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樹内部藏宮殿
一山三穴發兇兆
閃光彈的威力在這相對幽暗的深淵中得到了奇效,啥時間爆裂開來的白色光團讓那些血紅色的屍蟲一時間失去了進攻的方向。
它們一個低落到地上,不斷扭曲着細長的身體,甚至有幾隻還發出了痛苦的“吱吱”聲。
眼見一擊得手,黑衣人和小劉轉身便往古樹的鐵門中跑去。
在途經一具疤面男子屍體的時候,小劉還本着賊不走空的做人原則順走了這家夥掉落在一旁的軍用背包。
不過,相比于深淵,這古樹鐵門的後面一片漆黑,兩個人紛紛打起了l型手電照明。
l型的軍用手電常用于部隊的特種作業與地下勘探使用,它常規的照射範圍是三十到三十五米,距離雖然有限,但此時卻足以看清楚這古樹内部的一切。
而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兩個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爲,這古樹的内部竟然蓋有一座巨大的宮殿。
那宮殿的建造整體呈現一個金字塔型,遠遠望去可以說是雕梁畫柱、氣勢磅礴,它的整體結構爲木質,共分爲八層,每一層的建築風格都不盡相同,建築物的整體顔色也不同。
一條筆直的大道将這八層聯系在一起,這條大道在l型手電的照射下閃爍着耀眼的金光,這道路竟然是由黃金鋪設而成。
順着黃金大道向上望去,第一層是赤紅色,建築的風格也是最簡陋,幾乎沒有任何複雜的建築物,所有房屋都隻是簡單堆砌搭建而成。
第二層是橙色,建築風格雖然也算不上精細,但是牆壁與承重柱上面上大量的蓮花圖騰,頗爲接近兩晉時期的雕刻手法。
以此類推,第三層到第七層的顔色分别是黃、綠、青、藍、紫色,建築風格也越來越成熟,工藝也越來越複雜。
五層以上開始,足以用奢華兩個字來形容。
尤其是第七層那粗大的梁柱,伸展向外的飛檐,傳神的停梁獸,無不展示着隋朝時期奢靡的建築風格。
至于那最後一層,其顔色是一種攝人心魄的黑,和其他的黑不一樣,這裏的黑你多看一會兒,就會有一種整個人都會不自覺地要跌進去的錯覺。
而更詭異的不僅僅是這裏的顔色,這裏的建築更是讓人感覺到恐怖。
因爲這最後一層既不是奢靡的宮殿,也不是什麽亭台樓閣,這裏隻有一座簡單的八角涼亭。
涼亭頂棚外檐的八角上各停着一隻停檐獸,從左到右分别是野雞、山羊、馬、公雞、老虎、狗、牛、龍。
而在這八角涼亭的正中矗立着一口半透明的棺材。
這口棺材似石非石,似玉非玉,透過半透明的棺材壁可以清晰看到裏面流淌着黑色的液體,而在這液體之中浸泡着一具屍體。
此外,無數根大小粗細不一的藤蔓纏繞在這口棺材四周,有的甚至與這口棺材合二爲一,好像是蛛網一般将那口棺材筆直的托在半空中。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小劉和黑衣人不由得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他們一生當中可謂是見過大大小小無數的古冢墓穴,但這樣的地界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
過了很久,小劉才緩緩的開口說道:“這……這是……霸王卸甲局!”
“霸王卸甲局?”黑衣人問道。
“沒錯!我不會看錯的!”小劉咽了口口水說道:“我家裏祖傳有本書,裏面的内容講的就是風水秘術。我在很早以前看到過一篇記載,内容說的就是這霸王卸甲局。”
小劉想了一會兒,然後接着說道:“霸王卸甲局,顧名思義指的就是西楚霸王項羽烏江卸甲自刎,葬在此處的人一般都是風雲一時最終卻不得善終的人。霸王遇水而終,離水而活。所以這地方無水無火,隻占土與木。正所謂一穴管三山,第一山發權,隻的是官運亨通,十世得福。第二山發财,隻的是财運亨通,但這裏的财運卻隻有二十四年的光景,正所謂富不過三代也就是這個道理,天命如此,誰也改不得。還有那第三山……”
小劉說到這裏的時候突然頓了頓,黑衣人皺着眉頭追問道:“第三山發的是什麽?”
“這第三山發的……”小劉猶豫道:“這第三山發的是兇,指的是血海無邊,所有有牽連的人必将死無葬身之地。”
“那這裏是第幾山?”黑衣人問道。
“這裏是……”小劉皺着眉頭用拇指、食指和中指掐算了一陣子後,一字一字的說道:“這裏是第三山!”
“什麽?這裏就是那發兇的第三山?”黑衣人驚詫道:“真的會有人将自己葬在大兇之地?”
