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開棺材惹麻煩
黑毛粽子陰陽判
小劉和黑衣人在石壁前看了很久,直到那些飛蛾好像漩渦一樣不停的旋轉起來後,他們兩個也沒能完全搞明白那壁畫上繪畫的内容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壁畫上面的内容和這裏好像不是一個時期發生的事情。”小劉皺着眉頭說道。
“沒錯。這壁畫上面刻畫的内容或許比這龍冢建造的時期更早一些。”黑衣人說道。
“難道是這龍冢的建造者和這個帶着面具的年輕人都看上了同一塊地方。”小劉問道。
“很有這個可能。”黑衣人道。
“可是……”小劉欲言又止的說道。
“可是什麽?”黑衣人看着小劉問道。
“可是,朵朵拿着的那個鐵盒跟這兩口棺材又有什麽關系?她爲什麽要跑到了這裏?現在又去哪兒了哪?”
兩個人面面相觑,太多的疑問無法再這一時間解開。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兩個人身後的石棺材突然又一次從裏面發出了猛烈的敲擊聲。
和前幾次不同的是,這一次不再是有節奏的敲擊聲,那聲音聽起來雜亂無章,就好像是一個垂死掙紮的人在臨死前胡亂敲打出來的一樣。
與此同時,小劉隐約的還聽見了有絲絲呼喊聲從棺材裏面傳出來。
那是一個女人的呼喊聲,雖然,小劉一時間并不能确定那聲音是不是黃朵朵的,但他不敢冒險,也不能冒險,于是,他動了,他用最快的速度沖到了棺材的旁邊,一伸手扯掉了石棺周圍的黃符紙。
這些黃符紙看似獨立存在,實則它們是由一跟極細極細絲線相連,小劉伸手扯掉了一張黃符紙,其餘的黃符紙也跟着一同被撕了下來。
而就在黃符紙離開棺材的那一瞬間,一股股白煙猛然從那石棺縫隙中冒了出來。
眼見石棺中冒出不知名的白煙,小劉心頭頓時大驚,可正當他想撤的時候,那灰白色的棺蓋突然被人從裏面給推了起來,随後一隻幹枯發黃的手猛伸了出來,一把抓住了小劉的手腕。
小劉先是一驚,随即便要将手抽回來,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隻枯黃的手就像是一把鉗子一樣死死扣住他的手腕。
他越是掙紮,那隻手攥的就越緊,到了後來小劉感覺自己的手腕都要被握斷了。
一股股劇烈的疼痛不斷刺激着小劉的大腦神經,讓他幾度差點昏迷過去。
而那隻枯黃的手在接觸空氣沒多久之後,竟然開始慢慢的長出了一層黑毛,那黑毛又長又硬,火光下看起來無比的慎人。
“是……是粽子!”小劉奮力掙紮着喊道。
“黑毛僵屍,這下可麻煩大了,怪不得用黃符紙混合糯米做棺材,原來在這家夥下葬之前就已經有屍變的現象了。”黑衣人一邊說一邊跳到了棺材上面。
他先是一屁股重重的坐到了棺蓋上,将那幾乎被推開的棺材蓋又坐了回去。緊接着,他對準伸在外面長滿了黑毛的手就是一腳。
黑衣人這一腳勢大力沉,他原本想一腳踹斷那黑毛粽子的手臂救下小劉,可是誰承想,他這卯足了勁兒的一腳下去,竟然好像是踹在了鋼筋鐵管上一般,隻聽“砰”的一聲悶響,黑衣人的整條右腿都被震的一陣酸麻。
而由于黑衣人将大部分的力氣都用在了腿上,原本壓制棺材蓋子的勁頭頓時少了許多。
棺材裏面的黑毛粽子稍一用力便将黑衣人整個掀翻了下去,糯米混着石灰和黃符紙做成的棺材蓋子被頂到了一邊。
随着大股大股白煙的冒出,一個好像六七歲男孩那麽大的身影從棺材裏面猛的坐了起來。
這家夥頭大如馬,眼大如燈,沒有鼻子,嘴卻扁的像是鴨子。它身材瘦小,和人類一樣有雙腿和雙手,隻不過,它單側長了十根肋骨,全身上下布滿了枯黃的鱗片。
“這他媽的是什麽東西?”小劉一邊掙紮一邊大喊道。“一個孩子怎麽可能變成這樣?”
“誰知道是什麽東西屍變了,早就跟你說别打開那兩口棺材現在可倒好,給自己惹麻煩了吧!你爲什麽總是這個樣子?”黑衣人埋怨道。
黑衣人一邊說一邊擡起腳,對準那家夥的胳膊就是一腳。
可無論黑衣人使多大的勁兒,那家夥仍舊是紋絲不動,反倒是震的黑衣人腿骨都感覺快要裂開了。
“你每一次都是擅自行動,你就不會考慮一下别人的感受嗎?你爲什麽永遠都這麽自以爲是?”黑衣人捂着腿埋怨道。
黑衣人說話的語氣并沒有什麽特别,可是這些話聽在小劉的耳朵裏卻是驚詫萬分,因爲他的口氣居然和一個人一模一樣,一個他曾經無比熟悉,甚至無比深愛的人。
“你究竟是……”小劉本想開口問“你究竟是誰?”
