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個人都是老江湖出身,甚至自己身處滇南苗疆,這地方蠱毒盛行,所以,誰也沒有貿貿然将手伸出去摸那隻來曆不明的蟲子。
相反,三個人均同時朝後退了半步,生怕這蟲子帶着劇毒。
“老大,現在怎麽辦?”劉家二叔低聲說道。“這蟲子怪異的很,要不然我直接拍死它算了……!”
劉家大伯搖頭說道:“老二,别輕舉妄動!這東西什麽來曆還不清楚,妄動的話……”
劉家大伯這邊的話還沒有說完,隻見那蟲子在空中轉了一圈之後,竟然突然像箭一樣朝離着他最近的劉家二叔射了過去。
那蟲子看起來不怎麽起眼,可是它的速度極快,眨眼的工夫就到了劉家二叔的跟前,劉家二叔大驚,在想躲已經是來不及了,情急之下,劉家二叔隻能伸手去拍那隻蟲子。
可這一拍不要緊,那蟲子不但沒能拍死,反倒是一口咬破了劉家二叔的手掌心,緊跟着,它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往劉家二叔身體裏面鑽。
劇烈的疼痛讓劉家二叔不由得大叫了起來,“啊!……這東西……這東西他媽的要往的我身子裏面鑽……!”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着實驚呆了眼前的衆人,劉家二叔也是彪悍,還沒等劉家大伯和劉軍校反應過勁兒來,便一番手揮刀就朝自己的胳膊劃去。
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劉家二叔這一刀還沒劃到自己的胳膊,那條被蟲子鑽入的手臂,竟然開始以極快的速度幹枯發黑,不到兩秒鍾的工夫,原本健碩的手臂就變的和風幹了百餘年的幹屍沒啥區别。
而這還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那隻蟲子飛也似的在劉家二叔身上亂竄,一會竄到了胸口,一會又從胸口竄到了大腿上,所過之處,皮膚和血肉頓時就沒了生氣,盡是一片如幹屍般的黑褐色。
随着那隻蟲子在身體裏面不停地肆虐,劉家二叔痛苦地大叫着,原本手裏握着的刀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劉家二叔轉頭看向了身側的劉軍校和劉家大伯,勉強張了張嘴,此時的他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從牙縫裏擠出六個字,“你們兩個……快走……”
劉家二叔話還沒有說完,腿上一軟整個人便“撲騰”一下栽倒在地,沒有了呼吸。
整個一個大活人從活蹦亂跳,到如今形似一具入土千百年的幹屍,我說起來挺慢,但實際上也就是十幾秒鍾的事兒。
“二哥……!”劉軍校見自己的二哥倒下,不由得高聲喊道。
話音未落,他整個人就打算沖過去,可還沒等他邁步,便被旁邊的劉家大伯給一把拽住了。
劉家五兄弟自幼感情就好,長大後又一起下地倒鬥摸金,更是活的像一個人一樣,如今老四死在了湖岸邊上,老三下落不明,剛剛走散重聚的老二又這麽莫名其妙死在了一隻蟲子身上,劉軍校哪兒受得了這種打擊,一時間竟然好似瘋了一般,一把甩開了劉家大伯的手,轉過頭瞪着眼睛朝劉家大伯嚷道:“你幹什麽?你爲什麽總是拉着我?二哥已然變成了這副模樣……我想給他收屍……我有錯嗎?我不能把他就在這裏……我不能……”
劉軍校歇斯底裏的喊着,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一隻大手猛然就扇在了他的臉上。
就聽“啪”的一聲脆響,劉軍校整個人差點被扇的轉了一圈,一股火辣辣的疼痛瞬間從臉頰傳遍了全身。
扇的自然不是别人,正是劉家大伯。
劉軍校捂着臉頰看着眼前自己的大哥,而劉家大伯自然也在看着他,好一會,劉家大伯才緩緩開口說道:“現在冷靜了……?”
劉軍校沒有說話,他隻是看着眼前的劉家大伯,眼神中似乎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怨恨。
劉家大伯自然也看得出來劉軍校眼神中的情緒,他伸手指了指劉家二叔倒在地上的屍體,冷冷的說道:“我攔着你,不讓你碰老二的屍體,是因爲我他媽的不想你也把命扔在這個地方……你以爲我不想把老二的屍體帶回去嗎?你以爲就你在乎兄弟之間的感情,我就不在乎嗎?”
劉軍校看着自己的大哥,剛要張嘴說一些什麽,結果被劉家大伯一把拽住了衣服領子,說道:“你小子一向聰明……甚至比我們四個都他媽聰明。可以你他媽的聰明怎麽就不能往正地方用用……你給我好好看看老二的屍體……”
說到這兒,劉家大伯又指了指地上劉家二叔的屍體,而此時那原本變成幹屍的屍體正在發生着一種極爲詭異的變化。
隻見,劉家二叔原本幹枯到毫無水分的肚子,這時候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膨脹,整個過程就好像是吹氣球一樣,沒多大一會便像是一個懷孕幾近臨盆的産婦。
“你别忘了,老五,咱們他媽的現在是在哪兒……”劉家大伯說道:“咱們現在是在滇南苗疆,這地方到處都是蠱蟲……”
而劉家大伯這邊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後劉家二叔原本僵硬的屍體突然動了一下,緊跟着,它竟然猛的坐了起來。
這可吓壞了劉軍校,他急忙伸手将自己面前的劉家大伯扯到了一邊,同時口中大喊道:“二哥,詐屍了……!”
劉家大伯聞聲急忙轉頭去看,也就是在這會兒工夫,劉家二叔那幾近被撐到透明的肚子突然“咔嚓”一聲裂開一道縫隙,緊跟着,兩道暗紅色的影子猛然從劉家二叔的肚子裏面竄了出來,直擊劉軍校和劉家大伯的面門。
那兩道影子實在太快,再加上這地方實在太過昏暗,兩個人根本來不及看清楚那東西到底是什麽,可即便如此,他們兩個人心裏也都明白,那得出來的東西定是此前鑽進劉家二叔體内的蟲子。
可是,爲什麽鑽進去的時候是一隻,出來的時候就變成了兩隻?
難道,那該死的蟲子會拿人體作爲培養皿,或者是寄生宿主,作爲繁殖用的容器,而被寄生的人之所以會這麽快變成幹屍,或許就是因爲他們體内所有的養分都被那蟲子給吸收了。
想明白了這一切,兩個人也不多做停留,劉家大伯轉身朝劉軍校照顧了一聲“快跑”,随即便撒開腿就朝來路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