩的舉動,感到特别暖心。
張小凡帶着人并沒有走遠,擺脫了身後盯梢的人,他們直接進了附近一家茶樓休息等待。
約摸在茶樓内休息了半個時辰左右,李路突然叫道“陳虎,是陳虎他們。”張小凡定睛一看茶樓外的街道,可不是嘛。
這條路一直通往管飛家。
看來,陳虎、熊剛、吳小毛三人,這是得了管飛舉辦悼念會的消息,特意趕來悼念上香。三人如果屬于那種無情無義之人,張小凡當初也不可能選他們當手下。
“陳虎!”
張小凡連忙隔着窗口招呼。
這個年代的窗戶可沒有玻璃之類,多是雕刻有各種镂空花紋或圖案的窗棂,然後糊上精美窗紙。
白天的時候,多會把窗棂打開,支起來。
視野、采光都是非常不錯。
隻有到了晚上,才會把它關上。
張小凡這一喊,陳虎等人立刻聽到了。他們當即朝茶樓内走了進來。
茶樓的掌櫃、夥計見得三名煞氣騰騰的軍兵走進茶樓,吓得慌了神,連忙陪着笑臉招待。因爲軍兵大多是粗俗漢子,幾乎從不光顧茶樓。
他們更喜歡酒樓。
掌櫃、夥計擔心陳虎等人是來鬧事索要錢财的。自然小心應付。
“去去去,我們找人!”熊剛不耐煩的瞪着銅鈴大眼喝道。
吓得幾個夥計連滾帶爬的逃開。
掌櫃的都快哭了。
“幾位軍爺,小店是小本經營,本就沒什麽客人。還請幾位高擡貴手,這裏有些小錢,請幾位軍爺拿去喝酒。”掌櫃的摸出一枚銀币。
這已經不少了。
“說了找人,誰要你的錢來了?”熊剛怒喝。
“熊剛,别把人家掌櫃的吓壞了。”張小凡連忙出聲制止。
手下人以前都是在縣衙門當高級官差,吃拿卡要那一套,肯定沒少幹過。
“嘿嘿,我也就煩他瞧不起人。以後定會注意。”熊剛在掌櫃、夥計面前,那是牛得飛起。但是張小凡一句話,立刻讓他變成了老鼠,塌着腰,陪着笑臉解釋。
掌櫃的這才知道看走了眼。
沒想到之前進店喝茶的幾位客人,乃是大人物。
僅僅隻是一句話,便讓這幾名兇惡軍兵敬畏到極點,那個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你們可是到管飛家上香悼念?”張小凡問道。
“正是!”
“正好,給我辦一件事。陳虎,你爲人較機靈,這件事情,由你來辦。附耳過來。”張小凡對陳虎招招手,耳語了幾句。
陳虎聽了後,心領神會。
“熊剛,走了。我們去管飛家,記住,你不要說話,以免穿幫。”陳虎這麽一叮囑,反倒激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他們很好奇張小凡到底對陳虎說了什麽?
目送着陳虎與熊剛離去,張小凡招呼吳小毛一起坐着喝茶。
耐心等待。
“張大人,剛才你對陳虎說的到底是什麽?”李路忍不住問道。
“暫時保密,不過你們可以猜一猜。”張小凡故作神秘。
王媛媛在外人面前表現得很淑女,隻是優雅的品茶,并不作聲。她的心裏面,也是無比好奇,不知道自家夫君到底對陳虎說了什麽?
“我猜張大人肯定是設法讓管家那些宗族長輩提前露出狐狸尾巴。”方敬乃是悍勇與智謀并重的将才,他居然猜到了幾分。
“可不僅僅是讓他們露出狐狸尾巴那麽簡單,而是逼着他們露出獠牙。”張小凡這話也等于間接告訴的有人,方敬猜對了。
他的目中有着寒芒吞吐,那些管家的宗族長輩,千不該萬不該,居然要來打管飛遺産,與管飛妹妹的主意。
這是在挑釁張小凡的底限。
他們坐在茶樓内喝茶,耐心等着陳虎等人回來。
沒過多久,陳虎與熊剛果然回來了。
“張大人,事情已經辦妥。”陳虎禀道。
“不錯,坐下喝茶吧!”張小凡點頭。這時,掌櫃的親自過來侍候,百般讨好。
他的小茶樓來了張小凡這等尊貴人物,自然要提供最好的服務。
“掌櫃的,我們倒是不需要你在這裏侍候,你的茶樓内,哪個夥計最機靈?把他給我叫過來。”張小凡說道。
“瘦猴,過來!”掌櫃的立刻朝其中一個矮瘦夥計喊道。
那個夥計戰戰兢兢的快步走了過來。
“這裏有一百枚銅币的賞錢,你收好了。”張小凡摸出一串銅币。
“小人不敢要!”叫做瘦猴的夥計,吓得連連擺手。
“叫你拿着就拿着,别羅嗦。”張小凡把眼一瞪,吓得這名夥計差點沒跪到地上。張小凡剛才釋放出來的一絲氣勢,有如大山威壓。
此時,掌櫃與夥計們,才知道這個地位尊貴的青年,居然是一位超級強者。
瘦猴顫抖着雙手,接過銅錢,如同捧着一枚燙手山芋。
