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軍校朝地上催了一口唾沫,唾沫裏帶着絲絲的血沫子。
劉軍校看着地上帶血的唾沫罵道:“奶奶的,這家夥怎麽突然變的這麽大勁兒?”
而劉軍校的這話還沒有說完,突然一個人倒着從自己眼前劃過,劉軍校大驚,急忙伸手去接,發現竟然是那個叫小五的姑娘。
隻不過和之前活蹦亂跳比起來,此時小五姑娘已然滿臉是血,胸口塌陷了一大塊,左臂以一種極爲詭異的角度耷拉在一邊,看樣子多半兒是活不成了。
劉軍校驚慌的将小五抱在懷裏,驚詫的叫道:“小五姑娘!小五姑娘!小五姑娘……”
聽見有人喊自己,意識已然到了臨界點的小五姑娘微微睜開了眼睛,她微微張了張嘴,剛想說話一股鮮血便從口腔和鼻腔裏面同時噴了出來。
劉軍校慌忙伸手去擦,可還沒等他擦兩下,小五姑娘卻因爲一口氣沒倒上來,整個人抽搐了兩下之後便再沒有了呼吸。
劉軍校看着自己懷裏的姑娘就這麽沒了呼吸,即便是見慣了生死的劉軍校此時心頭莫名也好似壓了一塊大石頭。
他雖然和這個叫小五的姑娘幾乎沒有什麽交集,可剛才還活生生的一個人,現在就這麽死在了自己的懷裏,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太舒服。
劉軍校将小五姑娘的屍身緩緩放在地上,捂着胸口擡眼朝前方望去,隻見在距離自己并不算太遠的地方已然亂成了一團,原本沖過來幫忙的四五個人,除了大胡子和另外一個中年男人還能站着之外,其餘的三個人不是身首異處,就是缺胳膊少腿,鮮血灑的到處都是。
不過這都不算恐怖,最恐怖的是那個刀疤的家夥。
此時的他已然變成了一個半人半妖的怪物,他的整個左半邊身子青筋凸起,皮膚炸裂,從身體裏面鑽出了無數好似樹根一樣的東西。
與此同時,這家夥變的力大無窮,隻是簡單幾拳就将沖上來的隊員給掀翻在地,如果不是大胡子和那個中年男人伸手矯健的話,這會兒多半也隻剩下半口氣了。
可他們兩個人雖然還能站着,但也沒比躺着的好多少,那個中年男人整個左邊胳膊已然不在原來的位置上了,好像一條香腸一樣耷拉在一邊。
而大胡子則是一臉是血,也不知道這個血是他自己的,還是别的身上的,總之,那個樣看起來的甭提多慘了。
那個中年男人咬着牙大吼了一聲,還想往前沖,可卻被身旁的大胡子一把給拽住了。
中年男人驚詫的回頭看向大胡子,大胡子用手擦了擦臉上的血,咬着牙說道:“老李,别去送死!你現在打不過這小子……媽的……刀疤多半兒是中了邪!”
那個叫老李的中年男人咬着牙說道:“那也不能就這麽束手就擒啊?”
“他的目标不是咱們……”大胡子說着指了指大殿中央的那口青銅棺材,“他的目标好像是哪兒!”
或許是爲了印證大胡子的話,刀疤一個箭步就到了青銅棺材的身下,那好似被樹根盤繞的右臂一把抓住了其中一個鐵鏈子,然後用力往懷裏一扯。
隻聽“咔嚓……嘩愣愣……”一陣聲響,那手臂粗細的鐵鏈子被他給硬生生拽動了。
而随着鐵鏈的移動,原本被掉在空中的棺材突然失衡,其中一角猛的就砸向了地面,随着“轟”的一聲巨響過後,那青銅棺材硬生生将地面上兩米見方的青磚石砸出一個大坑。
眼見那青銅棺材掉了下來,身在棺材底下的刀疤也不畏懼,反倒是“嗷嗷”喊了幾嗓子,聲音裏滿是興奮。
緊跟着,刀疤一伸手又把離着自己最近的另一根鐵鏈子給拽住了,同樣卯足了力氣往自己懷裏一扯,那口千百斤重的青銅棺材原本就搖搖欲墜,這一下可好直接就拍了下去。
就聽“轟隆”一聲巨響,那口特大号的青銅棺材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無數煙塵頓氣,而那身處在棺材底下的刀疤此時已然被砸成了一灘肉泥。
煙塵四起,劉軍校、大胡子和老李三個人同時朝後退了幾步,劉軍校更是用袖子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生怕自己吸入過多的煙塵。
劉軍校沒有動,他隻是緩緩轉頭看向了大胡子,而此時的大胡子也正在看着他。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但是,眼神裏卻似乎在說着同一個事情,那就是“要不要開棺”?
良久,那四起的煙塵終于緩緩落下,而當那口特大号的青銅棺材再一次從裏面露出來的時候,在場的三個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爲,那口青銅棺材的蓋子不知何時已然被打開,斜斜的栽歪在一邊,一個人直挺挺的從那口棺材裏面坐了起來。
那是一個身材不算太高的男人,光頭沒戴帽,面容普通,臉上沒有胡須,雙眼緊閉,下颚到咽喉處有一道長長的紅線,整個人的皮膚呈現一種詭異的灰白色。
而更讓人覺得奇怪的是,這個男人的入殓方式竟然一反常态,他不僅沒有身披盔甲華服,滿棺材裏也沒有塞滿各式各樣生前所喜好的珍貴之物,棺材裏面空無一物咱們先不說,這家夥他整個人甚至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全身上下除了在關鍵部位纏着一塊紅布之外,其餘的地方盡是裸露在外。
最爲詫異的是,在這家夥的皮膚上面竟然還寫滿了各式各樣古怪的文字和符号。
三個人看着眼前的這具古怪屍體,到底是進還是退,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最後還是劉軍校壯着膽子朝前走了幾步,借着火光,他想看看那家夥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好好自己就坐起來?當然,劉軍校也想看看那家夥身上的文字到底寫了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