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兩名官差佯裝走過去幫忙。
他們距離雲鶴子越來越近。
張小凡立刻心生警惕,也是快速走了過去,同時大喝道“你們兩人乃是周郡丞帶來的人,理應避嫌,這裏不用你們幫忙。”
兩人自然不會把張小凡放在眼裏。
“我們看到人手不足,上前幫忙押住犯人而已,用得着你來管?”兩人根本不聽張小凡的勸,反而加速向雲鶴子走來。
“不好,這兩人想要殺人滅口!”張小凡大聲呼喝。
丁侍郎還在這裏呢,他肯定不會害怕周家。
就算周會長的父親真的活着,張小凡也不怕。
周家再厲害,能打得過禦前帶刀侍衛?
兩人的動機被張小凡喝破,當即隻得停下身。
“好心當成驢肝肺,我們乃是郡城的官差,又豈會幹那種違法之事?再說了,有侍郎大人在場,我們就更加不可能做出自尋死路之事。”
兩名官差自是百般抵賴。
他們退了回去。
這兩人很可能是周家豢養的死士。
隻要殺掉雲鶴子,就能保住周家。他們做起來,自是義無反顧。
周郡丞陰冷的盯了張小凡一眼,沒有說話。隻是握着的拳頭,嘎吱作響,指節發白。
可以肯定,周郡丞的内心必定充滿殺意,恨不得把張小凡剁成肉醬。
“堂下所跪何人?”楊縣令威嚴的喝問道。
“梅山雲鶴子!”
雲鶴子剛才聽得張小凡大喝,說周家想要殺人滅口,把他除掉。吓得他膽喪魂驚。
與周家合作了這麽多年,雲鶴子自然知道周家的手段。
該如何保命,成了雲鶴子急需考慮的問題。
“你爲何在銀蛇鄉布置法陣,侵吞百畝靈田?又是如何将那些原本正常的靈田,變成廢土的?給本官從實招來。”楊縣令開始審問要害問題。
“縣尊在上,此事真正的主謀并非老夫,而是王有财。是王有财出資雇請老夫,在這片區域布置一座法陣。至于靈田變廢土,說起來不值一提。就是布置一座竊靈法陣。把那道地底靈脈的源力分出一脈,引到這片區域。最終把這片荒地變成了靈田。”
雲鶴子老老實實的把事情都招了出來。
此人本是一個陣法天才,可惜與他的徒弟毒書生一樣,都是走上了歪路。把才華用在了違法犯罪的勾當上面。
竊取靈脈的部分源力,然後在遠離靈田的地方,把荒地變靈田。
再布上法陣将大片區域隐藏起來。
如此手段,真可謂是瞞天過海。怪不得幾十年都沒有人發現。
王有财聽得雲鶴子把所有的罪責推到自己頭上,當場就急了眼。
“你胡說八道,當初我爹尚還在世的時候,與你們商議,借我王家的名義,在這裏修建一座祖墳。然後把銀蛇鄉的靈田管理權交給我王家代管。對于你們在這裏布置法陣,竊取靈田一事,我王家毫不知情。”
王有财一臉憤怒的大聲争辯着,臉紅脖子粗。
罪行沒有暴露前,他們還能因爲利益,捆綁在一起,彼此友好相處。
現在罪行被發現,掉腦袋的重罪,沒人願意抗。
“當初王家修建祖墳,銀蛇鄉的三老可是出了大力氣。你們三人不說點什麽嗎?還是說,侵吞這百畝靈田,你們三人才是真正的幕後主謀?”
張小凡的目光看向三老。
撲通,撲通!
三老年紀一大把,根本經不住吓。
一個個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縣尊大佬爺明鑒,我們三人從中雖然拿了一些好處,但是真正的主謀乃是周家!”