“嗯!”小劉點頭道:“這裏的一切我總感覺乖乖的,咱們兩個還是小心爲妙。”
小劉的話音未落,突然一聲慘叫從這八層宮殿的最頂層傳了下來。
一個女人的慘叫。
小劉和黑衣人幾乎是同時一驚,小劉更是大叫一聲,“不好!”随後一個箭步便沖上了那條寬闊的黃金大道。
黃金大道的階梯很寬,但好在并不算陡,小劉一口氣直沖到了第八層的那座涼亭邊才停了下來。
一個女孩倒在了血泊之中,她的胸口插着一把工藝精巧的匕首。
而這個女孩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詭異消失的黃朵朵。
在黃朵朵的身邊還站着兩個人,一個是穿着深綠色軍用迷彩的大胡子中年男人,另一個是和黑衣人身着同樣黑袍的老者。
那黑袍老者全身上下被袍子裹得嚴嚴實實,隻有左肩膀的地方與黑衣人略有不同,這老者的肩膀處秀了一個匹四個頭的馬。
那黑袍老者在笑,笑聲幹涸詭異,一雙好似毒蛇一般的眼睛警惕的掃視着四周,一隻枯黃的手死死抱着黃朵朵此前不肯離身的鐵盒。
小劉雖然看不見這家夥的臉,但從他佝偻的身軀和說話的聲音不難判斷出,這黑袍人的年紀一定小不了。
相比于那黑袍老者,穿着迷彩的中年人要顯得幹練許多,他右手握着匕首,左腳前右腳後,雙腿彎曲,擺出一副随身要進攻的架勢,一雙如豹子一般銳利的眼神死死盯在黑袍老者的身上。
隻聽那黑袍老者用一種沙啞腐朽的聲音一字一句的說道:“怎麽你們749局對這事兒也感興趣嗎?”
“這個自然!連聖殿十二騎士第四坐席的蘇查爾都親自出馬的地界,我們749局怎麽可能會不關注?”那大胡子戒備的說道。
“好,很好!”那個叫蘇查爾的黑袍老者笑道:“沒想到749局對我們聖殿騎士了解還是蠻多的嘛!你的表現讓我很是意外,如果在别的地方我或許還會讓你有一條活路,不過今天在這裏……哎……”
那黑袍老者說道這裏的時候不由得歎了一口氣,接着他轉過頭看了一眼小劉身後的黑衣人。
可奇怪的是,那黑袍老者看到黑衣人後的反應竟然先是一愣,然後,過了一會兒才緩緩的說道:“你怎麽在這裏?你的任務完成了嗎?”
“我……我……我……”黑衣人被這叫蘇查爾的老者問的一愣,結結巴巴的一連說了三個我字,可後面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
“行了,你的問題我們回總部再說吧!”蘇查爾緩緩的說道:“你現在幫我把他們都弄死吧!我現在要去取托斯圓盤……對了,你們中國人管這個東西叫什麽鎮龍鏡,不管它叫什麽了,我不想有人來擋我的事兒,也不希望有人活着從這裏出去,你懂的!”
蘇查爾說完,一轉身便朝那口半透明的棺材走了過去。
“等一等!”就在蘇查爾剛要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小劉突然開口叫道。
“哦?你是在叫我等一等?”蘇查爾轉過頭,用那毒蛇一般的眼睛看着小劉說道。
“廢話!我當然是再叫你這個老幫菜!”小劉催了一口唾沫罵道。
“哈哈哈哈哈!”蘇查爾不怒反笑:“年輕人有膽量!你讓我想起了年輕時候的自己,如果這是在幾年前,或許我會拉你入夥!隻可惜……”
“我說老家夥,你他媽哪兒那麽多廢話,我就問你,地上的姑娘是不是你殺的?”小劉氣急敗壞的罵道。
“她嗎?”蘇查爾用枯黃的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黃朵朵,笑着說道:“是我殺的如何?不是我殺的又如何?”
“是你殺的,今天你就他媽的别想走!”小劉說着就要沖上去,可是他剛一動,那黑衣人一下子就擋在了他的面前。
“你要幹嘛?”小劉氣哄哄的問道。
“不幹嘛!不想現在就殺了你,所以我勸你最好還是别亂動!”黑衣人語氣冰冷,可是他卻不敢看小劉的眼睛。
“你真要殺了我?”小劉大聲的問道。
“他的命令我不能違反!”黑衣人低聲說道。
“既然要殺了我,那現在就動手吧!”小劉說着擡起手裏的沖鋒槍,拉開槍栓就要扣動扳機。
可他剛一動,那原本站在黑衣人身後的蘇查爾突然像鬼魅一般閃到了他的身側,伸出那枯黃的手在他的肩頭一拍,小劉就覺得整條胳膊好像瞬間被人灌滿了鉛一樣,一下子垂了下去。
一擊未得手,卻被人占了先機,小劉心頭不由得一驚。
大驚之下,小劉擡起腳猛的踹向了蘇查爾,可這一腳還是踹空了,那蘇查爾不知道何時竟然已經到了小劉的身後,他伸出手在小劉的背上一推,小劉便一下子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八角涼亭的石柱上,震的亭子中間的棺材都晃了晃三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