“放心,不是讓你辦什麽掉腦袋的事。就隻是讓你去前面不遠處,那家辦喪事的人家,盯着點。隻要那些操辦喪事的人,對那個死者的妹妹無禮,你立刻回來禀報于我。”
張小凡叮囑道。
瘦猴吓了個半死,沒想到是讓他辦一件這種小事,當即眉開眼笑的跑出了茶樓。
能夠替一位大人物效勞,并且賺到一百枚銅币,簡直就是天上掉下個餡餅。
……
這一等,又是大半個時辰過去了。正當張小凡快要失去耐心時,瘦猴的身影終于跑了回來。
“公子,那戶辦喪事的人家,發生大事了。操辦喪事的宗族長輩,直接把死者的妹妹捆了起來,說是要賣掉她呢。”
瘦猴上氣不接下氣的禀道。
“這幫狗東西,果然露出了獠牙。我們走。”張小凡起身招呼一衆手下與王媛媛,一起趕往管飛家。
這次把那些膽敢打管飛遺産主意的人全部清除掉,張小凡去了郡城也能心安。
“張大人,現在可以告訴我們,您讓陳虎做了什麽嗎?”李路一直被吊着好奇心,忍不住再次追問。
其他人也是盡皆期待的等着張小凡揭曉答案。
“告訴你們也無妨。我假意帶人怒而離開,那些人利欲熏心,果然中計。以爲我也像他們一樣無情無義,見得無利可圖,這才離開。
更是斷定我等不會再回去。
本來,他們還不會急着露出獠牙,畢竟追悼會上有不少人看着呢。
吃相太難看,面子上總歸是過不去。
恰在此時,陳虎他們來了。我就讓陳虎前去管飛家裏,直接把管飛的妹妹叫到裏面談了幾句。出來時,陳虎更是有意無意的向那些管家的宗族之人透露,已經提前把撫恤金發放到管繡繡手中。
那些人本就是奔着管飛的遺産來的,得知撫恤金已經下來了,自不會客氣。肯定會向管繡繡索要。當然,那些人都是老狐狸,肯定會說得比較好聽。比如說管繡繡年紀尚幼,代她保管之類。
管繡繡實際上并沒有拿到撫恤金,自然沒錢交給他們。她也會實話實說,直接否認拿到了撫恤金。如此一來,那些人肯定不會相信管繡繡的話,更不會善罷甘休。
對她百般逼問,也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最終,逼問不出,他們變得窮兇極惡,徹底撕破臉皮。”
張小凡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所有人聽了後,不禁大豎拇指。
張大人的計謀着實高明,輕易就把那些人的虛僞面紗摘掉了。
一行人很快就趕到了管飛家。
進去後,悼念會依舊,羅鼓聲依然喧天,法師在誦讀祭文,歌誦亡者生前的光輝事迹與功德。那些管家的宗族之人在操辦着喪事。
甚至還有人披麻戴孝,跪在棺材前面叩首回禮。
唯獨管飛的妹妹不見了蹤影。
“好手段,這些人真是比豺狼還要更狡猾。”張小凡看了後,心頭殺意四起。同時對茶樓那個瘦猴的本事,也是大爲贊賞。
能夠把這些人的陰暗勾當探查清楚,這很不容易。
因爲這些人捂得很嚴實,外人很難知曉。
“不是讓你們離開嗎?怎麽又回來了?”管家宗族的老者見得張小凡帶着人回來,頓時怒氣沖沖的冷喝道。
要不是看到陳虎等人一身軍兵打扮,他的态度恐怕會更加惡劣。
“我們回來上一柱香,悼念亡者。”張小凡語氣淡漠。
他還真的拿了三支線香,點燃後,對着管飛的靈牌拜了三拜,滿臉悲痛的悼念亡者。
陳虎等人在後面等着上香悼念管飛。
“呔!我說你還有完沒完,一個大佬爺們,老站在那裏像個娘們一樣哭喪着臉幹什麽?唱戲嗎?”老者不耐煩的沖着張小凡喝道。
他急着把張小凡等人趕走,其實是擔心罪行暴露。
張小凡悲憫的看了老者一眼,目光掃過其他幫兇,不緩不急的開口道“有人問佛,爲何不給世間所有女子花容月貌,給世間所有男子英俊外表?佛曰,那隻是昙花一現,用來蒙蔽世俗之人的眼睛。沒什麽美麗與英俊可以抵過一顆純淨仁愛的心。我本賜給每一位世人一顆純淨仁愛之心,可有人讓它蒙上了灰。”
老者與其他同夥盡皆變了臉色。
“你,你少在這裏裝高人!”
他們就算再傻,也能聽出來張小凡話語中的嘲諷之意。
這是在譏諷他們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裏一肚子壞水。做些喪盡天良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