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真心，誰又是虛情假意，需要用心去品味。
自從與楊縣令打交道以來，他對待張小凡真的是格外照顧。一步一步，幫助張小凡把路鋪好。
各種麻煩，還有來自上級的壓力，都由楊縣令頂着。張小凡隻管做好自己的事，拿功勳就行了。
“鐵哥，以茶代酒，敬你！”
張小凡舉杯。
“敬我酒，總得說個理由吧，感謝我對你的照顧？還是原諒我強行讓你當這個隊正？”楊縣令一臉促狹笑容。
“兄弟間喝酒，哪需要什麽理由？就是想敬你，幹！”張小凡主動碰杯，然後喝了個底朝天。
“嘿……你這個弟弟心眼小啊！我這個當哥的剛給你強行安排個任務，你就強逼着我喝下這杯酒，非要把這個場子找回來是不是？如你的願！”
楊縣令與張小凡的關系越來越親近。
現在兩人交談，完全就是鐵哥們那種。
“鐵哥，那個趙樂善賣了那麽多假藥，就算判個斬刑都不爲過。爲什麽隻判他兩年監禁？”張小凡在公堂上不好問，私下裏倒是沒什麽顧忌。
“你以爲我是怕了他的強大背景？判他十年二十年，有用嗎？今天判，明天就會有人把他保出去。判個兩年，不痛不癢，他背後的人不會自掉身價爲了區區兩年出手保人。還能讓趙樂善自我安慰，以爲這是顧忌他身後之人，才輕判。
趙樂善也樂于接受這個刑罰。
如此一來，反倒可以教訓他一下。又不至于讓他背後的陸通判大動肝火。小凡，你記住了，以後做事一定要全盤考慮，絕不可意氣用事。更不必在乎世俗的眼光和非議。隻要做好自己的事，對得起頭頂的烏紗帽，對得起領的那份皇糧，這就足夠了。”
楊縣令語重心長的教導着張小凡爲官之道。
聽了這番話，張小凡露出深思表情，他對楊縣令的爲人，也是由衷的生出一絲敬佩。
原以爲輕判趙樂善是因爲害怕陸通判怪罪，現在才明白楊縣令的良苦用心。
初入官場，要學習的地方還很多。
有這麽一位高風亮節的好大哥帶着他，可以少走許多彎路。
張小凡覺得，自己能遇到楊縣令，并且成爲朋友，是此生之幸。
兩人又談了許久，張小凡這才告辭離開。
走出後衙，陳虎等人立刻圍了上來。甚至就連在家養傷的吳小毛，也是聞訊趕了過來。這些人，一個個鼻子比狗還靈。
都已經嗅着味兒了，想要跟着張小凡一起進入縣尉營。
不說别的，光是那個軍籍就足夠讓他們無比心動了。
基本上，他們這些人都是從正規軍裏面淘汰出來的。曾經獲授過軍籍，随着被淘汰出軍隊，他們的軍籍被收回，然後換成一個公士爵位。
聽上去還是特權階層，實際上公士爵位與軍籍根本沒有可比性。
無論待遇還是地位，都差遠了。
這次要是跟着張小凡進了縣尉營，可以得到那個軍籍，基本上這輩子就不用想事了。
至少能夠衣食無憂一輩子。
還有，張小凡一進去就是隊正級别，到時候肯定會提拔帶去的人。可以預見，升官速度是非常快的。
“你們四人都在，我也就不繞圈子了。這次去縣尉營，陳虎跟我去。其他人也不必灰心失望，以後還會有大把的機會。”
張小凡一錘定音。
人與人之間，總是有着親疏遠近區别的。不可能與每個人都一樣親。
陳虎與張小凡最早認識，後來一直對張小凡不錯。再加上陳虎的腦子靈活，培養潛力大，對張小凡也是特别忠誠。
有着這麽多的優點，張小凡不選他選誰？
至于熊剛、吳小毛等人對張小凡的忠誠，理性看待就好。
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如果跟着張小凡沒前途，撈不到好處，吳小毛可能舍身替張小凡擋那支毒镖嗎？
恩是恩，情是情，與真正的忠誠還是有區别的。
要說五名手下，誰對張小凡最忠心？李路應該排在第一位，陳虎隻能排第二位。
帶着心機的效忠，那不叫忠誠。
“謝張大人厚愛！”陳虎聽得自己被選中，喜上眉梢，連忙拱手躬身道謝。
另外三人，多少有幾分失落。
張小凡沒有再多說什麽，徑直走出了縣衙門。人心最是複雜多變，留點時間和空間，讓他們自己去平衡就好。
……
縣衙門外面，兩名大美女俏生生的立在那兒。見得張小凡出來，她們皆是露出開心的笑容。
“三妹夫，今天一定要感謝你的大恩，要怎麽謝，由你說了算！”王雪靈的明眸緊緊盯着他，俏臉上全是感激的笑容。
隻是這話聽着有歧義呀，很容易讓人誤會。
張小凡心虛的看了自家老婆一眼，還好，她并沒有多想。
“咳……大姐是要請我吃飯嗎？”張小凡連忙幫她補充清楚。“買點菜，到你家裏做就行了。你家現在的日子也是非常艱難。能節省，就盡量節省。”
