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我不能……”劉軍校始終在提醒着自己,“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讓大哥、二哥他們……白白死在這裏……我要活下去……”
劉軍校機械性的朝前跑着,他也不知道那些蟲子還有沒有在追他,他管不了那麽多了,此時,他的腦子裏面隻有一個字,那就是“跑”!
劉軍校又朝前跑了一段路,突然腳底下一軟,整個人“撲通”一聲跌進了水裏。
“水……”河水瞬間将劉軍校整個人都吞沒其中,河水的溫度很低,雖然不至于零下,但似乎也僅僅隻有幾度而已,這在滇南地區卻是十分少見的。
冰冷的河水就好像是無數把小刀一樣,不斷刺激着劉軍校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經,“水……這裏怎麽會有水……我這是在哪兒……”
劉軍校沒有掙紮,而是任憑自己的身體一點點在水中下沉。
他不是不想掙紮,是因爲此時的劉軍校已然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劉軍校努力在水中睜開眼睛,他看着漸漸遠去的河面,意識在這一瞬間也開始慢慢的沉淪,随着他的身體一點點墜入深不見底的深淵之中。
…… ……
這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兒了,雖然沒有被遺忘,但它早已經埋在了劉軍校心裏最深的地方。
他原本以爲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會見到這種蟲子,可萬萬沒有想到是,今兒在這滇王古墓裏面,他們竟然又碰面了。
劉軍校呆立在原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憶當中,此前與兄弟幾人滇南赴險的過往還好似電影一般在眼前來回閃現,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一隻蟲子已然沖到了自己跟前。
關鍵時刻,一個人飛身而至将劉軍校一下子撲倒在地,邊上一個姑娘也跟着沖了過來,掄起手中的工兵鏟一下将那隻蟲子打飛了出去。
被撲倒之後,劉軍校這才回過神來,他定睛一看發現撲到自己的竟是大胡子。
大胡子沖着劉軍校嚷道:“老劉,你他媽的這是怎麽來?發什麽呆?吓傻來嗎?”
劉軍校回罵道:“你他媽的才吓傻了!”
一句說完,劉軍校指着身前不斷飛舞的蟲子,此時,他們身前已然有四五個人變成幹屍倒下了,而在那些幹屍裏面又相繼飛出了四五隻同樣大小的蟲子。
劉軍校着那些蟲子喊道:“千萬别用手去碰那些蟲子,它們會以人體位巢穴寄生其中,然後将一切活物身上的精血吸幹,快速繁殖……”
大胡子在一旁罵道:“原來你他媽的認得這東西?”
劉軍校說道:“我在很久以前見過他們……我們劉家大部分人都死在來這東西的手上……”
聽劉軍校這麽一說,原本還想說兩句的大胡子突然把嘴閉上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他們兩個人的身側“呼”的一聲冒出了一大團火焰,吓的大胡子、劉軍校、還有那個姑娘三個人急忙朝一旁躲去。
炙熱的火焰好像一條巨蛇滑過地宮中的石磚,朝着那些依舊在尋覓獵物的蟲子撲去。
一瞬間那些蟲子,連同幾個來不及躲避的隊員就被火焰給包圍在其中,焦糊的氣味,連同着一聲又一聲“啪啪”的脆響,一下子湧進了在場其餘人的鼻腔和耳朵裏。
三個人轉頭朝自己身後看去,原來那突如其來的烈焰竟然是出自刀疤的手。
隻見這小子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個火焰噴射器,這會兒正一臉猙獰的朝面前那些蟲子狂噴,橘黃色的火焰将刀疤原本就不怎麽好看的臉,應召的更加瘆人。
刀疤一邊舉着火焰噴射器對着面前狂噴,一邊撕心裂肺的大叫:“擦你大爺的……老子燒死你們!燒你們這群王八蛋……”
刀疤就像瘋了一樣不停的嘶吼着,完全不顧身前滿地打滾的隊友。
大胡子見狀罵了一聲娘,擡起腳一腳踹在了刀疤的腰眼上,刀疤猝不及防整個人撲騰一下栽倒在地。
大胡子放倒了刀疤之後,也不停留,轉頭朝那個姑娘喊道:“小何,救人!”
那個叫小何的姑娘也不猶豫,應了一聲之後,便一個箭步沖了過去。
見他們兩個沖了過去,身後其餘幾個剛從地上爬起來的也都跟着跑過去幫忙救人。
幾個人一頓忙活,可算是将那幾個隊員身上的火給撲滅了,不過,火雖然是滅了,但是那個倒黴的家夥裏還有有兩個見了閻王,一個重傷昏迷,最幸運的隻有一個姓王的眼鏡男輕微燒傷了左臂。
見到自己弟兄傷亡慘重,大胡子無名之火頓時就沖到了腦仁子,他大罵了一聲:“媽勒個巴子的!刀疤……看你爺爺我今兒不他媽的廢了你!”
說完,大胡子一回身就打算朝刀疤哪兒跑去,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此時的刀疤正與劉軍校纏鬥在一起。
而面對劉軍校的死纏爛打,刀疤則似乎更像是要去拉動墓穴正中央那銅棺中的一根鏈子。
看着眼前的情況,大胡子不由得大叫:“老劉……這是他媽的怎麽回事?”
劉軍校死死的抱住刀疤,一隻手勒住他的脖子,可即便如此刀疤還是有力氣反抗。
劉軍校咬着牙,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你他媽的……别在那兒看着了……剛才你去救人我不說你啥……現在你他媽的還不過來幫忙?問……問你奶奶個腿……快過來幫忙……這家夥要打開那口棺材……!”
“什麽……?”
劉軍校的話讓在場的所有隊員都是一愣,好一會兒衆人才反應過來,開始紛紛朝他們兩個跑去。
眼前有人朝自己跑過來,刀疤突生蠻力,一把甩開了劉軍校勒住自己的胳膊,回手一肘砸在了劉軍校的肚子上,緊跟着,又飛起一腳踹在了劉軍校心口窩上。
這一腳的力度很大,直接将劉軍校踹出了兩米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