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跟蹤張小凡的兩名城衛兵,被打暈,這也使得身後的兩名跟蹤者,膽子變得小了很多。
他們隻敢遠遠的跟着。
張小凡輕易就将他們甩脫。然後大搖大擺的進了珍寶樓。
“張公子!”
夏冰立刻發現了張小凡。她馬上笑着迎了過來。
這等待遇,讓許多顧客眼紅不已。
要知道,夏冰管事平時從不輕易接待顧客。能夠讓她主動接待的,都是大人物。
張小凡穿着一身公差服,倒也有幾分惹眼。
如果不是體制内的人,可能很難分辨出官差服的區别。其中也不泛一些有眼力的人,能夠認出張小凡身上的官差服很不一般。
普通衙役穿的官服,可沒他這個檔次。
“夏冰管事早啊!”張小凡發現自己披着一身虎皮,無論走到哪裏,都是特别威風。
很多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滿敬畏。
這就是傳說中的官威嗎?
“喲,張公子幾日不見,這是當官了呀!官還不小,這可是六房第一辦事員的官服。”夏冰管事的一雙眼睛毒着呢。
她的美眸盯着張小凡身上的官服打量了兩眼,立刻看出了官品的級别。
張小凡目前屬于從九品文官。
工房一個有六個辦事員,隻有第一辦事員是從九品文官印绶,其它五個辦事員,屬于十分尴尬的地位。因爲文官的最低品級是從九品。
他們沒有品秩。
其實真正能夠屬于朝庭命官的,最低品級是七品。
即便是縣丞、典史、縣尉這一級,雖然屬于官,但是沒資格自稱朝庭命官。
“夏冰管事就别取笑我了!一個辦事員而己,算哪門子官?”張小凡在她面前,倒是謙虛得緊。“對了,我帶了兩株一階靈草過來,想要賣給貴商鋪。”
“哦!難道又是變異藥草?”夏冰的眼睛不由一亮,期待的看着他。
“夏冰姐别老是取笑我行麽?變異藥草哪有那麽容易得到?”張小凡倒也聰明,對她換了一個親昵的稱呼。
撲哧~!
夏冰掩嘴輕笑,美眸眯成了一條縫“就沖着你這聲姐,以後我就不再取笑你啦!”
張小凡已經從背簍内取出兩盆靈草。
“喂,嘴上叫着我姐,心可是一點都不誠哦!你背簍裏面剩下的那株靈草,準備賣給誰呀?”夏冰揶揄道。
她的眼睛可真尖。
沒想到張小凡的背簍内還剩了一株靈草,都被她發現了。
“這株是我準備給自己用的,不過還需要培育一段時間。”張小凡實話實說道。
“哇,不是吧,一株靈草最少價值一百枚金币呢!你真舍得吃啊?”夏冰管事雖然很吃驚,但是并沒懷疑張小凡的話。
因爲能夠随便拿出一株價值一千二百枚金币靈草的顧客,怎麽可能吃不起一株價值百金币的靈草?
她禁不住多看了張小凡背簍中的那株厚山兩眼。
憑借她的豐富經驗,可以斷定這株靈草非比尋常,屬性肯定很逆天。價值也必定會遠超普通靈草。
不過張小凡既然說了不賣,她自然不會再多問。
“這兩株靈草,夏冰姐幫忙評估一下,值多少錢?反正全部賣給珍寶樓就是了。”張小凡拿出來的兩株靈草,屬性其實都不錯。
一株能夠增加4000水源力,另一株能夠靜神醒腦,具有安定作用。
都是市場上比較搶手的靈草。
如果馬青還活着的話,肯定會瘋狂出價搶購這株能夠增加水源力的靈草。
夏冰認真的盯着兩株靈草打量了片刻,然後擡頭看着張小凡道“要是你相信姐的話,可以這樣操作,先拿到競價區拍賣。如果無人問津,我們珍寶樓再以評估價收購。”
她這麽做,兼顧珍寶樓利益的同時,也是最大程度的爲張小凡争取利益。
“行,那就按夏冰姐說的辦。我晚上放衙後再過來。”張小凡現在可不敢多擔擱。要是遲到了,蘇典史抓住他的小辮子肯定不放。
到時候也就有了借口收拾他。
出于對夏冰管事的信任,張小凡全權委托她來經辦。甚至就連收據都沒要她打。
對于張小凡來說,這兩株靈草根本不算什麽。
但是夏冰管事卻被他的高度信任,感動得一踏糊塗。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濕濕的。
……
張小凡帶着個背簍進了工房,立刻引來了同僚們的好奇。
但是他在背簍上面蓋着布,裏面裝的是什麽東西,幾個同僚就隻能絞盡腦汗的亂猜。
快到點卯的時候,蘇典史邁着八字步進來了。
