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二話沒說,提着個掃把就過去了。
“這,這裏,很多灰塵!還有桌子底下有雜物……”漠文不知死活,還在到處亂指,派頭十足。
張小凡提着掃把開始清掃。
砰!
桌子倒了,狠狠砸在漠文的腳上。
“哦哦——”
漠文發出‘歡快’的叫聲,痛得一張臉都變了形。
因爲桌子砸下來的時候,他立刻向後躲閃。
可惜身後被另一張桌子擋住了,退無可退。本來,桌子倒在他身上也沒什麽大事。現在可就不同了,桌子的邊沿狠狠砸中他的腳趾。
十指連心,頓時那個劇痛啊,差點沒讓他哭着喊媽媽。
“哎喲,不好意思啊,我是個源武者,做事的時候力道可能有點大。漠文辦事員沒什麽大礙吧?”張小凡嘴上說着不好意思,臉上哪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桌子倒下砸到人了,他立刻彎腰就去幫忙救人。
漠文也等着他把桌子扶起來。
結果,張小凡不是直接把桌子扶起來,而是往身後拖。
桌子沿還壓在漠文的腳嘴上呢。
縣衙門辦公的桌子可都是上好的紅木制成的。特别沉重。
這一拖,漠文的臉孔再次扭曲。
“喔喔……啊啊……”
他就跟唱山歌似的,一腔還比一腔高。
本來就差點把腳趾骨砸斷,現在這麽一拖,簡直比酷刑還要更折磨人。
“漠文辦事員可真會來事兒,不就是幫你把桌子挪開嗎?也不用感動得說不出話吧?”張小凡說話間,連忙走了過去。“來,我先扶你起來!”
他的腳好像沒長眼睛似的,踩在了漠文受傷的那隻腳上。
頓時,漠文的聲音又變得高昂。
“啊……快,快……”
他本意是想告訴張小凡踩到他受傷的腳上了,快點挪開。然後自然而然的被張小凡當成了,快點扶他起來。
“别急,我這就扶你起來!”張小凡扶住他的雙肋,往上提。
要知道,張小凡現在的體重可是極爲驚人,估摸着接近千斤的重量。這一腳踩下去,本爲就夠可怕了。
再一用力。
完了!
“喀嚓。”
漠文的腳趾骨粉碎性骨折,估摸着至少需要休養半年以上。
“哎呀,不好意思啊,怎麽踩到你的腳了?”張小凡連忙道歉。此刻,漠文痛得淚流滿面,差點暈過去。
看着自己的心腹被張小凡變着法子的收拾,蘇典史有些看不下去了。
“小張,行了行了,這裏不用你再打掃,你去清掃公廁!”蘇典史擔心張小凡再借着搞衛生的名義,大行破壞之事。
把張小凡打發去清掃公廁,這總不怕他搞破壞了。
“蘇典史确定真的不用我再打掃這裏的衛生?”張小凡一臉‘無辜’的問道。
“不用不用,以後都不用再打掃這裏面的衛生了。你以後就專門打掃公廁。”蘇典史哪還敢再讓他打掃工房的衛生呀。
不愧是個敢砸戶房與縣丞署的猛人。
要是再讓張小凡掃下去,絕對會把工房都給拆了。
“蘇,蘇大人……我實在痛得受不住,向您請半天假,去找個郎中治一下。”漠文哭喪着臉,說話的時候,嘶嘶的直吸冷氣。
“去吧!”
蘇典史對這個心腹手下,還是很照顧的。揮揮手,讓漠文去治療受傷的腳。
張小凡帶着背簍走出了工房。
這株厚山是他好不容易從馬家偷出來的藥草,萬一留在這裏,被人使壞,他可沒地方哭去。
出得工房,張小凡抗着個掃把,也不顧别人異樣的眼神。
徑直在公廁外面坐了下來。
真個讓他掃公廁,肯定不幹。好歹是一尊源武者,區區一個蘇典史想要把他捏圓捏扁,還沒那個能耐。
坐在這裏幹什麽呢?自然是給厚山增加年份呀。
凡草晉級爲一階靈草,隻需要一百年份即可。
當然,也不是絕對。
有的藥草,即便生長一千年,可能還是一株凡草。因爲它們的上限就是凡草。
另外,藥草成長到百年份的時候,需要靈氣充足,才能順利晉級。
這也是靈田的重要性。
直接把一株藥草種在花盆内,它肯定沒辦法晉級。除非……能像張小凡一樣,有着一盆仙土,那就另當别論。
厚山現在已經晉級爲一階靈草,想要讓它晉級爲二階靈草,需要把它的年份提升到1000歲才行。
足足需要增加900年,太難了。
而且,給它增加一年份需要的木源力也是十倍提升。
本來,以張小凡現在的木源力,可以一口氣給普通凡草增加兩百年份才會耗空。
但是給一階靈草增加年份,一次最多隻能增加二十年。