可是,他剛一開口便被那黑毛粽子給舉了起來,緊接着便好像是仍口袋一樣,将小劉朝一邊的石牆甩了過去。
這一下的力道極大,要是結結實實摔在牆上的話,就算不當場被摔成壁畫,估計被是一個七竅流血、骨斷筋折。
好在,小劉眼看要撞在牆壁上的時候,黑衣人突然出現在他和牆的中間,充當了肉墊的角色,這才沒讓小劉當場被摔死。
不過,即便如此,小劉和黑衣人還是被這一下給弄的心口發緊、喉嚨發熱,險些一口鮮血噴在當場。
隻可惜那黑毛粽子并沒有打算給他們喘息的機會,一擊得手之後,它筆直的站起身來,從棺材裏一躍而出,雙手筆直的朝兩人這邊撲了過來。
兩個人隻覺得眼前黑影一閃,那黑毛粽子已經到了身前。
小劉心頭暗罵了一句“好快”,手腳上卻絲毫不敢怠慢,他忍着胸口的劇痛,一個前滾翻躲過了一擊。
可這一擊将将必過,後背便又寒風來襲,小劉心下大驚,他不用回頭就知道,那家夥朝自己撲過來了。
小劉當下雙腳蹬地,将自己的身子騰空,接着卯足了勁朝後面蹬去,這一腳恰巧踹在了黑毛粽子的胸口,隻聽“砰”的一聲,一股無比的疼痛夾雜着酸麻感啥時間傳遍了小劉的雙腿,他感覺好像是被一輛全速前進的卡車頂了個正着。
小劉不敢過多戀戰,一擊得手後,他借勢一個虎撲躍出去兩米多遠。
而那黑毛粽子似乎并未料到小劉會有這一手,這一腳過後,它呆在原地愣了一愣。
也就是這一愣神的功夫,小劉和黑衣人同時看見一個人的身影猛的一閃,從墓室右邊的牆角朝門外沖了出去。
這個人的動作很快,再加上從那棺材裏冒出的白色霧氣,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看清楚這個人的長相。
但是,她手裏抱着的東西卻看的一清二楚,那不是别的,正是黃朵朵之前拿走的那個鐵盒。
“朵朵!”小劉下意識的大喊。
可那個身影隻是一閃,便消失在濃霧之中。
白煙很快布滿了整間石室,它們就像是霧一樣,粘稠而又不散,整間墓室的能見度瞬間被拉到了最低。
小劉眼見時機已到,一把拉起邊上的黑衣人就往墓室門外跑,可是那黑毛粽子顯然不滿意自己到手的鴨子就這麽飛了。
他左蹦又跳,連躍了幾次竟然跳到了兩個人的前面,它張開大嘴竟然發出了一種好似無數嬰兒啼哭的叫聲,同時一股難以忍受的腥臭味撲面而來。
“不好,有毒!”小劉和黑衣人心頭一驚,不由得倒退了兩步,同時用袖子擋住了口鼻,避免屍毒進入到體内。
那黑毛粽子見攔住了兩個人的去路,也不做停留,矛頭一轉直撲左側的小劉。
“爲什麽老是我!”小劉一邊大罵,一邊偏身躲過黑毛粽子的一擊。
可他剛躲過一擊,腳底下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給絆了一下,整個人一下子向前撲了過去。
說來也巧,絆住小劉的正是之前他扯下來的那些用蠶絲串起來的黃符紙,而小劉這一跤不偏不倚的正好摔在了另一口棺材前面,他也恰巧不偏不倚的一把扯掉了那口棺材上的黃符紙。
而更要命的是,當他站起來的時候,那口棺材裏的黑毛粽子正等着大眼睛望着他。
小劉先是一驚,但多年臨敵的經驗還是讓人迅速做出了反應。
他先是聳肩藏頭,緊接着右手一計重拳打在那具黑毛粽子的左眼上,他這一拳打的很重,那具黑毛粽子整個人都被打的晃了晃,他自己的胳膊也被震的好像要斷掉了一樣。
一拳過後,小劉強忍着疼痛,借勢向後竄了出去,可是他剛動,棺材裏的那具黑毛粽子就好像早就算準了一樣,跟着也躍出了棺材,兩隻長滿黑毛的胳膊就好像是兩柄鎖魂槍一樣,直直的紮向了小劉。
可小劉也并非善類,他背部落在地上之後,猛的擡起了雙腳,一招兒兔子蹬鷹正好踹在了黑毛僵屍的胸口,小劉隻覺得千斤力道從腳上傳來,可求生的讓他心中發狠,一咬牙将來勢甚猛的黑毛僵屍硬生生給踹了回去。
隻聽“咣”的一聲,那黑毛粽子不知道摔倒了什麽地方。
白霧更濃,濃的幾乎看不見眼前的任何東西,小劉試着大喊了幾聲黑衣人,希望他能夠有所回應,可是,出乎小劉意料的是,無論他怎麽喊,四周依舊是死一樣的寂靜,他唯一能聽見的就是他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聲。
“難道他出事了?”小劉心想道。
可這個念頭僅僅隻是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因爲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聽見了一聲慘叫。
一個女人的慘叫。
黃朵朵的慘叫。