其他辦事員,一個個都是大獻殷勤。張小凡知道蘇典史是馬縣丞的心腹後,也就絕了交好的念頭。
隻是淡淡的打了聲招呼。
“小張,聽說你昨天寫了一份關于靈田改革的計劃書?”蘇典史在他面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盯着他問道。
果然,漠文與老朱兩人把張小凡的一舉一動,都禀報給了蘇典史。
“嗯,是有這麽回事。昨天蘇典史不是沒給我安排工作嗎?閑着也是閑着,我總得對得起我的那份皇糧與薪俸吧。于是就寫了一份靈田改革的計劃書。提了一些不成熟的建議與看法。”
張小凡大大方方的承認。
“既然你自己都知道提的建議不成熟,那就更加不應該越級交給縣令大人。此事你做得不對,本典史要罰你,從明天開始,我們工房的衛生都歸你管。還有,幾個公廁也都由你包了。要是你還是嫌事情少,很閑的話,本典史還有大把的事情交給你來辦。”
“老朱,我記得去年有不少文書需要存檔吧?你一會全部搬出來,讓張小凡把它們抄個兩份。一份留在工房存檔,一份交到縣丞署存檔。”
蘇典史的官位,比張小凡高了半品。
官大一級壓死人。
他這是存心想要把張小凡往死裏整。打掃工房的衛生,本來屬于第六辦事員李路的工作。
現在倒好,一股腦的交給張小凡。
更過份的是,居然還要張小凡打掃縣衙門的幾個公廁。張小凡好歹是第一辦事員,怎麽能做那些下人做的事情?這不是羞辱人嗎?
還有,去年的文書,早就過期了。
美其名曰,說什麽要存檔,還要抄兩份。純粹就是做無用功。
說白了,就是要把張小凡的時間擠滿,不讓張小凡再有任何時間分心做正事。
軟刀子殺人,着實可怕。
張小凡心頭大怒,目中有着怒焰噴湧。
蘇典史見得他如此表情,頓時心頭一陣發怵,臉色發白的退後了兩步。
因爲張小凡可是兇名在外,連戶房與縣丞署都敢砸,一個火起,把他這個工房典史給吊打一頓,樂子可就大了。
蘇典史相信張小凡絕對敢。
“小張啊,誰都是從新人過來的。當年便是本官,也幹過你這些活計,所以不要覺得委屈。”蘇典史想方設法的消着張小凡的火氣。
“就是就是,我們工房的同僚,誰沒幹過?以前還有更多的髒活累活,我們都是搶着幹。”老朱在旁邊幫腔。
“好,很好!我沒意見!”張小凡深吸一口氣,壓下滔天怒火。
當這個辦事員,要不是楊縣令求着他來當的,他還真沒興趣。
不是叫他打掃衛生嗎?
好辦呀。
讓這幫人見識一下混世大魔王的厲害。
“小張既然沒意見,那就别愣着呀,趕緊把地再掃一掃,把桌子再擦一擦!打掃完了,記得去公廁打掃幹淨!”蘇典史見得張小凡的殺氣消失了,也是暗松一口氣。
這個老混蛋,絕對是個得寸進尺的家夥。
張小凡退讓半步,他就逼進一大步。
漠文這個馬屁精,飛快的拿了掃把過來,塞到張小凡手裏。
“喏,掃把在這裏,咱們工房能否整潔幹淨,可就全看張辦事員的了。”
漠文與老朱等人,都是戲谑的看着張小凡。
就算源武者又如何?
隻要入了體制,你還想當這個官,就得夾緊尾巴做人。
是虎,你得趴着。是龍,你得盤着。
“趕緊動手吧!”蘇典史到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漠文這個馬屁精,立刻奉上香茗。
張小凡拿着掃把,立刻開始幹活。
“典史大人這裏最髒,也是工房最尊貴的人,我得先從您這裏開始打掃。”張小凡對着張典史頭頂的梁上一頓亂掃,灰塵簌簌的往下掉。
蘇典史揭開茶杯蓋,正在那裏閉目準備品茶,享受生活呢。
然後就感到頭頂跟下雪似的,烏七八糟的東西落了他一身,茶杯裏面浮了一層的灰塵。他的頭頂、衣服上,全是灰。
桌子上,沒地方下手。
“咳咳咳……”
蘇典史差點沒氣得胃出血,劇烈咳嗽。這是被灰塵給嗆的。
再看張小凡,周身有着兩拳氣芒流轉,那些灰塵根本落不到他身上。
“好了,好了,小張,我這裏不用你再打掃,本官自己來就行了!”蘇典史就算怒火萬丈,也不敢拿張小凡怎麽樣。
人家的修爲擺在那兒,一巴掌就能拍死他。
而且,是他叫張小凡打掃衛生的,這能怪誰?
“張辦事員,我這裏比較髒,來我這裏掃一掃!”漠文這個馬屁精,立刻替蘇典史排憂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