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墨順帶着,拍了馬縣丞一記馬屁。
十階靈草價值千枚金币以上,如此貴重之物丢失了,居然不報官。還一門心思的爲盜賊着想。馬大善人可真是個‘好人’啊。
“直到不久前,窮得揭不開鍋的張家,突然發了大财,又是購買珍寶樓首飾,又是購置靈田。這才讓我起了疑心。暗查之下,馬家丢的那株十階靈草,果然是張家偷了。”
木子墨說的有理有據,在場的人聽了連連點頭。
看向張家衆人時,已經帶上了有色眼鏡。
偷東西在哪個世界都是讓人鄙視。
木子墨看向張家之人時,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冷笑。小小一個張家,在他面前根本不算什麽。輕易就能整倒。
“木源農确定那株靈草就是我張家偷了?”張小凡冷聲喝問道。
“那還能有假?本源農暗查之下,必是你張家所爲。”木子墨挺直了腰,臉色嚴肅。
“請宋主簿記下來!”張小凡對着公堂之上的宋主簿說道。
宋主簿愣了愣,這等不光彩之事記下來?
莫非這小子以爲有着縣尊偏護,便能無法無天,攪亂公堂?衆目睽睽之下,又是嫌犯自己要求,他沒法偏袒,隻得如實記載在案。
“請縣尊判我刑罰!”張小凡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回,就連楊縣令都是震驚的看着他。
馬縣丞的眼睛眯着,内心隐隐感到一絲不安。
與張小凡鬥了多個回合,上次在張小凡的婚宴上,張小凡同樣露出過這種表情。結果,馬大善人被當衆抽了兩個大耳刮子,灰溜溜的敗走。
此刻,張小凡又是露出這種表情。
馬縣丞暗自凝神戒備,不敢有絲毫大意。
“偷盜價值千金的十階靈草,至少判監10年以上,你可要想清楚了!”楊縣令非常嚴肅的提醒他。
“請縣尊判罰吧,越重越好!”張小凡再次懇求。
“兒子,你莫非瘋了不成?難道你真的偷了馬家的靈草?”張鐵柱急得要命,他也一直懷疑張小凡購買靈田的巨款,來路不正。
王媛媛等人,都是着急的看着張小凡。
“張小凡偷盜馬家十階靈草,判監10年,充作徭役。”楊縣令隻得咬着牙怒判。
“這個傻子,被判了十年,這回開心了?”木子墨冷笑。
馬縣丞雖然感到高興,但是眉頭始終緊皺,他心中的那絲不安變得更加強烈。
“好,多謝縣尊判罰!”張小凡被判了刑罰,還這麽高興。
大家都認爲他瘋了。
“木源農口口聲聲說我盜了馬家的靈草,不知道那株十階靈草長什麽樣?”張小凡轉身看向木子墨。
“鳳草初生時,與普通野草無異,是綠色。随着年份增加,它會開始蛻變,葉片赤紅如火,形如翅翎,莖杆暗青色。”
木子墨好歹是一位二級源農,既然敢捏造張小凡偷盜馬家的靈草,自然把功課給做足了。
鳳草長什麽樣都不知道,豈不成了笑話嗎?
他說完後,一臉冷笑的看着張小凡。倒要看看,這小子還有什麽招能使?
“馬縣丞,你家丢的是這麽一株鳳草嗎?”張小凡擡頭看向高高在上的馬大善人。
“是,當然是!”馬大善人這個時候隻能硬着頭皮承認,雖然他也從來沒見過鳳草長什麽樣子。如果不承認,那就是打木子墨的臉,就會穿幫。
“請宋主簿記下來!木子墨親口描術被盜靈草模樣,還有馬縣丞也承認了。”
張小凡心中冷笑,馬家能有一階靈草就不錯了,至于十階靈草,怕是整個平縣都找不出兩棵來。
十年份的老參常見,百年份的老參極爲罕見。
千年份的老參,已經有資格稱之爲參精。打着燈籠都難找。
更何況,木子墨說的還是一株比人參更爲罕見的鳳草。
真不知道木子墨是怎麽編的謊言?幹嘛非要捏造一株這麽罕見的靈草。
“首先,我可以告訴你們,張家能夠突然變得有錢,能夠買得起一畝靈田,能夠買得起珍寶樓的首飾,錢的來路有兩個。
第一,我爲縣城的楊老大人治療一株靈草,得了50枚金币的診金。此事派人去楊府一問便知,當初楊老還派人張貼懸賞榜單來着。”
這件事情,馬大善人倒也知情。
因爲馬典史調查過這件事。
“僅有50枚金币,怕是連購買一畝靈田的零頭都不夠吧?”馬縣丞冷笑着道。
“第二,我賣了一株靈草,獲得了一千多枚金币。”張小凡語氣平靜的說出另一筆巨款的來路。
啊……
全場一片嘩然,特别是張鐵柱等人。
“聽聽,大家都聽到了吧?張小凡親口承認,自己賣了一株靈草,價值千枚金币以上。他就是個賊。”木子墨本來隻是誣陷張小凡。
沒想到張小凡這麽笨,居然當着所有人的面,親口承認賣了一株價值千金的靈草。
這回好了,罪證确鑿,再無翻案的可能。
楊縣令也是吃驚的看着張小凡,心中暗道可惜。本來看在張小凡有些本領,品性也是不錯,還準備栽培一番。現在坐實了盜竊罪,這将成爲張小凡永遠的人生污點。
有污點的人,前途一片灰暗。
“既然是個賊,那就沒資格進入元武學院深造。待此案審結以後,本縣丞會親自發函給元武學院,陳明事由,撤掉張小凡的錄取資格。”
馬縣丞落井下石,他要讓張小凡聲名狼籍,一敗塗地。
“縣令大人,我想請兩位證人前來,可以嗎?”張小凡拱手道。
“準!”
