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搞笑麽?
“良言難勸該死鬼,慈悲不度自絕人。言盡于此,既然周會長與我道不同,不相爲謀。告辭。”張小凡讓起身,拱拱手離去。
袅袅餘音仍然從車廂内飄出,隻是琴音也起了一絲變化。
透出淡淡的挽留之意。
張小凡沒有回頭,他不可能爲了一個漂亮的女人,就做出一些違反原則的糊塗事。周家也未免太小瞧了他。
直到張小凡帶着人離開,周會長的馬車依然停在路邊沒動。
琴音已經停止。
“父親,咱們根本招攬不了此人,他恐怕打定主意要與您作對。”蘇妙舞一臉幽怨的說道。
“沒關系,這些年來與我們周家作對的人還少麽?多他一個不多。借用他一句話,慈悲不度自絕人,我周家已經仁至義盡。今天,你做得很好,咱們回去吧!”
周會長贊了她一句。
“能爲父親分解憂愁,是女兒應盡的孝道。這些年,要不是有您收養我,培養我,也就不會有女兒的今天。爲周家做任何事,女兒都是心甘情願,義不容辭。”
蘇妙舞年紀不大,但是說話做事,卻有着與年紀不相稱的心機。
剛才,她全力拉攏張小凡,表演得天衣無縫。
此刻,她對養父表忠心,同樣自然至極。
這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女人。将來,大農國這座大舞台上,或許會有她的一席之地。
……
張小凡帶着人到銀河鄉清查所有的靈田,特别是靈田附近的廢土,他也沒有放過。隻是經過一番實地堪察後,他驚訝的發現,并沒有貓膩。
盡管銀河鄉的廢棄靈田達到了近百畝的駭人數字,但是經過實地後,張小凡發現那些靈田真的已經變成了廢土。
毫無靈氣。
廢土上也沒有種植任何藥草,有的已經種上了苞谷、小米之類的農作物。
靈田的主要作用就是種植藥草與靈草。
它們可以創造巨大的經濟效益。
至于廢土,除了種植普通糧食作物,并無其它價值。大農國官府對廢土的管理,相對來說,十分松散。
因爲大農國地廣人稀,像銀蛇鄉、龍草鄉這種大的鄉村,平均下來,一人分到十畝廢土完全不在話下。甚至可以一人分二十幾畝。
隻要你有力氣,想種多少就種多少。
不過願意種植廢土的人特别少。除非種植糧食、蔬菜,自給自足。
至于種了糧食、蔬菜拿去賣錢,還不如在自家靈田内多種植幾株藥草呢。一枚銀币差不多可以購買五六百斤苞谷。一家四口,吃上大半年沒問題。
種植藥草,收成好一點,随便就能多賺一枚金币以上。
試問,誰還會吃飽了撐的,去種植廉價的糧食、蔬菜去賣呢?
除非一些距離縣城特别近的源農,他們有可能直接利用靈田種植糧食、蔬菜。那個産量,非常驚人。從播種到收獲,時間也是非常短。
正常情況下,在普通土地上種植苞米,可能需要三四個月,才能收獲。
但是種植在靈田内,可能僅僅隻需要十天左右,就能收獲。
畝産量至少超過普通土地三到五倍以上。
這個收益還是挺可觀的。
張小凡把整個銀蛇鄉的靈田視察了一遍後,眉頭緊鎖,坐在靈田附近沉思着。
這時候,李路也走了過來。
“張大人,喝點水吧!剛打來的,特别新鮮。”李路遞過來一個葫蘆。
出來公幹,其實很辛苦。
大家都是自覺帶一葫蘆水,帶些幹糧放在身上。
因爲不到太陽下山,一般不會回去。
李路做事很細心,多帶了一份水和一份幹糧。專門爲張小凡準備的。
“謝謝!”