“混賬東西,莫要血口噴人。周家雖然與此事何幹?”周郡丞勃然大怒,立刻出聲喝斥三人。
“誣蔑可是重罪,三老爲何認定周家是主謀?”張小凡心中暗笑,正愁着怎麽把周家挖出來呢。王有财與雲鶴子都沒有供出周家。
沒想到三老這麽給力。
直接把周家給供了出來。
“我們認定侵吞靈田一事,乃是周家所爲,原因有三。第一,周家乃是銀蛇鄉的靈田管理者,也隻有周家才有這個下手的機會。第二,當年慫恿王家修建祖墳,乃是周家的管家出面。事後,更是把銀蛇鄉的靈田代管權交給了王家。第三,後來王家修建祖墳并且布下法陣将大片荒地隐藏,惹得當地村民不滿。事情鬧得很大。王家親請了我們三老把民憤壓下去,并且承諾,每年都會給我們一定好處。但是這些年,我們領金币是從周家的管家手中領取,而不是王家。”
三老都不是什麽蠢貨,陳述事情的時候,條理清晰。
他們把周家牽涉這件事情的罪證,一條一條總結出來,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深信不疑。
“王有财,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戴罪立功,或許還能救你自己一命。”楊縣令的目光盯住王有财。
“我招,我什麽都招,确實是周家讓我王家修的這座祖墳,真正目的就是爲了掩人耳目。防止布置的法陣被人發現……”
王有财本就不是什麽英雄好漢。
見得三老都已經招認了,并且把周家供了出來。那他也沒必要再抗着。
“把周郡丞給本官拿下!”丁侍郎一聲喝令,周郡丞立刻被兩尊禦前帶刀侍衛拿下,當場就摘掉了烏紗帽。
他拼命掙紮,可惜無濟于事。
“你們憑什麽拿本官?此事與本官無關,更是毫不知情!”周郡丞大聲怒吼,死不認賬。
“勸你還是老實點,丁某入朝爲官超過四十載,從未冤枉過一個好人,更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現在銀蛇鄉的靈田侵吞案,多個證人,以及利害關系,都是直指周家。你還有什麽好狡辯的?是否與你有關,到時候自會查個明明白白。”
丁侍郎一臉冰冷的怒瞪着周郡丞。
隻要不是傻子,就能推斷出,周家侵吞這麽多靈田,背後肯定有着官員相助。
否則,也不可能瞞得住。
周郡丞現在口口聲聲喊冤,誰信呐?
張小凡看着周家的這位台柱子轟然倒塌,心頭充滿快意。
與周家鬥,兇險萬分。
還好,他終于赢了這一局。
經過審訊,雲鶴子,王有财等人全部招了。
原來,早在五十多年前,周家管理的靈田法陣出了問題,請雲鶴子前來處理。然後與雲鶴子慢慢熟識。周家一直野心勃勃,想方設法在靈田上做文章,賺錢。
僅僅隻是從源農手裏賺取一點租金差價,早就無法滿足周家。
沒有認識雲鶴子之前,周家一直都是小打小鬧。
最多像馬家一樣,用一些拙劣的辦法,暗中侵吞幾畝靈田。
不過絕不敢多占。
因爲很容易惹來上面的相關部門調查。隻要被查出來,輕則抄家坐牢,重則掉腦袋。
周家的日子過得并不差,犯不着冒那麽大的風險。
後來與雲鶴子熟識了,也知道了雲鶴子有着大本事。一次偶然的機會,周會長與雲鶴子借着酒意,談到了占幾畝靈田賺錢的事情。
沒想到雲鶴子聽了後,誇下海口,說是有着一個辦法,外人絕對查不出來。
這個辦法,自然就是竊取靈脈,瞞天過海。
周會長當場就動了心,兩人談妥細節後,一拍即合。
這些年,周會長與雲鶴子做了多件大案,侵吞的靈田數量超過千畝。
如此驚人的數字,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吓到了。
丁侍郎即便見識過許多大場面,此刻也是震驚得半天回不過神。
“立刻派人前往周家拿人,無論是周家什麽人,包括家仆,一律拿下。”楊縣令當場就下達了命令。他想到周家有可能隐藏着厲害的高手,僅憑縣衙門的這些官差,可不是人家的對手。
“丁大人,能否借調一尊禦前帶刀侍衛,幫着一起去拿人?周家的實力,超乎想像,我怕縣衙門的兵力,遠遠不夠。”楊縣令請求道。
“去一個人,幫着緝拿周家所有人。若有反抗者,格殺勿論。”丁侍郎對身後的禦前帶刀侍衛吩咐道。
“抓捕周家一幹罪犯,我縣尉營自當盡全力。所有城衛兵,一起跟本縣尉前去緝拿犯人。”左縣尉冷喝道。“張小凡、方敬,你們還愣着幹什麽?難道想要不聽本縣尉調令嗎?”
左縣尉發現張小凡與方敬等人沒有動。
面子上可能挂不住,當場瞪着眼,沖着兩人喝斥。
張小凡心中冷笑,誰知道左縣尉是真的去捉拿周家之人,還是通風報信?
好不容易等來了丁侍郎降臨,僅僅隻是把周家扳倒,那怎麽行?
張小凡與馬縣丞、左縣尉之間,早就到了生死交鋒的地步。不死不休。誰都不會放過誰。
也是時候,給這兩人送上一份厚禮了。
“左縣尉還是留在這裏,與他們一起跪着比較合适!捉拿周家之人,你就不必去了。”張小凡一臉冰冷。
“你,你什麽意思?”左縣尉頓時被張小凡的冰冷眼神,看得渾身發毛。他感到有些不妙。
丁侍郎沒有出聲,隻是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一切。
他相信張小凡這麽做,必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