楊縣令的眼睛微眯,以他的老辣,立刻嗅出一絲要翻盤的味道來了。看來,張小凡挖了這麽久的坑,要開始埋人了。
他還真有些期待。
自家父親那是誰都瞧不上眼,可唯獨對張小凡,贊不絕口。
楊縣令見到張小凡的第一眼開始,就覺得很有眼緣。對張小凡也是頗有好感。
難得碰上個這麽有趣的年輕人,要是真的坐實了罪名,那就太可惜了。
“請楊縣令派人去珍寶樓,把鑒定靈草的鑒定師還有夏冰管事,一并請來替我做證。就說一個叫張小凡的客人,請她幫忙做證。”
張小凡的請求得到允許。
兩名官差飛快去請這些人。
馬縣丞與木子墨都不知道張小凡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在他們忐忑不安中,證人很快被請了過來。
打扮幹練,漂亮迷人的夏冰管事,還有兩名老爺爺級别的鑒定師。
“這次張某惹上了麻煩,有勞三位請來做證,還請見諒。”張小凡對夏冰管事與兩名鑒定師拱手緻謝。
“别這麽說,我們珍寶樓理應爲客人提供最好的服務。”夏冰管事與張小凡打過招呼,對着楊縣令裣衽一禮。“小女子夏冰,乃是珍寶樓一樓的管事,給縣令大人請安。”
“不必多禮,你們如實做證即可。”
楊縣令威嚴的說道。
“請三位告知所有人,當日我在貴店出售的是什麽靈草?賣了多少錢?”張小凡淡聲道。
到得此刻,馬縣丞終于明白了。
他不由大驚失色,沒想到張小凡把靈草賣給了珍寶樓。現在把人找來對證,木子墨精心編織的謊言,立刻就要穿幫。
“唉,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這次,本丞一敗塗地啊。”
馬縣丞已經知道結局是什麽。
連着兩大殺招,都被張小凡化解掉。馬縣丞第一次認真審視公堂之上的青年。
若是自家兒子馬青,能有張小凡一半的智慧與沉穩,馬家也就後繼有人了。
至于馬大善人的大公子,是個天生的智障。
連生活都不能自理,還指望能有出息嗎?
馬大善人隻覺得滿足苦澀。
他深刻悟透了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這句話的真谛。後生可畏啊。
“張小凡當日在我珍寶樓售賣的乃是一株極爲罕見的一階變異靈草,名稱爲變異百香果。這裏有我珍寶樓的鑒定書底聯,還有委托我珍寶樓售賣變異百香果靈草時簽訂的協議,請縣令大人過目。”
夏冰管事做事永遠都是這麽幹練、周密。
證人、證詞、證據,三者齊全,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
木子墨的臉色早就變得蒼白無比,最後一絲僥幸也被擊破,他已經陷入深深的絕望與恐慌之中。
因爲大農國律法,誣陷别人越嚴重,判罰也越重。
一般都是同等刑罰。
什麽意思呢?
就是木子墨誣陷張小凡偷盜十階靈草,害得張小凡被判監十年。現在,張小凡自證清白,已經無罪。剛才所判罪罰,将會全部轉嫁到木子墨頭上。
害人終害己。
木子墨平日裏不說養尊處優,那也是待遇豐厚,小日子過得潇灑。
一想到要被關進監牢十年,這期間需要當徭役,做苦力。他的心都涼了半截。
因爲徭役一般都是派去大農國的邊界築城牆,又或者派去戰場當苦力。别說是十年,就算幹個三年能夠活着回來都是奇迹。
完了,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