張小凡接過葫蘆,拔開木塞,剛喝了一口,就察覺到這水與衆不同。
“咦,這水……好像有問題。”張小凡凝目葫蘆内的水。
李路的心頭一沉,滿臉緊張道“應該沒問題呀,我與其他人都喝了不少,沒有任何異樣。我也是覺得那口井裏的水特别好喝,這才裝了一葫蘆給您喝。”
要是裝回來的水有問題,這可就麻煩了。
他可不想讓張小凡有任何不滿。
“我不是說水裏面有毒之類,而是這水裏面蘊含着淡淡的源力,你們的源修天賦較差,或許察覺不出來。但是我
一喝就感覺到了。”
張小凡有三種源修天賦都達到了滿值。
對源力的感知能力遠遠強過别人。
水中蘊含着淡淡的源力,立刻被他感知到。
“原來張大人是說水裏面蘊含源力呀,吓我一大跳,還以爲您說水裏面有毒呢!”李路松了一口氣,臉上也是露出笑容。“怪不得那口井裏的水,那麽好喝。原來是一口靈泉。”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張小凡幾乎可以肯定,周家管理的靈田絕對有問題。
周家能夠在短短的數十年内,由一個普通藥草商,變成平縣的首富,靠的肯定不是規規矩矩做生意。
馬家隻有一個戶房典史撐台面,都敢侵吞幾十畝靈田,周家隻會更貪。
這一點,從周家兩次半道攔住張小凡,勸他不要進行靈田改革,就能看出來。
靈田改革後的龍草鄉,每一畝靈田都有着嶄新的監督機制,造假侵吞幾乎不再可能。而且百姓得到了最大的實惠和有力保障。
張小凡在銀蛇鄉查找了大半天,一無所獲,自然不甘心。
“走,帶我去那口井邊看看!”張小凡隐隐覺得,或許可以從那口井查出一絲線索。
李路當即帶着張小凡前去那口古井。
它在銀蛇鄉的一個偏僻村落,正處于山腳下。這裏的景色非常不錯,綠樹成萌。
“張大人,就是這口井。”李路得知井中的水,蘊含着淡淡的源力,也不管是不是口渴,又是一頓猛喝。把個肚子脹得滾圓。
他這才滿意的拍拍肚皮。
“嘿,還真别說,我的修爲真的提升了那麽一點點。要是每天能喝到這口井裏的水就好了。”李路笑着道。
張小凡沒理他,而是從懷中摸出一本書。
赫然是那本從毒書生身上搜到的梅花陣要。這是一本陣法書。
張小凡得到它以後,并沒有過多研究。隻是随便翻了翻,對上面的内容算是有一點點印象。
此刻,察看了這口古井及周邊的環境後,張小凡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昨天,楊縣令還刻意把張小凡叫到後衙的辦公室内,看了那副地圖。銀蛇鄉的地圖,張小凡更是看得特别仔細。
這口古井,以前從沒聽人說過是口靈泉。
它的旁邊,不應該還有一大片荒地嗎?怎麽變成了一座山呢?
“張大人,您還真是博學多才呀,連陣法書都是随身攜帶。您這是準備看風水嗎?”李路一臉佩服的問道。
他是真心佩服張小凡,年紀比他還輕,卻已經有着許多成就。
武道修煉、靈草種植、政務管理,每一樣都是特别優秀,絕對稱得上是一位全能型人才。
“你說對了,這裏能夠出一口靈泉,必定是一塊風水寶地。我得挑個穴位,等我哪天死了,就埋葬在這裏,福澤後人。”
張小凡一本正經的開着玩笑。
“方隊副,你應該上過戰場吧?”張小凡突然問道。
身後跟着的方敬愣了愣,随即點頭确認道“我二十六歲入伍從軍,當時旁邊的胡國邊軍,時常侵擾我國邊境。我跟着部隊,參加過大大小小的戰役不下一千次。如果不是……算了,不提了。”
方敬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又不說了。
張小凡從第一眼看到這個男人開始,就知道對方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飽經滄桑的男人,與那些平庸的男人,有着很大區别。
“參加過近千場戰役,你絕對有資格稱得上老兵。想必對戰場環境也是非常敏感。你試着想像一下,這裏就是一座戰場,可能有敵人埋伏在暗處。你覺得敵人最有可能埋伏在哪個位置?”
張小凡高深莫測的問道。
誰都不知道,張小凡突然問打仗的事情做什麽?
就連李路也是滿臉疑惑,張大人一會看風水,一會問兵法,神人也。
沒人能揣測張大人的想法。
方敬同樣有些疑惑,不過他是一位合格的優秀軍兵。得了張小凡的命令後,還真的把這裏當成戰場,開始四處。
他得十分仔細,甚至登高眺望。
足足了近半個小時,方敬這才指了指東南方位。
“要說這裏真是一片戰場,哪裏最有可能埋伏重兵,應該是那處位置。”方敬一臉嚴肅的說道。
“那裏明明隻是山腳下的一小片醒目之地,爲什麽認爲那裏最有可能埋伏重兵呢?”張小凡的眼睛亮了亮,他劃出來的可疑之地,與方敬指的位置,不謀而合。
“張大人請看,那裏表面上看起來,一目了然。似乎不可能埋伏重兵。但是那片區域的樹木非常古怪,顯得極不對稱,一點都不符合自然規律。所以,我可以大膽猜測,那片區域很可能有着迷幻法陣。”
此言一出,衆人盡皆大驚。
張小凡這位主帥,反倒一臉笑容。
方敬真的是非常了不起,連這等細微之處都能觀察出來。必須心細如發,還要對各種自然環境了如指掌,才能發現那片區域的異常。
“方隊副,你懂法陣嗎?”張小凡問道。
“一竅不通!但是有句話說得好,久病成良醫。我在戰場上遇到過許多法陣,所以對法陣特别敏銳,哪裏布置了法陣,我一般都能看出來。”
方敬如實回答。
如果那片區域真的布置了法陣,銀蛇鄉的靈田侵吞大案,或許馬上就要被張小凡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