假藥販子被抓住後，張小凡及時幫譚智他們家追回了被騙的錢。
不過譚智冒險借的高利貸，每天的利息可不少。就算把本金還回去，自己肯定要搭進去一筆錢。
再加上譚智需要坐監半年，家中的生意由王雪靈一人支撐，怕是很難維持。
對這個家庭來說，無異于雪上加霜。
“大姐，聽小凡的沒錯，咱們買點菜自己回家做就行了。”王媛媛也是附和着說道。
王雪靈很是感動，這才是真正的親人啊。
施恩不圖報，還處處替她家着想。
“你們的好意，大姐心領了。在家裏做菜，一方面我的廚藝差，另一方面也不夠隆重。請你們到最好的酒樓吃一頓飯，也是譚智交代的。”
王雪靈堅持要到酒樓請客。
見得她的态度十分堅決，張小凡倒也不好拒絕。隻是想着，一會由自己搶先買單就好。
“走吧，我帶路，保證帶你們去一家最美味的酒樓。”王雪靈露出一個神秘笑容。
縣城内哪家酒樓的菜肴美味，張小凡還真不清楚。
他現在雖然已經變成了大富豪，但是從從有吃過一頓奢侈的大餐。
“這不是去貿易坊市的路嗎？”張小凡驚訝道。
“沒錯呀，聽說過鶴江樓酒家嗎？它家的菜，我也隻吃過一次。但是味道極佳，令人回味無窮。”王雪靈的心情看上去還算不錯。
追回了那些被騙的錢，她的心裏包袱也輕多了。
“大姐，我可是聽說鶴江樓是平縣最貴的酒樓，隻有城裏的巨賈、權貴才敢進去消費。那裏面的飯菜雖然美味，但是太貴了。咱們還是換一家吧。”
王媛媛多少有些見識，連忙勸阻。
“今天非得去鶴江樓不可，隻有這樣，才能表達我和譚智對你們的感激之情。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譚智被押回監獄前，再三叮囑，一定要讓我請你們去鶴江樓吃頓好的。他到時候出獄了，還會再請你們一次。”
王雪靈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兩人就走。
張小凡不敢太用力，以免傷到她，隻得連忙答應。
再說了，讓大姨子拉着手，在大街上走，影響也不好。
到得坊市内，張小凡心頭微動。
“大姐，我帶着媛媛去買點東西，你先去點菜，我們随後就到。”
“買什麽呀？”王雪靈以爲張小凡吃飯不好意思，要買點禮品送她。
“她難得入城一趟，我想給她買件衣服。”
“哦，那你們快點啊，我先去點菜好了。鶴江樓吃飯，一般都要預約才有位子呢。”王雪靈笑着走了，她對王媛媛充滿羨慕。
能夠有一位體貼呵護的丈夫寵愛着，真好。
王媛媛有點欣喜，又有幾分好奇“夫君，準備給我買什麽衣服呀？我家裏不是還有好幾件都能穿嗎？”她的骨子裏，依然是一個勤儉持家的好妻子。
要是張小凡告訴她，買的是價值一萬金币的鳳凰草内甲，估計她立刻就會掉頭離開。
“去了就知道了！”
張小凡露出一個神秘笑容，不肯透露。
帶着她進入珍寶樓，這回倒是沒有哪個夥計再眼瞎。因爲張小凡每次進入珍寶樓，都是夏冰管事親自迎送。這等待遇，想要讓人不記住他都難。
夏冰管事正在接待一位貴公子。
張小凡倒也沒有打擾她，徑直帶着王媛媛走向鳳凰草内甲所在櫃台。
“張公子，您又來買裝備嗎？”夥計都已經認識他了。
能夠買下那根青帝權杖，足以證明張小凡的雄厚财力。
“這次不是給我買，而是給我夫人買。把我上次看的那件鳳凰草内甲拿來，讓我夫人看看。”
張小凡笑着道。
“啊……您要買那件赤甲？”夥計驚得合不攏嘴。
“怎麽，不行嗎？”張小凡的目光落在那件赤甲上，越看越覺得滿意。
隻能說，心态不同吧。
上次壓根買不起，自然也就看不上眼。現在有錢了，隻要貨好就行。
“可以，當然可以！”夥計可不敢得罪店裏的貴客。連忙取下内甲，恭敬的交給王媛媛。“張夫人，您看看可還滿意？”
夥計滔滔不絕的把這件内甲的好處、材料說了一大堆。
王媛媛拿在手中，反複看了好幾遍，伸手在内甲上撫摸，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
“價格想必不便宜吧？”她聽完夥計的介紹後，有些心虛的問道。
“價錢不貴，我上次就已經問過了。隻要你喜歡，咱就把它買下來。我有貴賓卡，還能打九折呢。”張小凡搶着道。
夥計也不傻，立刻順着張小凡的話說。
“張夫人，這件内甲的性價比非常高，買下它，絕對值得。您的丈夫對您可真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