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況下隻有一種情況才會追蹤不到,那就是死。
可是柴義……
林天自認對這個人還是有些許認知的。
他是個怕死之輩,倘使真的有去死的勇氣,當初也不可能與他履行這樣的不平等條約。而是直接用一把刀子或者抱着煤氣罐上門與他同歸于盡。
所以林天判斷,此事定有蹊跷。
他生性多疑,一個大活人無緣無故的消失這并不現實。
不過柴義究竟去了哪裏。
這個謎題恐怕現在也隻有項逸知道了。
“找一位靠得住的,辦事利落的仆人來,把這個項逸活捉到我面前。”于是,林天一邊用細長的手指叩擊着書房的桌面,一邊對着老管家吩咐道。
“是,少爺。”老管家應了一聲,匆忙退下安排。
當天晚上,林天居住的這座獨棟花園别墅外,镂空的鐵門大大的敞開,足足能讓六輛汽車并排而過的寬闊道路,兩側每隔3米便設置着一盞路燈。
在老管家的精心安排下,一名與林天同樣做了【滴水之恩】的高手坐在黑色的專車上駛過這段通往花園别墅的道路。
專車徐徐轉彎,繞過巨大而華麗的噴泉池,最終停在了别墅門口。
老管家主動相迎,前去開門,對着車裏的人彎腰躬身:“巴吉魯大人,您來了。”
“恩。”
一名藍眼睛金發、理着大背頭、皮膚白皙的外國男人從專車内踏出。
他西裝革履,眼角有一顆淚痣,看上去迷人而性感。
巴吉魯是林天手下簽約最久的人。
林天稱之爲“仆人”,但老管家在巴吉魯面前卻不敢造次。
這可是一位四境的高手,并且有着十品的拳師認證證書。
就連靈根能力也極具破壞性,更加增益了拳法的殺傷力。
他是自然系靈根能力者,可以駕馭“風”的力量。
而老管家如此敬重不僅是因爲其強大的實力,更是因爲巴吉魯的地位。這位外國人在林天身邊的時間,要比他這個老管家還要來得長久,是林天手底下不折不扣的元老。
“誰惹少爺不高興了?”巴吉魯向老管家問道,因爲在華國生活了很久,他的普通話還算熟練。
但是不知道爲什麽裏面總帶着一股濃郁的東北大渣子味兒,和整個人的氣質形象格格不入。
“一個狡猾的少年,等巴吉魯大人上去後就知道了。少爺的要求是活捉。”
“妥。”巴吉魯點頭,不過心中仍有疑惑。
他還以爲是什麽艱難的任務。
每一次林天召喚他的時候,都是要他去殺人。
這一次竟然是活捉,讓巴吉魯頗有些意外。
因爲先前這些關于“活捉”的任務都不是他動的手,而是另外一個被稱之“少女殺”人物,經常在酒吧出沒,擅用“香”來制敵。
少女殺手總會活捉一些姿色不錯的少女送到林天的手裏,讓林天發洩自己的獸欲。
想到此巴吉魯内心忍不住一歎。
他們家少爺,終于對男孩子動手了嗎……
……
……
7月2日周二,項逸第13次進入廢土修真世界。
并且,他還帶了一位新人過來。
來到新的世界,柴義揉了揉眼,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見。
他記得,項逸背着他來到卧室,然後說出了一句羞恥無比的台詞。緊跟着眼前就忽然出現了一道光幕。
穿過了這光幕後,便來到了這片未知的空間。
“這裏是哪裏……”柴義驚詫地望着不遠處的這座黃金别館。
這是他從未見到過的建築,充滿着古樸、神秘的質感,甚至遠要比林天那棟小小的花園别墅要氣派的多!
近在咫尺的基地在蟲軍和王元熙不斷的努力下早已是初見雛形,項逸眺望着遠處,心中有一種油然而生的自豪感:“這裏是,我的世界。”
你的世界……
柴義說不出話,因爲眼前的事确實颠覆了他的認知。
然而還沒等他消化完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前方有一顆流星從遠處劃過。
強大的氣息和靈壓驟然而至,最終化作一道人影平穩落地,單膝跪在項逸跟前:“主上,你回來了。”
“天境……”
柴義趴在項逸肩膀上瑟瑟發抖,他能明顯覺察到這是天境者的力量……也隻有天境者,動起來的時候猶如導彈轟鳴般聲勢巨大,卻又可以同時做到對力量精準控制,收放自如。
更讓柴義感到驚悚的是,眼前的這名天境者竟然稱項逸爲主人?
現在,柴義終于有些明白。
爲什麽項逸在提到林天的時候,沒有絲毫害怕,那種有恃無恐的态度了。
天境者當仆人,這件事柴義根本無法想象。
“起來。”項逸淡定開口。
王元熙起身,用黑曜石般閃耀的眼眸望向柴義,然後主動伸手将柴義從項逸伸手扒拉開背在身上。
“他的身上有詛咒。而且這份詛咒很頑固,甚至具備一定傳染性。”
王元熙隻是背在身上感受了一下,便立刻知道柴義身上被中下【滴水之恩】詛咒的事。
“傳染性?”這事兒項逸倒還是第一次聽說。
“滴水之恩确實有父債子償的機制。”柴義咳嗽了下,說道:“如果本人無法還清債務,那麽這份債務将瞬移到子孫後代,但我已經沒有家人了……”
“剛才你怎麽不說?”項逸笑了笑。
“不知道爲什麽,我跟你來到這裏後,那種驚恐的感覺忽然消失的一幹二淨。我能感到,林天無法威脅到我了。”柴義說道,但他實際上還是不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此時,背着柴義的王元熙深深皺眉:“主上把這個人帶進世界,是爲了毀屍滅迹嗎。”
隻能說穩如老狗的王元熙能想到的理由一如既往的“出色”……
在他看來滴水之恩具備詛咒傳染性,隻要把攜帶詛咒的人徹底火葬掉,那應該就沒事了。
項逸搖頭:“不,我把這個人帶到這裏,是要他活着。另外也想問問你,能不能幫他的斷腿給續上。”
續腿嗎。
王元熙觀察了下柴義右腿粗制濫造的假肢,再度皺眉。
低劣的工藝、粗糙的質地甚至沒有一點智能化的元素,這樣的假肢根本就是個擺設,連花瓶都不如。
最起碼,花瓶還能用來插花。
“可以替換。”王元熙給項逸答複。
作爲一名傑出的傀儡人大師,王元熙那種自信的表情幾乎是從心底升起的。
“需要多久。”
“最普通的那種,一小時就能完成。他立刻就能下地走路,去跑、去跳、去做一個漂亮的倒挂金鈎。不過換上了我做得假肢後,身體的協調性可能是個問題。”
“什麽意思?”
“我制作的右腿,機能恐怕要比他的腿還要好的多。他的左腿跟不上右腿的節奏,會不停摔倒。”
“有什麽解決辦法?”
“我的建議是把他的左腿切掉,和右腿一起替換。”
“恩,那就按你說的做。”
……
完全沒有征求當事人的意見。
至此,主仆兩人議論完畢。
趴在王元熙背上的柴義,緩緩地發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