連着給它加了二十年份,它現在已經長到了120歲,但是距離一千歲,還差了880歲。張小凡無所謂,反正在這裏沒什麽事幹,用來培育靈草,也不會浪費時間。
他的木源力一次次耗空,再用光,如此反複,很有好處。
可以讓他的木源力變得更加精純。
漠文瘸着腿,咬着牙走出工房。每走一步,都是鑽心的疼。
他發現張小凡這個混蛋,居然坐在公廁外面修煉,根本沒有去打掃公廁。頓時惡狠狠的瞪了張小凡一眼,此刻也沒心思打張小凡的小報告。
先去治療受傷的腳,更重要。
張小凡就一直坐在公廁外面打坐修煉,想要把消耗幹淨的木源力回滿,至少需要兩個時辰左右。
“這可不容易,因爲一個時辰就等于兩小時,一上午的時間也就隻夠他回滿一次。”
接近中午時分,蘇典史挺着個圓滾滾的大肚子,急匆匆的朝着公廁跑了過來。
人有三急,看他捂着肚子,這是想要上大号。
“小張,小張,我說你這人怎麽回事?叫你打掃公廁,怎麽坐在外面偷懶?趕緊掃。”蘇典史發現張小凡坐在公廁外面修煉,頓時沖着他怒吼了幾句。
可能因爲拉肚子還怎麽的,忍不住了,急忙沖進了廁所内。
張小凡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又是讓他打掃工房,又是打掃公廁,這是當奴才使喚啊。
好歹是個從九品文官。
别人害怕得罪頂頭上司,張小凡不怕。
估摸着蘇典史已經蹲好了坑位。
張小凡抓着門一推。
以他的修爲,這種廁所門的門闩,簡直就跟朽木沒什麽兩樣。
砰!
廁所門撞到了正在上大号的蘇典史,張小凡也不顧裏面臭氣沖天,闖進去。
伸腳對着兩塊蹲闆左右一撥。
撲通!
蘇典史本來就已經被廁所門撞了個七暈八素,正準備開口罵娘呢。結果腳下的蹲闆突然往兩邊分開。
然後悲劇了。
堂堂九品文官的蘇典史,身體笨拙的掉進了茅坑内。
“哪個王八蛋……唔唔!”
蘇典史剛張嘴罵了半句,就立刻乖乖的閉上了嘴。因爲他要是再敢破口大罵,保證灌他滿嘴的翔。
這種公廁的糞坑挖得很深,蘇典史掉進去,居然爬不出來。
主要是他的實力太弱了,再加上養尊處優,平時吃得好,又懶于運動。
所以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救命啊……”蘇典史爬了半天,沒能爬出茅坑,隻得拼命大喊救命。
張小凡肯定不會去救他。
想想蘇典史一身的糞,張小凡就感到無比惡心。
估計這位蘇典史,以後肯定要遺臭萬年。
這個時候,是那些馬屁精效忠的時候到了。可惜漠文那個馬屁精治傷去了,不然的話,張小凡肯定要把他叫來好好表忠心。
現在的話,還是讓老朱來效忠好了。
張小凡沖進工房,發現老朱等人還絲毫不知情。
“老朱,快點,蘇典史叫你去!”張小凡大聲喊道。
“哦,叫我?好嘞!”老朱一聽頓時樂了,典史大人這是記着他呀。連上廁所的時候,都沒有忘了他。
老朱的腦子很活,轉念一想,蘇典史上廁所爲什麽會叫他呢?
隻有一種可能,有可能蘇典史忘了拿廁紙。
老朱當即抓了幾張廁紙,興沖沖的跑去公廁。
張小凡也跟過去看個熱鬧。
老朱沖到公廁外面,連忙呼喚“蘇典史,您在哪間呀?”
“嗚嗚……在這……”蘇典史正愁着沒有救兵呢,連忙應答。老朱心頭納悶,蘇典史這聲音怎麽那麽小?難道不好意思?
隻是廁所門爲什麽是開着的?
他也沒有多想,站在外面拿着紙往裏面遞。
“典史大人,您是忘了拿紙嗎?小人給您拿過來了。”
漠文不敢往裏面看,否則就是對典史大人的不敬呀。隻是廁所裏面散發出來的沖天臭氣,實在惡心。聞之欲嘔。看來蘇典史拉肚子很嚴重啊。
吃多了大魚大肉,上廁所也是格外臭。
結果,就聽得蘇典史悶着聲音道“老朱,快進來拉我一把!”這回,老朱就算再傻,也明白不對勁了。
壯着膽子,伸頭往裏面一瞄。
啊喲!
我的個天呐,蘇典史怎麽掉茅坑裏去啦?
看着蘇典史滿身滿手的大糞,拉吧,實在太惡心了。不拉吧,以後肯定要坐冷闆凳。
最終,經過短暫的天人交戰,老朱硬着頭皮走進去,拉住蘇典史髒污的手。
“靠,這回表忠心可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老朱心裏面,把張小凡咒罵了N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